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鼻血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蔚晰在学校门口拿公共电话打给蔚鹏，他说是上火，吃苦菜或者苦蒿就没事了。

挂完电话蔚晰站在原地很久，她去哪里找什么苦菜和苦蒿？拿了一卷卷纸，付完钱回学校，最近的纸用得越来越快了。

经常流鼻血这事，蔚晰不是第一次经历，应该说是从小就经历着，仇琴快狠准的手背经常打到她的鼻子，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都无缘无故的流血。

从它这么多年不再流血的原因，是一天晚上蔚晰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不对劲扯过桌子上的本子丢在地上接着。一滴一滴的打在白纸生。

趴在床边几分钟，还是流个不停，蔚晰握紧拳头猛地往自己鼻子上砸去，心里发誓流一次就砸一拳，止住血后果然没在出现过之前的情况。

前几天流的时候，蔚晰不是没砸过，可是依然没用。生物老师说，她再这么流下去，超过1000毫克很容易失血过多导致晕倒，再多一些很可能小命就没了。

没了命又如何，她不是没告诉过蔚鹏，要是能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学校一个月放学生回家两次，两个星期为一个大周，这才第二个星期二，还有再熬几天。

第二天在班主任的课上又无声的流鼻血了，班主任直接一个电话打给蔚鹏，中午快放学的时候蔚鹏开着车到了学校接走蔚晰。

“流了多久了？”

“一个星期。”蔚晰没有精神靠在车座上，晚上几乎没好好休息过，生怕早上醒来枕头和被子上又是血液。

“你是不是发烧了？”蔚鹏黑黑的手摸了下蔚晰的额头，“发烧了也不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一直流鼻血，我以为是因为流血太多了，才会这样的。”

“流鼻血简单啊，拿把刀把鼻子切掉就没事了。”对于蔚鹏笑得灿烂的脸，蔚晰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高兴。

去到小镇上的诊所，蔚鹏直接给她下的定义就是发烧，医生量了下温度，38.9。

“打针还是输液？”

“医生，那个好得快？”蔚晰问道，拖得太久，学习会跟不上。

“输液三天，打针七天。”

“那就输液吧。”蔚鹏直接掏钱让医生给输液。

蔚鹏自己回洗煤厂了，说输液完了再来接她，他忙着上班。

做完皮试，挂上药瓶后，不舒服的蔚晰睡在输液的小床上睡着了，睡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醒来几次，看着手背上很长的一条都是红色的液体。

“医生！”声音有些沙哑，咽口水润了润嗓子，又继续喊了几声。

“没药了。”蔚晰看着没穿白大褂的阿姨，指着挂在空中的药瓶。

换好药后，蔚晰不敢再继续睡了，躺在床上感觉有些想吐，换了几个姿势都觉得难受，没办法只好坐起身。以为是自己生病不舒服的蔚晰也没啃声，任胃里翻滚的难受劲折腾自己。

刚挂的一瓶药还没输完，蔚晰觉得头晕得难受，反胃的劲一点好转都没有。原本不输液还没这么严重，这才输了两瓶，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不舒服，蔚晰就觉得还不如流血流死得了。

起身穿好鞋，拿过一旁的垃圾桶，吐半天就只吐了些酸水出来，叫了两声医生都没人回应，烦躁不安的蔚晰撕开胶布，拔掉针管，针口处药液和血打湿了整个手背。

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压住伤口处，见针头还在一直跑着液体，用输液的手拿着真针头对着垃圾桶。也不知道这家诊所是什么垃圾医生，输液的位置选在手腕的侧面。

蔚晰知道自己的血管很难找，骨折住院的时候，全医院的护士都参与过给她输液的事，最高记录是多少蔚晰忘了，不过记得蔚鹏对着护士发了很大的火。

放完一整瓶药，蔚晰又把针头和胶布粘回原位，叫医生换药。

“医生，还有多少瓶？”

得知这是最后一瓶，蔚晰在医生走后又继续把胶布撕掉，刚才换药的时候，医生打开开关，流出来的药打湿了她手背和被子。

医生来给蔚晰拔针的时候，她说自己拔了，那人还开玩笑的说，她是不是想以后当医生或者护士，看见他就烦的蔚晰连说了几声是是是。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很久，蔚鹏都没有来，到马路对面的公共电话打给他，他说安排他手下来接了。

手下？以为你黑社会老大啊，养一群小弟自己当老大。

蔚晰继续坐在诊所的门口，等了几分钟，一辆车停下来，是蔚鹏中午开的皮卡车。人看着年纪和蔚鹏差不多大，怎么就愿意给蔚鹏当小弟了？

回到蔚鹏的洗煤厂时，蔚晰才发现和蔚鹏在一起的女人换了人，蔚晰不经的觉得好笑，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女人？蔚鹏领着蔚晰去食堂打饭，反胃不舒服的蔚晰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第二天是蔚鹏的女人，甘永慧陪蔚晰去输液的，守着她输完所有的液体，还领着她去买了东西。蔚晰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选了很多巧克力，果冻还有泡椒鸡爪。

下午在房间里看电视的蔚晰又开始流鼻血，冷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拿着纸堵上，血又从嘴里出来。喝了一杯的水漱口，还是觉得嘴里的血腥味不舒服，拔掉纸巾血块顺着滑了出来，蔚晰觉得恶心得要命，换纸继续堵着。

晚上的时候蔚鹏说她退烧很多，明天再输最后一次，星期一去上课没问题。

退烧是退烧了，流鼻血的事还是没办法，蔚鹏说过几天就会没事的，蔚晰不相信蔚鹏的话，可也没有其它办法。

周六的时候蔚鹏带蔚晰去改善伙食，开着车到三叉路口的饭店吃土鸡火锅，一条路通往另外一个小镇，一条路是去学校。面对全是辣椒的锅底，蔚晰觉得这不像是改善火锅，反而是加重鼻血的问题。

对蔚鹏的无知，蔚晰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