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在锅炉的位置上，问道：“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乌荀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锅炉，半晌道：“桌子？”
“……”
“椅子？”
“……”
楚凝看着自己的画，对自己的画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本章节首发-,请记住网址（）】
乌荀看着她的表情，坐在她的身边，沉着开口道：“火炉。”
闻言，楚凝抬眸，扫了乌荀一眼，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却是乌荀又道：“何用？”
听着这话，楚凝瞬间来了兴致，开口道：“天气冷了，我想找几个瓦匠过来把饭馆改造一下。”
乌荀的目光一直凝在楚凝的图纸上，目光甚是认真，似是还带了几分狐疑。
楚凝看着他的表情，伸手指在锅炉和火墙子的位置，道：“这个是火墙子，墙里面是空的，和锅炉之间用烟道相连接，到时候只要锅炉里面烧好火，烟通过烟道在火墙子里循环一圈，火墙子就暖了起来，火墙子热起来的时候，还能烫手呢。”
“所以……”
“火墙子的面积这么大，肯定比那些炭火盆好用多了。”
乌荀颔首，似是表示同意。
乌荀又指了指，道：“这是？”
“这是火炕。”
“火炕？”
“嗯，火炕的原理和火墙子差不多，不过是用来睡觉的，做好了之后铺上被子，每夜睡在上面，就不会冷了。”
楚凝的双手比划着，说的甚是激动。
乌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问道：“什么时候找人来？”
楚凝想了想，“我准备明天就出去找瓦工，明天帮我准备点银子出来。”
“好。”
乌荀开口，又道：“天气凉了。”
楚凝点了点头，呵着手看着图纸，“是呀，北疆确实太冷了。”
也不知之前那些人都是怎么熬过漫漫冬日的。
乌荀从地上拿起一个手炉递给楚凝，道：“现在没有火墙子和火炕，我只有这个。”
楚凝一怔，看着桌上的手炉，又看看乌荀面无表情的脸，愣了半晌道：“你今日来，是为了给我送这个的？”
乌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楚凝抿了嘴角，良久又扯出一抹笑意，“谢谢。”
这是她对乌荀说的最多的话，可有时候，除了谢谢，楚凝已不知能对乌荀说什么。
她伸手，怎知手炉太烫，她的手指刚刚抬起，就不得不收了回来。
指尖被灼了一下，楚凝不自觉地摸上耳垂。
乌荀蹙眉，问道：“烫？”
楚凝颔首。
乌荀的眉头皱起，手掌碰触在手炉上。
他像是感受不到热度，手掌迟迟没有撤去。
楚凝怔怔看着他的动作，许久才回过神将他的手掌拽下来，道：“烫坏了。”
话音刚落，却是乌荀的手掌骤然一翻，楚凝的双手就这样被他握在手心。
楚凝愣了，她的目光垂下，看自己的双手被乌荀的手暖着。
乌荀的手掌很烫，温度却舒服的刚刚好。
刚才她一直坐着画图纸，倒是没有察觉手凉的事情。
此刻手被乌荀暖着，楚凝才发觉此刻比刚才舒服了太多。
她的喉间轻动，目光从手掌上一点点上移，目光从手掌落在乌荀的脸颊上。
乌荀将她的手握的紧了些，道：“别太累，这是阿妈的意思。”
乌荀的话将楚凝从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拉了出来。
她的嘴角勾起，笑道：“是阿妈让你来看我的？”
乌荀没说话，似是默认了。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可不知为何，楚凝的心底还是划过一抹失望。
她舔了舔唇瓣，再抬首时面上的表情已甚是淡然，只浅浅笑道：“阿妈也真是的，我都让她休息一天了，还东担心西担心的，话说，虽然阿妈喜欢东猜西猜，可她毕竟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多顺着她一些，别太快打破她的幻想。”
“嗯。”
乌荀应声，继续为楚凝暖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有些冷场。
乌家饭馆中依旧很冷，可楚凝的身子却渐渐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凝把自己的手掌从乌荀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将图纸收起来准备进屋休息了。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也不见尴尬，却是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眼见楚凝先回房间，眼睛的主人上前，准备有所行动。
只是她还什么也没做，身后有人狐疑开口，道：“红儿姐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乌荀的动作一滞，没有再抬头，只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红儿还猫着腰，动作有些尴尬，她回过头，看小金正在狐疑地看着她。
小金眨了眨眼睛，红儿的嘴角扯了扯，笑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小金扯了扯身上的衣裳，笑道：“这么冷红儿姐姐还出来走，我都要冻死了。”
“嗯，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你早点回去，别吹病了。”
“好。”
说着，小金紧了紧衣裳，先去上茅厕了。
红儿的目光移过，大堂的灯已经灭了，她的手掌攥起，眼眸眯起，露出几分毒辣。
这一夜楚凝睡得很好，许是因为手掌不凉了，许是因为被子盖得厚实了，她竟觉得这夜的屋子里异常的暖和。
乌婶是个闲不住的人，昨日休息了一日，今日早早就起来给饭馆里的人准备早点。
二蛋也难得勤快，一大早就把厨房里烧的热乎乎的。
乌婶搓了搓双手，将面粉鸡蛋酸奶和白糖都倒进盆里揉成面团。
因着酸奶的作用，面团很松软，放在旁边稍微醒一下就膨胀起来。
乌婶见面醒的差不多了，把面团揪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每一块就按的薄薄的。
楚凝乱着头发，早起就听见厨房里的声响，忍不住进去看两眼。
她一打眼，就看见乌婶和二蛋正忙得热火朝天。
楚凝走近，问道：“阿妈，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
乌婶笑着，顺便嫌弃地看了二蛋一眼，道：“你二蛋哥昨天晚上就和阿妈说想吃炸果子了，这一大早的他都起了，我哪好意思再吊着他。”
二蛋听着乌婶的话，虽知道是自己的错，却还是梗着脖子说了一句，“阿妈昨天也说想吃来着。”【本章节首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