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手把肉羊肉串
“对不起……那个……你以后怕是不能在长老家放羊了。”
楚凝自觉难以启齿，虽然她想帮乌家人吃饱喝足，可是今日见了长老之后楚凝便知道，她彻底把这个贪财的笑面虎得罪了。
以后在卧牛村的日子必定艰辛，就算里长来查，乌荀的饭碗，怕也是保不住了。
刚才出门的时候，楚凝便一直想着这件事，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乌家，对不起乌荀。
“这件事。”
乌荀开口，语调和刚才有些不同，多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情感。
楚凝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角抿做一条，按照乌荀毒舌的性子，这次就算被他损几句，楚凝也认了。
乌荀也低下头看着他，少年的眸子很好看，瞳孔之中倒映着楚凝的影子。
他的眸和平日一样，可楚凝总觉得有地方不一样。
时间恍若静止，天地之下，唯有对视的二人。
微风拂过，将乌荀的声音带入楚凝耳中，“那便不放。”
淡淡的声调说不出的好听，楚凝捂住胸口，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乌荀已经转了身，“走吧，阿妈还在等着呢。”
楚凝回过神来，看着乌荀的背影摇了摇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刚才被调戏了？
偏是乌荀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眼睛看着前方，“觉得抱歉的话，别忘了开店的事情。”
楚凝笑着仰起头，“忘不了！”
乌荀的目光扫过，看着楚凝面上自信的笑容，移开了眼。
乌婶二蛋和红儿都在门前等着，虽然楚凝说了不要担心，可乌婶的心就是放不下来，直到看着楚凝回来了，方展了笑颜。
“凝儿没事吧？”
乌婶拽着楚凝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几遍，才放心下来。
“凝儿，对不起，之前是阿妈误会你了，你真的……很厉害！”
刚才乌婶已经进门看过了，屋内被塞得满满的，红儿在里面看家，楚凝这一次回来，收获实在不小。
楚凝笑笑，指了指门前的羊，“阿妈，这次我和乌荀哥出去，把之前丢的那只羊找回来了。”
“阿妈看见了，一会儿让乌荀把羊宰了，阿妈给你们做手把肉吃，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好好的庆祝一下！”
“好！”
楚凝的眸中带着欣喜的光亮，好像刚才在长老家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人不是她。
乌婶摇了摇头，“傻丫头。”
大家一齐进屋，乌荀拿着刀出门杀羊，红儿不敢看，在屋里还拽着楚凝的袖子。
乌婶在一边玩笑道，“红儿，一会儿吃的时候可别上手抓。”
红儿还躲在楚凝身后，“夫人，你忍心吗？”
屋内是笑声一片，楚凝没回来的时候乌婶已经知道了红儿的身份，虽拒绝了几次，可红儿坚持叫她夫人，她便也应下了。
二蛋在屋外支起锅点火，待火烧着了，乌荀已经宰完了羊。
羊皮褪去，里面尽是筋道的肉，乌荀的刀法很好，将羊肉一块块坎好不过是须臾的功夫。
红儿本害怕，如今看着乌荀的刀法，也有些愣住。
羊肉分完，乌荀在屋内洗刀，乌婶也出去挑肉了。
说是全羊宴，草原上的人最常见的吃法还是手抓肉，粗犷简单的方式却保留了羊肉最初的鲜美。
羊排是制作手把肉的材料，这只羊不肥，骨棒上是红红的肉，只偶有白肉点缀其上。
乌荀劈的随意，羊排一根接着一根。
乌婶将羊排捡进盆里，用水冲了几遍，将血水冲干净了，便一股脑倒进了门前的大铁锅里。
二蛋在火中添着干燥的牛粪，铁锅下的火发出好听的声响，将铁锅中的水煮的沸腾。
羊排入锅，扬起沸水，末了又融为一体。
二蛋不敢迟疑，一直保持着炉中沸火，铁锅上呼呼地冒着热气，锅内的水沸腾，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将羊排包围起来。
羊排上的肉渐渐退去红色，锅内的水渐渐化为骨汤。
一个个乳白色的泡泡在羊排的旁边破掉，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乌婶在这边忙活着，楚凝瞧着地上还剩了不少的羊肉，问乌荀道：“这些怎么处理？”
乌荀擦干净手，“腌好晒干。”
羊肉是草原上的奢侈品，做一次可以吃很久，手把肉已经足够提供热量，烤羊腿这样易坏的食物自然要下次再做了。
而羊肉干可以延长羊肉的放置时间，是大家宰羊之后的首选。
楚凝的眸子转了转，笑道：“那不介意我借用一点吧？”
乌荀没说话，乌婶在一边听见了动静，插话道：“用吧，凝儿又有新点子了？”
二蛋的眼睛也亮了：“妹妹做好吃的！”
楚凝笑道：“好吃多吃点，不好吃千万别嫌弃我。”
“好。”
一时众人都看着楚凝。
二蛋的脸上带着傻笑，“妹妹做的一定好吃。”
红儿也问道：“小姐还会做羊肉？”
楚凝正准备用美食来回答，却是乌荀开口，“希望能吃。”
众人：“……”
声音之中总会有个反着来的声调，楚凝看着乌荀，后者气定神闲，缓缓背过身去。
楚凝拿了刀，挑了几块骨头下来剃肉。
只是她没看见，乌荀转过身后皱了一下眉头，那些话不知为何就说出了口，唯有楚凝看他的那一眼，好像说出的话便值了。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他不太喜欢，偏是越发地管不住嘴了。
刚才的话楚凝未放在心上，拿着刀从羊排上剔下肉来。
肉块堆在一起，楚凝算着切得差不多了。
之前牵回羊来的时候她就聊到了要吃羊肉，所以在集市上买了许多材料回来。
红儿从包袱里拿出竹签子，楚凝接过，拿着一块瘦肉串在竹签上，又拽了一块肥肉串上，如此往复，在竹签上串了五块肉放在一边。
红儿在一边瞧着，眼睛都未眨一下，“小姐，这是什么啊？”
楚凝笑笑，“羊肉串，你就按照我刚才这么串，我去生火。”
红儿抓了竹签过来，按照楚凝的方法一丝不苟地串了起来。
炭火很快就生好了，红儿也已经串了几十串。
红白相间的肉串排列在一起，加上天然镀上的的油光，看起来十分诱人。
楚凝拿了十串放在炭火上烤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