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总算止住了，不用镜子，蔚晰也知道她眼睛一定很红，起身往楼上走去，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多上了一层楼，抽完烟才下楼敲门进屋。

进去之后蔚晰连招呼都没打，低着头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她怕被发现没有消红的双眼。

一连几天蔚晰都没怎么说话，经常窝在房间里上网打发时间，也不再出门。

“晰晰！”

蔚晰很不情愿的打开房门到客厅去，蔚鹏的声音让她觉得心烦。站在沙发末端，蔚晰看着满脸笑容的蔚鹏，他还真是随时随地的开心，不过有个女人在他旁边，开心也是当然的。

“跟着你老妈去买点东西。”

蔚晰觉得这词太讽刺，就像当初仇琴刚进家门的时候，她因为不喊妈妈这两个字，硬生生地挨了蔚鹏一巴掌。后来蔚鹏说起谭琼的时候，他也开口就是你老妈她如何如何。在曲景的时候，蔚鹏说到付迪的时候，不是你老妈就是你们俩娘母。

现在呢，又来了一个甘永慧，蔚晰觉得蔚鹏随便睡一个女人，都可以是她蔚晰的妈，因为蔚晰本就没有妈，谁当都无所谓。

“我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门也不出，让你去找你以前的同学玩，你也不去。”蔚鹏的面色瞬间就变了样。

“看书，不让我回学校，所以连书也不让看了吗？”

这几天蔚晰都反锁着门一个人在房间，不是睡觉就是上网，书早就被丢在一旁了，不过她早就学会蔚鹏撒谎不脸红的本事。

“不是不让你看，适当的时候也要出去走走。”

蔚晰看不惯蔚鹏的笑容，每每看见这样的笑容，蔚晰都觉得可悲。

“不去，你让我出去闲逛，干脆让我回家属区多好？”

从小在白果长大，就算镇上的人不是全认识，可谁能保证她出门不会被熟人看见，她拿什么去解释她在白果为何，又怎么面对仇琴，她宁愿死在这房子里。

“仇琴那样打你，你还想着回去？”蔚鹏轻笑的模样，蔚晰觉得他那来的理直气壮？

“说得你没打过我一样。”仇琴下手再狠，那是后妈，情有可原，可蔚鹏呢？算了，反正也不一定是亲爹。

“我打过你吗？”蔚鹏想了想又说道：“我打你是为了你好。”

我打过你吗？呵呵，蔚晰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问题，真的很好笑。

十年，你是用这十年证明仇琴真的是在虐待我吗？一次次的旧伤加新伤，在你面前多么不值得一提，你连看见都不声不响的坐着，你何时关心过我是不是真的被打？还是说你用十年去寻找你暖床的人？

蔚晰就这么看着蔚鹏的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对，没错，这就是他！是他蔚鹏最骄傲的地方，是蔚晰这辈子都没能学会的地方，为什么伤害了别人却能这样的坦荡，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说完蔚晰转身就回房间，房门被砸的巨响，却不能发泄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