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子指着那个女生，“我知道这是谁了。”
傅一周问，“是谁？”
“苏马莉。”
她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了。
那是苏马莉。
夏栀子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说的真对。
“之前网上那些污蔑我脚踏几条船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夏栀子捏着傅一周的脸，左瞧右瞧，“怎么瞧也不是个红颜祸水的模样啊。”
傅一周低下头来亲了亲她，“那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报案，让警察叔叔把她给抓起来啊。”
“这是当然，我是问宋白。”傅一周把她的手拿开，“我想过，可以根据那辆棕色奥迪的信息去查，至少能知道她是不是宋白。”
“不用了。”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把她的侧脸照亮，“如果她真的是宋白，那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就像我这么想找到她一样，等她把她手头的事情整理好，她就一定会来找我的。”
傅一周听着竟然有些吃醋，“这样的深刻的羁绊，还真是叫人羡慕啊。”
夏栀子听出来某些人的拈酸吃醋，笑着去捏他的鼻子，“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幸运吗？”
“嗯？”
夏栀子的手从他的鼻端滑落，轻轻摁在他的唇上，“即使是风花雪月，每一年也都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是人呢？即使是在多年以后相见，也都不是当年的彼此了。”
就像她和宋白，她隐隐觉得，宋白也不会是那个让她跳进水里去拯救的宋白了。
傅一周感觉到她的怅然，亲吻着她的手指，“我也觉得我很幸运。”
夏栀子笑了，缩回手指吻上去，“我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午后明媚耀眼，她觉得这个吻像是日光一样暖和而热烈。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傅一周又重重地亲了她一口，“我明天要走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吃猪蹄补补自己。”
太后娘娘在外面矜持地敲了敲门，“亲够了吗？”
夏栀子吓得连忙松开他，又抿了抿嘴唇。
傅一周难得看见她秒怂，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我走了。”
夏栀子轻轻点头，“我会想你的。”
老夏咳了一声。
夏栀子没有说错，在两天后的一个午后，她在花园里被太后娘娘推着散步的时候，看见了宋白。
真实的，活生生的宋白。
她穿着一身白裙，长发及腰，面容上还带着些清冷，五官和记忆之中别无二致，但是红唇妩媚地微微翘起，平添了一种诱人的风韵。
夏栀子几乎要陷入一种回忆中去。
太后娘娘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她的脚下，毕竟一个已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谁都会紧张。
宋白笑了笑，“阿姨，我有影子的。”
太后娘娘愣愣地看着她，点点头。
宋白又说，“我能和花花说几句话吗？”
太后娘娘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夏栀子，又看了一眼宋白，“那我去给花花拿点喝的，你们慢慢聊。”
宋白点了点头，“好的。”
夏栀子把她打量了一遍的时候，她也已经把夏栀子打量了一遍。她坐在边上的长椅上，“花花，你好像都没有怎么变。”
夏栀子推着轮椅，慢慢地挪过去，“才两三年，人能变多少啊。”
宋白笑了笑，“两三年对于年轻人来说，就算是大半辈子了。”
夏栀子不想和她说这些白云苍狗，时事流转，直接问她，“宋白，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宋白轻轻地眨了眨眼，有一种奇妙的妩媚和俏皮，“我根本就没有死啊，我被救回来了，是我妈疯了，到处和人说我死了。”
夏栀子想到了那个将她推下去的老太太，皱了皱眉，“你妈妈怎么了？”
宋白笑了笑，“那估计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你想听吗？”她看到右手边的一小片娇艳的月季开得挤挤挨挨，“你还记得吗？我们教室楼下就是一小片玫瑰花。”
天高云淡，春花娇艳，暮春时节的风温暖和煦，这一切好像又和高中时的情景没什么不同。
夏栀子说，“说吧。”
“你还记得那个刘传风吗？”
“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他总是叫自己流川枫。”
夏栀子当然记得他，又高又瘦的小混混，痞痞的，染了一头被教导主任深恶痛绝的银发，长得有几分像金城武，天天蹲在文科创新班的后门，探头探脑地找宋白。
也是宋白孩子的父亲。
她永远都记得在小诊所外面等宋白的那个傍晚，三月的夜风凉透了，她明明不曾见到那些淋漓的血肉，却始终觉得有个小孩葬送在了她的手上。
宋白和她都是杀手，一个主犯，一个帮凶。
“刘传风，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宋白托着下巴，“我求他说孩子是他的，他也答应了。”
夏栀子不可置信，“不是他？”
宋白笑了一笑，显得岁月静好，“你觉得我妈妈为什么会疯呢？真的只是因为我未婚先孕么？是因为她发现，我不仅未婚先孕了，这个孩子，还是我继父的。”
夏栀子如遭雷击。
宋白的继父是个学者也是个诗人，因此才入了宋白高傲母亲的眼。
“他强迫你的吗？”
“不是他强迫我的，我很爱他。他和我说，性爱是表达爱最好的方式，而我就是他这一生遇见的最好的礼物，是他的洛丽塔，是他的缪斯，所以这是我自愿的。我爱他的风流洒脱，爱他的睿智深沉，爱他的浪漫体贴。”宋白撩了撩头发，“我我只能爱他，只能爱他，不知道你懂不懂……”
夏栀子很诚实地摇头，“我不懂。”
宋白笑出了声来，“花花，你还是这个样子。”她可悲地笑了一下，“他要我去堕胎，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这一切，等我堕胎的事情败露之后，又要我找一个男生顶了这个锅。但是我妈终于耳聪目明了一回，她看出来了。”
第一次被继父隔着衣物抚摸身体的时候，她哭着想，万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