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碰她，下次剁手
眼前，一片狼藉。
血肉横飞的场景让见惯了血腥的捕快们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顾西楼的眼眸瞪着，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很快锁定在一具娇弱的躯体上。
“掌柜的！”他喊出来，向着尸体跑过去。
尸体已经全凉了，身上满是刀痕，脸也被画的面目全非。
这样的惨状，让人不敢想象她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顾西楼的手指颤抖，只觉连呼吸都不会了。
她还穿着出饭馆时候的那件衣裳，就连脖子边的纱巾都没有变，只是沾染上了血色。
顾西楼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看着地上的人，只觉一瞬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颓然地倒在地上。
捕快看着屋内的其他地方。
这是一间摆满了尸体的屋子，所有的尸体均是面目全非。
除了顾西楼眼前的那一具，其他的应该都是五大三粗的男性。
可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捕快上前，准备安慰顾西楼。
顾西楼颓然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已没有任何的光亮，捕快说的话他已听不见了。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话一遍遍在耳边回放，他的目光呆滞地转过，看着其他检查尸体的捕快，猛地抬眸道：“乌荀呢？”
捕快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呀，乌荀呢？
顾西楼苍白着脸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想陪着掌柜的多待一会儿，你们办案，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捕快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便都去办案了。
顾西楼坐在原地，不哭不闹，唯有拧眉看着尸体。
他的眸子转过，猛然瞧见地上掉了一块素白的帕子。
帕子上还沾染着血迹，顾西楼趁着捕快没有注意到这里，偷偷将帕子捡了起来。
血迹狰狞地印在帕子上，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枚蜘蛛的图案。
顾西楼的瞳孔微缩，火速将帕子藏在了怀里。
他撸起尸体的袖子，看着光洁的手臂，眼眸微垂，面色稍缓和了一些。
这个人，不是楚凝。
可是……
怀里的帕子十分烫手，楚凝沉思半晌，终是坐在原地没有动。
他的脸色又恢复了煞白，既然落入他们之手，楚凝死与没死，还有什么区别呢。
……
另一边，月白袍子的人正带着楚凝一起赶路。
月白袍坐在马上，换了一块儿帕子捂着口鼻，嫌弃道：“到底还走多久才能到？快给这小姑娘洗个澡，真脏。”
后面带了嗔怪的味道，玄色衣裳的男人面色不改，冷道：“主子，还有一个时辰，就能看到村庄。”
月白袍哼了一声，骑马继续前行。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却骤然停下了脚步。
白的透明的脸颊上难得的拢了一层乌云。
他的下属也都停下来，颇感诧异地看着他的反应。
月白袍抬起头，遥望着远方的草地，手中的帕子放了下来，眼神一眯道：“他在这儿？”
玄色衣裳狐疑，问道：“主子说的是？”
月白袍的喉中发出一声嗤笑，面上难得露出几分认真的态度。
所有人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高处的草地上，骤然露出一双盈绿的眼睛。
野兽趴在草地之上，一双两双三双，渐渐化作一群。
它们隐在草地之上，再向前走一些，露出真身。
是一群狼！
粗数之下，最少有三四十只。
这些狼的表情狰狞，都呲牙看着月白袍一行人。
玄衣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蹙眉道：“遇见了狼群，大家小心。”
话音落，却是月白袍抬手，示意玄衣男子冷静下来。
他的眸子眯着，只看着高处的狼群。
狼群之中，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缓缓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此人正是乌荀。
乌荀站在狼群中间，俨然是狼群的领头人。
他的目光冷峻，略过月白袍一伙人，只看着他们身后马上的楚凝。
玄衣男子的剑握的更紧了。
却是月白袍喉间轻笑，道：“多年不见，公子又长大了。”
乌荀不理他的话，唯看着楚凝，冷道：“把人交出来。”
“怎么，公子和这姑娘认识？”
乌荀不答，只定定看着。
他的目中无物，除了楚凝。
月白袍的眸子眯起，观察着乌荀的态度。
有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草地上蔓延开来，风儿吹过，吹低了黄草。
月白袍思索良久，摆手道：“我们走！”
玄衣男子一怔，“主子？”
月白袍扫了他一眼，玄衣男子噤声，不敢再多言，只能随着月白袍一起离去。
临走之前，他还不太甘心地看了乌荀一眼。
月白袍又言，“把小姑娘留下。”
“主子？！”
“嗯？”
玄衣男子不敢多言，只能心有不甘地向着下属使了个眼色，将载着楚凝的马留在了原地。
他们刚走，乌荀便骑着马走到楚凝的身边。
楚凝已换了一件衣裳，失去知觉地躺在马上。
玄衣男子回首看了一眼，却见乌荀的眉心蹙起，周身骤然凝了一股杀气。
玄衣男子的眼眸瞪得，未料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
可他没有想到，下一秒，乌荀的身子已经离开了白马。
乌荀身形一动，不知怎的便停在了玄衣男子的身侧。
玄衣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腰间的佩剑已被乌荀抽走。
他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眼睛骤然一痛，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抬起手，摸着鲜血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猛地惊呼了一声。
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玄影的剑术举世无双，可……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少年一剑刺瞎了双眼？
乌荀的表情一如刚才的冷峻，他用玄影的衣裳擦了剑，又将剑放回玄影的剑柄之中，冷道：“碰她，下次剁手。”
月白袍看着乌荀的动作，攥着缰绳的手攥紧了些，苍白的骨节越发明显。
末了，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没想到，公子也有如此在意的人。”
乌荀不说话，只转身走回马边。
人们看着乌荀的背影，明明依旧是一身粗布麻衣，明明只是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可有些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