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叶昕贞之死4
作者:不游泳小鱼      更新:2020-04-07 00:43      字数:4331

他目光一沉,眼神幽暗地捧起她的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莫要气我,终有一天,为夫的会将你吃干抹尽,让你伏软求饶。”

还真赤果!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换作叶昕眉的脸红如晚霞,她深吸一口气,转了话题:“我算是知道在你心里的地位了,无端被打了,还要威协我,你不疼我了。”

说着作热要落泪,某人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打横抱在腿上:“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以后遇到事,得想法子通知我,不可独自面对。”

见她眼圈还是红红的,又附唇亲她,小心地哄:“好宝贝,再没人比得过你了,一想到你可能在宫里有危险,我的心肝都快炸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叶昕眉的心暖得发痒,好象在他怀里钻拱撒娇,可身子僵着,动弹不得,由得他象抚弄木偶娃娃一样地亲着拍着,气不甘:“那你还点着我的穴呢,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怎地不是?本王此生最怕的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克星。”殷成禧心有余悸,不知这丫头在哪里看了春宫图,撩人的手段是一等一的,刚才差点没让她送了命去,若不是内力高深,还真会控制不住,一想到她身子骨这般娇弱,哪受得住自己的伐挞,就一阵后怕。

“我曾想,到底她是你的嫡母,你该尊她敬她,我也跟着礼让她些,哪曾想,她竟是如此心狠手毒,若非我识破那丫头,这顶杀人谋命的帽子就硬生生扣在我头上了。”叶昕眉想想还真有点后怕,老太君是有多恨殷成禧啊,以前还觉着她有头脑,有策略,只是手段太狠而已,如今看来,她的很多行为,根本就是疯狂得不可理喻。

殷成禧冷笑:“再热的血,也捂不温有些人的冰凉的心,我早不做指望,也没打算与她妥协,所以,年节过后,便搬回王府,不与她一府,她再难对你下手。”

叶昕眉却摇头:“不,搬回去就等于认输,我不但不搬走,还要继续住下,且就在这府里等王爷你凯旋归来。”

殷成禧挑眉。

“你辛苦这么些年,她却死咬着不肯将你入族谱,你贵为王爷,却不被家族承认,不能光宗耀祖,婆婆她老家的牌位也始终不得进宗庙,不能封母荫妻,你的努力付诸东流,血泪白流,而他们,却坐享其成,白白享受你挣来的功绩与荣耀,凭什么?”

殷成禧目光一沉,捧着她脸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你在意妃位……”

“自然在意,我是你名媒正取回的,你是普通百姓,那我便是你的正妻,你是普通官员,那我便是你的太太,你是王爷,我自然该是你的王妃,可我更在意王爷你的身份正统,养了你这么杰出儿子的婆母不能永远被人轻贱,而那些曾虐你轻贱你的人却坐享其成,将婆母的辛苦功劳轻易攥在手里而不知感恩,所以王爷,在咱们一家子的名份没有进族谱之前,我是不会搬出裕亲王府的。”

殷成禧深沉的眸光变得火热灼亮,久久地凝视她半晌没有说话。

叶昕眉坚定地点头:“相公,你安心在外保卫朝庭,保卫百姓,家里一切有我,别担心,我不是小软虾,你是将军王,我既是那个能站在你身边与你比肩之人,就不能太堕了大将军王的威名,如若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还不如休了我另娶。”

“好!”殷成禧转身,变戏法一样取出两个酒杯,斟满:“为本王有你这样的妻子干杯!”

他是将自己当成了能比肩的战友么?

叶昕眉豪气万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被呛辣得吃咳,原本娇俏的容颜染上粉色的红晕,越发美艳照人,殷成禧哈哈大笑,也将酒一饮而尽,一把揽住叶昕眉的腰:“好娘子,你如此,我能才放心出征。”

叶昕眉醉眼迷蒙,两世以来,滴酒不沾,屋里的酒是成亲时的喜酒,新婚当晚,她也只是浅饮几滴,湿了嘴唇,而今一杯下肚,酒劲上头,眼睛的人便出现重影,抬手去摸:“相公,你怎么有两个鼻子?”

她的小爪子胡乱地在他脸上摸着,脚步轻浮打滑,象极了喝醉酒的小猫儿,可爱之极,殷成禧怜爱又心疼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离得近了,她眼神迷离地痴望着她,口中呢喃:“相公,你真好看,比宋子宇林岳峙好看多了,嗯,比昊哥哥也好看,我前世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好看呢,光晓得怕你了。”

殷成禧听着她口齿不清的胡话,心里却甜蜜又满足,前世什么的,他是不信的,只是,一直忌讳自己的年龄比她大得太多,有种我生君未生的遗憾,总觉得自己不如林岳峙和昊儿青春朝气,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在她心里,那些个少年俊才,全不如自己呢?

越发的自得意满,掀了被子将她好生盖着,又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看她翻个身,晕晕呼呼地睡去,这才直起腰,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

顾妈妈和竹韵几个都担心得要死,一会儿听到夫人喊痛,又听到两人在吵,就急得不行了,顾妈妈在屋里打着转儿,竹韵看着头晕,又不好说她,只一颗心拎起,希望王爷不要真生气了才好。

顾妈妈忍不住就要冲进屋里去理论,明明是夫人受了委屈,王爷不哄着安慰安慰,凭什么还拿夫人出气?

鼓起勇气一挽袖子正要进去,门从里面开了,殷成禧面色冷峻地走了出来,顾妈妈的气焰顿时消了,小意地朝屋里瞄,若真吵架了,也得劝着夫人些,王爷……毕竟是男人,嫁了就得以男人为主,夫为天啊!

“加盆炭好生守着,沏了热茶进去,莫要吵了夫人。”殷成禧冷冷道。

竹韵的心立马就放下了,顾妈妈已经冲进了里屋,竹韵则乖巧地应了,殷成禧执起外披就出去了。

珠玉走近竹韵:“这么晚了,王爷要去哪里?”

竹韵摇头:“不知,王爷的脸色好吓人,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服侍夫人。”

“夫人怎么好像睡了?”珠玉诧异地走进里屋去。

从裕亲王府出来,殷成禧直接去了宫里,守宫的卫士自然不敢拦他,皇帝在上书房,正与几位大臣商议着什么,门突然开了,殷成禧赫然进来,脸色沉冷肃厉,皇帝心头一跳:“成禧,莫非边境有事?”

殷成禧虽然不苟言笑,但向来礼数周全,很少象这样不经通报便直闯上书房的,所以皇帝以为边关出了紧急事情。

“没有。”殷成禧道。

“那你……”皇帝有些诧异,而一旁的礼亲王早就忍不住了:“成禧,你是国之栋梁,但圣上面前,君臣之礼不可荒废,免得惹人闲话。”

殷成禧淡淡一笑:“王叔是掌管宗室,转职司礼,也知成禧直闯上书房不合礼数,那为成禧成亲多日,司礼监却迟迟不给成亲正妻封诰,又是何道理?”

礼亲王怔住,皱眉道:“原来武成王是因此而生怒,听说你甚是疼爱那小娘子,可是她又向你哭诉了?”

皇帝也无奈道:“成禧,此乃小事,等你凯旋归来再封也不迟,须知你是亲王,你的正妻,当然会封王妃。”

礼亲王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可武成王他……”

皇帝一扬手,阻止他的话道:“成禧新婚之初便要为国远征,驱逐外敌,这点子恩赏,朕还是要给的。”

殷成禧面无表情道:“原就是该的,如何又成了皇上您的恩赏?既然臣妻理当为正妃,为何非等到臣凯旋之时才肯封诰,莫非皇上是怕臣会不尽心国事?”

皇帝满脸尴尬,礼亲王不悦道:“武成王,你该知你的亲王之爵位如此年轻便得,是因你为皇室宗族,可你的名字一直未能入得了宗族,你取之妻也未能入祠堂,又怎么予她封诰?你这不是为难皇上么?”

“如若臣一辈子进不了宗谱,是不是臣之妻一辈子也不能封诰?”殷成禧上前一步道。

皇帝道:“成禧你也该知道,此乃祖宗归制,朕说了,等你此番凯旋归来,朕亲自下旨,为你封妻荫子。”

殷成禧淡淡一笑,向后退一步,一拜到底:“皇上,此番臣出征,会全力以赴将羝国贼人赶出国境,臣只是,不放心新婚娘子,臣请圣上予臣一个恩典。”

殷成禧素来清冷孤傲,在皇帝面前向来冷冷淡淡的,礼数也是敷敷衍衍,皇帝素知他的个性,很少因之而责罪,很少象今日是这般行如此大礼,肯如此低声求人,既便是贵为万乘之君的帝君面前,也很少如此!

“成禧,你与朕乃是血亲,莫要如此多礼,你有何请求,快说。”

“臣此去,少则半载,多则一年才能回京,臣妻年幼质弱,又无封诰加身,臣担心,臣不在之时,无人照看于她,会遭遇不测。”殷成禧道。

裕亲王府有多复杂,老太君又与殷成禧素不对付,很不待见亲娶过门的叶家女儿,皇上是心知肚明,这十余年来,成禧征战沙场从无挂碍,此番新婚燕耳,边要远离,放心不放小娘子也是有的,何况他这娘子,还是从自己那才相认的二儿子喜堂上抢走的,更是万分宠爱不舍……

“皇上,武成王这是在求你帮着看家护院么?”礼亲王笑道。

皇帝也笑:“谁让朕是成禧的兄长呢,他率军出征,朕替他看顾后院也是理所应当,好,朕就许你这个恩典,保证你凯旋之时,还你个毫发无损的娘子可好?”

礼亲王道:“武成王也是,你出征在外,裕亲王守在朝中,他可是你的亲王兄,你不求他,倒烦忧起圣上来了,莫非你们兄弟,并不如外界所见一般和睦无隙?”

殷成禧谢过皇帝,并未理会礼亲王,转身便走,礼亲王倒也不介意,知他素来冷淡,摸了摸鼻子道:“这裕亲王府,还真是热闹呢。”

皇帝笑道:“王叔莫要气恼成禧,他就是这性子。”

礼亲王道:“皇上您都不恼他,臣又何必恼他,只是不知他这般清冷的性子,对新婚娘子倒是温柔着紧得很。”

皇帝道:“成禧啊,外冷内热,你瞧他这些年怎么对离昊那孩子便知了,只要他肯上心,就会全心全意相待。”

礼亲王抚了抚胡须,若有所思。

“不说成禧了,还是说回大楚和亲一事吧,朕只是头疼,王叔,你可知,还有哪个府里有未嫁的郡主啊,哪怕县主也成啊。”皇帝道。

“这个……宗亲府中未嫁的女儿倒也不少,品级高的也不乏有人在,可皇上,老臣已经选了六位郡主供大楚太子挑选了,可他总是挑不中啊,挑肥拣瘦的,不是说这个不够高,就是那个不够胖,要么就是人家的牙长得不好看,可真真是……老臣也烦了。”

“眼见着年关了,他也要回大楚复命过年,再拖下去,大楚会说朕心不诚,听说羝国使者已然在大楚活动,游说大楚国与之联手对抗锦泰,此事不能再不成。”皇上道。

“那皇上不如问问那大楚太子,究竟要什么样的姑娘,有什么要求吧,老臣也好替她张罗啊。”礼亲王道。

“他倒是说过,不若王叔再亲自问询问询?要不然,请个画师,按他的描叙将他想要的女子画出来,再按那画像去找人,如此这般,加紧行事才是。”皇上道。

自上书房出来,路过太和殿时,有人拦在前头,殷成禧看也未看,直直然走了过去。

殷书宁无奈一笑,上前一步拦住:“我是该叫你一声王叔呢,还是表妹夫?”

殷成禧:“你可以当不认识我。”

殷书宁嘴角抽了抽:“真不知我那娇滴滴的表妹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无趣的木头人,当初若嫁给我多好,既不会独守空房,又不会成天见与人勾心斗角,防完贼又要防狼,多辛苦啊。”

殷成禧冷冷转身:“你要说什么?若全是没用的废话就不必再言。”

“哟,戳到痛处啦,瞧你这脸呀,快把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冻死咯。”殷书宁嘻嘻笑着,故意歪了头去瞅殷成禧的脸。

殷成禧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