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一天营业
闻言，楚凝继续调配酱料，对二蛋道：“等一会儿顾西楼和小金出来了，我们一起做。”
二蛋咽了咽唾沫，不太高兴地说了一句“好吧”，继续回厨房里等着。
少倾，顾西楼收拾妥当，换上杂役的衣裳走了出来，他的容貌秀气，梳洗之后散去颓然感，也算赏心悦目。
楚凝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颊，顾西楼卷了一缕发丝，赶忙从楼梯上跑下来，笑眯眯看着楚凝道：“掌柜的，我这身打扮如何？”
“还行。”
顾西楼走的近了些，楚凝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见状，顾西楼停下脚步，挑了楚凝身边的凳子拽出来坐下，又道：“掌柜的，刚才还没来得及问您的闺名叫什么？”
“楚凝。”
“凝儿，是个好名字！”
楚凝的右眼皮跳了两下，又看向顾西楼，“叫我掌柜的。”她怎么觉得，那个色狼又回来了？
顾西楼马上正襟危坐，“是，掌柜的！”
楚凝的酱料调好了，楼上的门也开了。
红儿先走出屋来，楚凝瞧着，只见小金从红儿的身后走出来，红儿为小金换上了自己的衣裳，洗干净的脸颊异常白皙，未湿的头发没有束起，就这样披在肩头，衬着小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个俊秀的萌妹子。
楚凝瞧着，眼眸也忍不住亮了一下。
小金抿起嘴角，良久开口道：“哥哥，掌柜的。”
楚凝起身上前，拽着小金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笑道：“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都被你哥给埋没了。”
顾西楼上前插话道：“主要是我家的人都好看。”
楚凝没答，顾西楼的身子靠近小金，顺势也靠着楚凝近了些。
只是他还没再近，乌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和楚凝的中间，冷声道：“该做饭了。”
楚凝颔首，“嗯，大家都聚齐了，一起去厨房吧。”
说罢，楚凝拉着小金和红儿一起去厨房了。
顾西楼攥紧拳头，向着乌荀撇了撇嘴，“喂，臭小子，不要以为你很能打就……”
话还没说完，乌荀已经迈开脚步向着厨房而去了。
顾西楼的拳头放下来，向着乌荀做了个鬼脸，整了整衣裳，也去厨房了。
乌婶烧了一大锅的水，也按照楚凝说的放了些葱姜蒜进去。
清水沸腾，二蛋的筷子早就握在手里，肚子咕噜噜叫了不知多少声。
见状，楚凝用筷子夹着羊肉片，一片片滑进锅里。
沸腾的清水烫开微卷的羊肉片，红白相间的肉片稍稍翻滚，渐渐退去红色，染上灰色。
楚凝给每人都盛了调料，拿起筷子夹着羊肉片在碗里蘸着酱料吃起来。
大家都学着楚凝的样子吃羊肉片，二蛋边吃边道：“和手抓肉的吃法一样嘞。”
楚凝笑道：“大家想吃什么菜，就自己夹下去煮，煮熟了就能吃了。”
红儿吹了吹羊肉片的热气，问道：“小姐，这道菜叫什么？”
“火锅。”
羊肉的味道渗透在火锅汤里，娃娃菜，油菜，菠菜，豆腐经水烫过，蘸着咸麻的酱料滑入喉中。
微烫的感觉激起额间一层薄汗，眼前的蒸汽在屋内晕开一片雾气，恍若在仙境吃着火锅。
大家围坐锅边，身上都出了汗，手下的动作却不停着，一边涮肉菜一边说笑吃饭，热络的氛围酝酿开来，小金本还拘束着，此刻也和乌婶红儿聊成一片，嘴角扬着满满的笑意。
二蛋是真的饿了，嘴上一直没停过。
楚凝看着碗里嫩白的豆腐冒着热气儿，一口吃下去，柔软滚烫的感觉滑过身子，说不出的舒服。
顾西楼端着碗，看着自己和楚凝的中间隔了一个乌荀，几次想要挪挪位子都是无果，也只能坐在位子上继续吃火锅，心里已不知将乌荀骂了多少遍。
楚凝端起酒杯，笑道：“愿明日乌家饭馆开业大吉。”
众人举杯，在雾气之中相撞，“开业大吉！”
翌日，楚凝揭下牌匾上的红布，客人一齐涌入了乌家饭馆。
昨天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乌家饭馆新店开张，前一百位客人都会免费送一碗奶茶，今日刚好是集市的休息日，大家闲来无事，赶早出来喝早茶。
乌婶一大早就起来熬奶茶，此刻已熬了两大锅，砖色的奶茶在锅里沸腾着，楚凝和小金都来帮红儿的忙才勉强招待下来。
饭馆里唯有十五张桌椅，很多人看见爆满的场景就先离开了。
饭馆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从早到晚，大家都是第一天开店，到了打烊的时候一个个坐在桌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什么精神。
楚凝将大家聚在一起，让乌荀算算今日的收入。
乌荀将账本摆好，开口道：“三钱。”
“三钱？”
楚凝一怔，将乌荀的账本拿过来。
乌荀记得很细，一条条一项项，楚凝看着满篇的梳子揉了揉太阳穴，蹙眉道：“怎么这么少？”
众人皆是耷拉着脑袋，显然都对第一天的收入并不是很满意。
沉思片刻，楚凝拿出一个本子，昨天乌荀看她把什么东西都记在宣纸上，便让二蛋和红儿为楚凝捎回一个本子，以便她做记录。
楚凝开口，“大家今天都忙活了一整天，看见了饭馆是如何营业的，经过你们一天的努力，觉得有哪些地方是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都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处理一下。”
顾西楼叹了口气，道：“处理了有什么用，我们忙活了一天，才挣了三钱银子，一个月赚足房钱，太难了，这么一间小破店，注定是个赔钱货，掌柜的，你要是想继续做下去，要不我把我的银子都给你玩吧。”
他的身子倚着后面的板凳，面上带着几分疲倦。
见景，众人的脑袋更低，屋内的每个人都带着失望和颓废。
楚凝的眉心皱的更紧，毛笔放在桌上，严肃道：“没人希望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可只小小努力过便要放弃多的人，此生只能与失败为友，今天是第一天，我们还有三十天的机会，若第一天的失败就意味着放弃，还不如从没开始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