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立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有些心慌。直到看见了妻子，他张口喊道：“美华！”话一出口发现自己说错了。他一时无法转过这个弯，就说：“我想和你说杨美华这个人，这五年和我关系最好的有四个人。

一个是我师父张宏，一个是张木匠，一个是我徒弟柳琴华，还有一个就是杨美华。对我最好的是徒弟柳琴华，和我关系不错的是杨美华。

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一切来得太快。不知你会不会怪我？”陈自立说着穿好衣裳，望着妻子，定定的望着妻子。

丈夫一醒来就提到杨美华，姚敏华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气恼的想到两个人亲热时候，他为啥不提这个女人？她嘴上说：“你想说啥就说嘛！嗯肚子饿不饿？我们还是吃东西吧！”

姚敏华撕开月饼的纸，想着撕开月饼包装的过程，就像是两个人进入房间，脱去外衣直到赤身裸体的过程。她很清楚自己是真的需要，熬了五年多太不容易。他说会不会怪他之类的话，是不是有些生分了？还是因为啥原因？

陈自立拧开饮料的盖子，心里有些虚虚的。不应该发生的，和妻子已经发生了，和美华妹妹应该发生的却没有发生，真的是阴差阳错。妻子把月饼递给他说：“吃吧，这时候一定是饿了。”

“你也吃吧，这一路一定很辛苦。你在文化馆咋就跑到机械厂的？”陈自立客气的说着，妻子一定是想起在床上呻吟的事，竟然低下了头。

她说：“这事说来话长了…”陈自立认真地听着，感觉妻子从文化馆跳出来创立了贫山县贸易百货公司，然后合并机械厂，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他在心中佩服妻子的才能。妻子的才能，比杨美华妹妹要高得多，可是“妻子”这个称呼，今后会不会变成“前妻”？

今天能够同床共枕，是不是她犯糊涂了？陈自立这么想着，拿起饮料瓶说：“庆祝我工作过的机械厂，在你的手中能够起死回生，走向辉煌！”

清脆的发出“呯”的一声，她喝了一小口，陈自立喝了大半瓶。妻子提出：“我们是不是弄点酒来喝？”

他说：“还是不要喝了，这地方我们不熟，尽快离开这里好一些。”

“你想家了是不是？”妻子望着他，心里有几分失望。她说：“爹娘我已经去看过了，身体还不错。如果你没有啥要紧事，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我可以啥都放下。”

陈自立削苹果的手停住了，如果一开始上床是冲动，那么现在妻子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人还是夫妻？可问题是离婚协议已经签订，离婚的程序有没有走完，不知道妻子是怎么做了。

如果现在不是夫妻，却做着夫妻的那些事，显得太荒唐了。都已经不是糊涂的年纪，不能拖泥带水的纠缠不休着。是不是她想着自己承诺的哪根金条，要自己亲手递到她的手中。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必须回家去，现在身上只有两千多元。

“自立！你在外面一直很小心吗？”妻子望着他，他说：“我在外面警惕性很高的，出门在外天生就有着自我保护意识，五年的时间很少有喝醉时候。敏华！我们今后咋办？我承诺的金条，必须回家才能拿到。”

姚敏华大声问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离婚的，是不是？”

他很平静地说：“不是我打定主意，而是我不得不这么想。这是事实，我们不可能回避。”

姚敏华激动得说：“我这边没有收到你的信，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一直都等着你。就是在我决定嫁给钟善国时候，我们俩也没有发生过啥。要是我有异心，愿遭天打雷劈。”

陈自立无话可说了，站起来点燃香烟，心里高兴着也纠结着。他庆幸自己稳得住，和美华妹妹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想到此他紧紧地抱着妻子庄重地说道：“也请你相信我！这些年我个人也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否则我忍不住会出轨。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抓紧时间上床吧！把这五年分开的损失补回来。

一个结过婚的正常男人，困了五年多时间，今天是第一次性生活，在几天以前的梦里，和你发生那种事，我还想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姚敏华颤抖着，紧紧地抱住了他。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外面传来的流行歌曲，让姚敏华听着满心欢喜。产生了想改歌词的冲动，“黑漆漆的孤枕边”可以改成“亮堂堂的枕头上”了。

时间过得太快，过了中秋节的第三天早上，姚敏华送他到了火车站，一路上叮嘱他道：“记得每天我她打一个电话，不能忘了呀。”

他笑着说：“你必须尽快回电话，不能让我时间等长了。”望着妻子一步三回头，慢慢离开的背影，他踏上了火车，拿出了中秋节早上，两个人的照片仔细地端详着。

九月二十八日上午回到了芒阳市，坐公交车去法院，工作人员告诉他说：“那一天开庭会提前一星期通知的。”

出了法院在附近的商店打妻子电话，他决定先到小巷酒家，看看美华妹妹的房子盖得咋样，吃了中午饭后回沙场。从今以后，和美华妹妹不能过于亲密了，要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就是对妻子的背叛。

必须当机立断，不能拖泥带水的害人害己，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转念又想既然要和美华妹妹保持距离，就应该先回沙场，妹妹那儿就安排在明后天。

和妻子通了电话，就到公交站台等车。心里拿不准在那个站下车，去沙场比较近比较方便。回想两个多月前有专车可坐，现在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没有自行车，要么是走路，或者就是出钱坐车。

仔细看了看站牌，决定坐12路到市二中下车，走路回到沙场背后的村子，路程不会太远。眼看着12路车来了，传呼机响起来，决定上了车到了市二中，然后回电话。上了车坐了两个站，发现方向坐反了，只好到下一站的白华寺下车。

电话是徒弟打来的，他开玩笑着问道：“琴华你想不想我？”

徒弟很随和的说：“想，怎么不想？谁让你是我师傅。哎后天晚上到我家来吃饭，你不会没有空吧？”

他笑道：“是啥好事，师傅恭敬不如从命。能不能提前透露是啥事？”

徒弟说：“师傅！你是不是健忘了？建筑方面你可得教教我呀。别忘了五点半吃饭，到时候你可得赶到才是。”

他一连说：“不会忘的，到时候一定提前到。”付了钱到对面等车，出了一身汗。

再次踏上12路车，回想着和妻子的一幕幕，坐过了两个站。一路走到村子里，已经是将近十二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