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酒吧西北角落的卡座里，莫雨泽低头饮酒，韩叙从吧台那又端了两杯白兰地过来，再一次确认：“真不叫上几个妞来陪陪你？”

莫雨泽踢了他一脚：“扯淡，我倒是敢叫，你敢吗？”

韩叙摸摸发福的肚皮，仔细想了想：“还真不敢，家里有母老虎啊。”

莫雨泽笑，继续喝酒，韩叙凑过来：“今晚上吹的什么风，这么晚叫我出来陪你喝酒？你那个新欢满足不了你？”

他的心头从来都是旧爱，哪有什么新欢。

莫雨泽懒得回到韩叙，懒洋洋靠在椅子背上斜着眼睨他：“我今晚就是闲的，想见见你都不成？”

“当然成啊，莫老板，你爷爷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住院了。”

“肺气肿，不是什么大毛病，保养好了能痊愈。”

“哦，你哥回来没有？”

“回来了，现在在医院吧。”

正聊着，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韩叙伸脑袋一瞧：“你哥打的电话。”

莫雨泽接了电话，莫雨川在电话里问他，现在人在哪，妈让他回家。

莫雨泽笑着反问，你回家没有？

莫雨川说没有回家，莫雨泽就说他也不回家，莫雨川怪拿他没办法的，叹了口气问他现在在哪，他过来找他。

莫雨泽虚着眼看酒吧顶上的灯光：“我在零度酒吧这，你过来吧，咱兄弟俩还有韩叙好好喝一杯。”

“行吧，我现在过去。”顺便开导开导弟弟，他才说完，手上猛的一紧，身边的钟小葵倏然瞠大了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脱口喊道，“不要去！”

莫雨泽在电话那头听见了，问：“哥，你跟谁在一起呢？嫂子吗？一起带过来玩啊。”

莫雨川那头的环境比酒吧里安静多了，莫雨泽没听到他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放软了声音在安抚突然出声的女孩。

‘小葵，小葵？你怎么啦？’

莫雨泽在电话这头听的清清楚楚，小葵？

不由自主的他皱起了眉，手机靠在耳朵上贴的更紧，莫名的想听到更多那边的声音。

莫雨川电话还在连线中，他握着手机捻开女友脸上的发丝，声音放的更轻。

‘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钟小葵缩了缩肩膀，低声道：‘我，我有点困了，想睡觉。’手机的通话处对着她的脸，她的声音被收进通话喇叭。

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莫雨泽脸色瞬间大变，这声音熟悉的让人心颤，娇柔婉转，无数次午夜梦回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在空荡荡的心海里陪着他沉浮。

他这辈子都忘了不这个声音，小葵，小葵，小葵花，钟小葵……

闷锤一样砸在后脑勺，醍醐灌顶般，他漆黑的瞳孔猛然缩紧。

无法控制的猛的站起来，起身的动作太大，砰的声撞在实木圆桌上，手机咚的声掉在地上，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幽黑的眼睁的大大茫然的四处巡视一圈，抬脚就朝酒吧外走。

莫雨泽这幅样子吓了韩叙一跳，跟着追了出来，大声喊：“雨泽！雨泽，你去哪啊！怎么了你，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根本听不到身后韩叙在鬼叫什么，满脑子都是那道低柔婉转的声音，满脑子都是想去找那声音的主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确定‘她’是不是她！

心在狂跳，浑身的血液都冲在脑子里，血液快速流动挤压膨胀着血管，身体里的每个血红细胞都在咆哮着超速流动。

莫雨泽觉着自己这会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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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六点要起床，明天一天上班注定犯困，睡觉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