第11章 大帅的约见
作者:肉骨头      更新:2020-04-10 05:17      字数:2261

翌日,清晨。

屋外依然被黑夜占据,祠堂,依旧灯火通明,黑猫蜷在阮绵绵的怀里,阮绵绵双手环抱着黑猫,相互依偎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看着格外温馨。

轰隆隆——轰隆隆——

由远及近的雷声,将警惕的黑猫从梦中惊醒,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一黑一金透着锐利,一瞬的混沌过后,逐渐清明起来,抬眼看向阮绵绵,见她睡得十分安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黑猫双眼微眯,瞳眸变成了一条细线,低头思索着,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窝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并且一夜无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

喀嚓——

又是一道闪电,仿佛是在催促它立刻离开,黑猫身躯一震,一个纵身跳出阮绵绵的怀抱,轻盈的落地,下意识的不想吵醒熟睡的人儿。

它对自己这种行为有些懊恼,晃了晃脑袋,跳窗而出。

临走前,又转头看了一眼阮绵绵的睡颜,单纯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他锐利的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几分,片刻的停留之后,像极了一个战士,又一次朝着电闪雷鸣的中心而去。

——

等阮绵绵悠悠醒转的时候,黑猫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坐在蒲团上发了一会儿呆,打开怀表一瞧,好家伙,都中午11点了。她挠了挠自己的一头乱发,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供桌上的祭品。

苹果,香蕉,烧鸡,桂花糕……

看得她是眼花缭乱,馋涎欲滴,却迟迟不敢上手,内心无比的挣扎。

这是祭品,给老祖宗吃的,自己上手不太好吧!

可是这些祭品,最后没人吃,还是会倒了的,多浪费!

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阮绵绵做了一个决定:吃祭品。

抓着了,就说老祖宗显灵吃的,没抓着,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意算盘一敲,立马成交。

一双魔爪,伸向了供桌上的烧鸡,用力的拽下一个大鸡腿,正要大快朵颐,咔嚓一声,大门开了。

门里,阮绵绵手拿鸡腿傻愣当场。

门外,陆婶一脸惶恐惊掉了下巴。

阮绵绵缓过神来,爪子一甩,就把鸡腿往身后一丢,佯装无事的将手指往衣摆上擦了擦,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尴尬的看着陆婶。

而那只鸡腿却落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不知哪儿来一只乌漆墨黑的手,飞快的抢过鸡腿,嗖的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陆婶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容易回过神来,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祭品也是能动得的吗?”

“祭品不就是用来吃的嘛!”阮绵绵小声的嘀咕道。

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大小声。

“凭你也配?”

陆婶隐忍着怒意,嘴上低咒,心里却想着,这丫头能在这里呆一晚毫发无损,恐怕确实有些能耐,万一她要是得了势,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么一想对阮绵绵的口气,便缓和了几分,朝着她丢了一记白眼,说:“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快些随我走,大帅要见你,迟了一分,就砍你一根手指。”

砍手指,这么狠?

是大帅还是黑社会啊!

不管是什么,她还是要跟着去,还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好多年了,都没有被班主任点名去办公室的心情了,既忐忑又害怕。此时此刻,她又温习了一遍,也是苦中作乐。

“一会儿进去,别乱看,也别乱动,大帅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你两手的指头都不够砍的!”陆婶的警告幽幽的响起,吓得出神云游的阮绵绵一个激灵,连连点头,答应着。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陆婶不应该是对自己百般欺负,压迫,剥削的吗?

怎么反而提点起自己来了,难道是怕自己死得太早,她没有人可以折磨,缺少人生乐趣吗?

这些鬼奴们的大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阮绵绵撇了撇嘴,默默的记下自己来时的路,多少个门槛,多少个拐弯,都记得真真的。

没一会儿工夫,到了一处院子,上头写着“宁致斋”仨字儿,打眼儿一瞧,哟呵,还挺文艺。

“进去吧!不会说,就点头。”陆婶轻哼了一声,说完便退下了。

狗腿要是有用,她就不会被咬了。

阮绵绵长叹一声,一脸悲戚,咬着牙,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用力的推开门,定睛往里瞧去,这小院倒是清雅脱俗,满院子种满了木棉树,树下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健硕的身材,英俊的脸庞,相较上次见面,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带着三分玩味儿地看向她。

忽然,一阵清风起,树上的木棉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不同一般的红色,朵朵都是洁白如雪,有几朵调皮的迎着微风落那人墨黑的发梢,恰有几分暮雪白头的意味。

阮绵绵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愣在原地,竟是看痴了,心中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来,倒也十分应景:待到霜染雪落时,也算是白首。

“你瞧够了没有?”陆千钧眉头微蹙,抖落发梢的花朵,沉声提醒道。

“……”

阮绵绵面上一臊,慌忙移开视线,吞了一口唾沫星子,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差点要咬死自己的男人发花痴,还被抓了又一个正着,脸面都丢到姥姥家了。

“你站在那里,是要我过去请你过来吗?”

陆千钧不悦她的失神,小脸上写满了懊悔,她是在懊悔看痴了他,还是懊悔来见他,不管是哪一点,都让他很不爽,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严厉。

“额……不……”

阮绵绵慌乱的扯着裙角,急急忙忙往里冲,然而,裙子实在是太长了,她一抬脚一垮步,踩了一个瓷实,整个人就朝着前方扑了过去,混乱之中,她用力的抓住了点什么,用力一扯,只听见,“刺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撕破了。

“哎哟,好痛!”

正当她低声呼痛的时候,全然没有发现面前的男人脸黑过了锅底,嘴角不断的抽搐着,咬紧了后槽牙,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两条布条,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一把就把她给掐死,然而他双手紧握成拳,隐忍着。

从来没人敢挑战他的怒气,她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