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心里有个建议，他说了出来：三位领导，额有个想法觉得不妨说出来；这事现在有些阴差阳错，咱们可以用求同存异的方法，可以跟吉方谈将中国工人输送到奥什的事情，这事要能谈成，也不算空着双手，回去也有了个交待。

宋援朝和李副县长对望了一眼。

宋援朝的眼里有了光：李县长，额觉得四毛说得这事能行！吉方到咱们那里投资，用咱们的本地工人、交给予优惠的利税，能给咱们s县带来经济上的发展；如果能咱县的工人输送到这里来挣外汇，他们挣了钱是要寄回家里，等于也是发展了咱们县的经济；也能解决一部分下岗工人的问题。

李副县长听罢一拍大腿：额觉得也行！能谈成这个回去也好向s县百姓有个交待了！

真如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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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小会议室人员重聚。

今日s县代表一方心里有了方向，笃定不少；就吉方提出的投资建议一一由四毛做了记录，表示回去后会交由县政府商讨。

洽谈进行得很顺利。

李副县长趁机提出：贵方提出的这些很有前景的合作建议，我们都祥细记录了，只等回去后由县委进行讨论；现在其实另有一项合作项目是马上可以双方拍板决定的，不妨现在由我提出来——

他说得就是劳务出国的事情，道：我们中国工人有勤劳能吃苦的美德，贵方这边是工业重市，而人口又少、牧民占多，不若由我们输出一批工人到贵国来，我们输出的工人都会是年富力强、有着十几年工作经验的——

中方这边提出的建议，吉方这边也很感兴趣；很有礼貌地提出由他们商量半个小时。

宋援朝表面平静实则心里紧张，他很有礼地向吉方打了招呼，去到外面抽支香烟。

吉方商量完毕后，询问s县代表这边工人所要求的工资。这个宋援朝他们昨晚商讨了许多、偏就忘了这个问题。

宋援朝与李副县长互望了一眼，宋援朝报了一个s县工人平均收入稍加一点的工资数目。

报完他心里一动，又道：这个可参考贵方当地的薪酬。

吉方几个人又互相讨论了起来。

宋援朝忙又再次强调输送来的工人将会是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

吉方几个人商量完毕后，告诉他们这件事吉方这边现在也不能定，需先调查统计后才能给一个具体的需要人数。

听话逮音，这就表示他们那边认可输出工人这件事——经过这段的交流，知道了两国人行事方法的不同；这话要是由中国人来说出，那很有可能就是婉转的托词了。

s县几个代表心中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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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始吉方就要调查所需引进工人数，所以商谈就不能进行了——也基本都谈好了，就差最后签个协议了。

不过留了“卡处长”陪他们。

“卡处长”说下午陪他们游览奥什市——是啊，来奥什这几天了，还没有真正参观它呢；特别是现在心境已与昨日是云泥之别，昨日哪有一点逛的心情。

行走在奥什市的大街上；奥什市的高楼很少，传统特色的二三层砖石小楼连成片；显眼的是清真寺四角高高的塔柱。

由于没有高层建筑的阻目，站在街什字路口，便可看到仿佛很近的起伏的褐色的山脉。

虽然也是处处树木成排、居民家旁有或大或小的草地，但看过了花园城市首都比什凯克，便觉得不算什么了。

来了总算是看样不致空手而归，心情又放松，四毛开玩笑地问“卡处长”：来了吉国，逛了首都和奥什市，怎么着也得带点纪念品回去；可怎么连在阿拉套广场都没见到有卖旅游纪念品的啊？

这话也由他这个年纪最小的来问最好。

“卡处长”听了笑着说，那好，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再回去取“依维柯”就有些麻烦了，“卡处长”带一行人乘公车，坐二十多分钟下了车；又步行了十分钟。

还未到，已看见前面一片帐蓬的海洋。

“卡处长”不无自豪地介绍说：我们奥什的这个市场，不仅在国内，便在整个中亚也是最大的露天市场。

这些日子见得都是绿荫少人的街道，见到进出络绎不绝出入的人群，要不是模样穿着有异，真有回到国内的感觉。

李副县长叮嘱：都走在一起啊，不要走散了给人家主人添麻烦。

进了市场，嗬，真是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有卖服装的、有卖日常用品的、有卖瓜果的、有卖蔬菜的、也有敞着几十个布袋卖粮食的．．．．．．

说实话商品确实丰富、往来之人摩肩接踵，搭着白布蓬或半敞着帐着的市场一眼望不尽头，可这几个中国客人却有一些失望；因为没有什么可值得买的，有好些西装、日用品还都是从中国进口的，故意问了一下价钱——唉，真要买这些东西，还不如到西安的康复路批发市场去呢。

听到左近有马嘶驴叫，问了“卡处长”；“卡处长”说，那里是牲口.交易的，臭烘烘的，没什么好看的。

大家倒觉得那边比这“超大农村集市”有意思些；主随客意，“卡处长”便同中国客人向那边走去。

一大片的空地上，栽着的木桩上拴着马、黄牛、牦牛、骆驼、羊、狗、驴，走着看着，倒觉得新鲜。

宋援朝、李副县长都是原先在农村插过队的，宋援朝绕一匹马看了半天、又看了牙口，问了价，在心里换算成人民币。

他抚摸着马儿油光肚圆的身子，感慨道，真是一区健儿马啊，真便宜啊！这要是在咱们那儿，额就买了放回额长武老家，放假了回去骑着遛几圈。

李副县长大笑着说，现在先别想这些，等你退休了再说吧。

在几匹骆驼前，几个人还合了影；于一头弯角洁白色长毛快及地、非常漂亮的牦牛前，几人也合了个影。惹得周围一些交易牲口的吉尔吉斯人微笑着观望。

又回到了帐蓬连帐蓬的市场中。

找到了“宝”，发现了几家卖吉国传统服装的；那雪白的皮帽子、绣着图案的长袍、各样的皮靴；还有佩戴的手饰头饰。

这个做为纪念礼品真不错，各人欣赏着、挑选着；“卡处长”也帮着中国客人谈价。四毛挑了五大三小八顶雪白漂亮的帽子、有皮的有单的；又选了再选，买了几件手饰。

李副县长打趣他：小刘啊，你象是个贩帽子的！

四毛半开玩笑半实话的道，县长，额带得钱不多，不敢什么都买啊；工资攒了两万多，还指望以后买房娶媳妇呢。

李副县长听了哈哈大笑。

又往前行。

走一程，四毛在一个棚下脚象被钉住了，站住不动了。众人便停下来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