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愁死了
作者:旭空      更新:2020-03-02 09:41      字数:2745

四毛和玲姐推着车子,拐弯来到了主巷。

走十几步,很淡的晨雾中,可见老张;老张看见了四毛两人,站在那儿,有些紧张地握着手、下意识地搓着。

到了跟前,四毛说:“玲姐,这是老张、张泉旺;老张,这是额姐,许晓玲。你们两个慢慢走、慢慢聊;额要上班去了,先走了。”

说完,骑上了车子,先走了。

玲姐抬头瞟了一眼老张。

老张搓着手:“那咱们走吧?”

“嗯。”玲姐点了点头。

老张推了自己的“二八”:“给哪边走?”

“给西。”

......

.

这几天杨姐给四毛打了好几个传呼。

四毛一直有事不得过去;其实便杨姐不打电话,他也打算要去的,因为发了工资要给她还钱的。

傍晚送宋援朝回家,宋援朝年后又赴了几场酒宴,今天晚上没有酒局,想好好歇一下,到巷口让四毛不用上楼“回去吧”。

四毛开车到开区发建乐巷口,车停在路里,走了进去。

到“毛毛雨”一见到杨姐,杨姐就叫了起来:“哎呀四毛,姐给你打了那些传呼,你爱理不理的;你现在是官架子大了,姐高攀不起的。”

“姐你说啥话呢。”四毛笑着说:“额不是给你回了一个,你后面打得传呼跟前面一个事,额是打算这几天要到你这儿来呢。”

“那你还不早来?你不知道姐心里有多急。”杨姐不满地道。

带四毛进了房子。

“这两天有点儿事,也身不由已。”四毛笑着说:“反正早来几天迟来几天是一样的。”

四毛知道自己这样说杨姐会更不高兴了。

坐下后,杨姐就焦急地问:“你打听得实情到底怎么样啊?”

不怪她焦急,小姐们现在是回来了,然而年后的联合执法上门来仍要求不得开业。

四毛叹了口气:“姐,这次恐怕不好,额听说是长期的严整。”

所以说不是他不关心杨姐,而是这情况,确实是迟来两天和早来两天是没什么区别的。

杨姐的神情黯然了下来。

“这可咋办呀?”她仿佛是自语地说;又看了四毛一眼:“你现在也成了没良心的了,姐把你管大了,看你刚来笑嘻嘻的样子,是将姐这样大的事情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姐,你这可冤枉死额了!是生意上的事不是人的事儿;要是杨姐你哪怕人得个小病,你看额急不急?”四毛叫了起来。又笑着道:“除了人的事,其它的你难过也是这样子、笑着也是这样子;你还叫兄弟进门就哭丧个脸啊?你兄弟就是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都由你说。”杨姐虽埋怨,但对四毛的气也就消了好些。叹了一口气:“这可咋办呀?”

四毛拿出一根烟来点着,说:“咋办啥,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样生意做不成了,大不了另做一门生意就行了。”

杨姐听了四毛的话,心里一动,眼睛亮了。

“咦,额想了个好办法。”杨姐激动地说:“咱改行做美容美发生意,光把灯箱一改就行了;不过就是唱歌那些东西用不上罢了,小姐、地方啥都现成的,又不用添东西!”

“行了些杨姐,这不行的!”四毛“噗”地喷了口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怎么不行了?咋还幸灾乐祸的!”杨姐不满地道。

“你看杨姐。”四毛说:“美发厅跟歌厅是不一样的,看起歌厅要面积大要置各样东西,改成美发厅是大树做痒痒挠——小意思;但美发厅有它的特点,你看不管是在大街上、或是在偏巷里,都是玻璃门、大橱窗的,老板小姐到厅里一举一动人都是看得清楚的。杨姐你想一下,你能做到?”

杨姐想了一下,确实很难做到——做歌厅老板没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有唱歌这幌子遮着,虽说谁都知道歌厅里带什么服务的;这美发厅里的女娃连剪头都不会,透过玻璃橱窗故意穿得暴露吸引人,纯粹就是明目张胆;自己也被过来过去的人看,实在做不到;再说娃都上四年级了,要是叫他和同学看见了,不是连娃都抬不起头来吗。

四毛道:“姐,额给你一下把话说死。现在不但歌厅长期封死,就是这新兴的美发厅过两天也就要整顿,估计结果跟歌厅差不多。”

这是四毛从武前进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歌厅这么多年来,上头要求严厉整顿;现在美发厅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很快就会实施整顿方案。

“那、那就是不成了?”杨姐刚激起的兴奋又转为了伤神。

“肯定不行了!”四毛说。又道:“杨姐你也别担心,世上生意这么多,这样做不成了瞅另样;你辛苦这么多年了,刚好趁这时间好好歇一歇,没事了重瞅个啥生意做。”

“额感觉额过这个年歇够了。”杨姐说这话的神态就象个小女人,叫四毛联想不到这是昔日精明强悍的杨姐。

他忍不住“扑”地笑了:“歇够了就到街上转一转,看看比比啥生意能做。”

“好吧。”杨姐轻声说,这会儿才似想起来了:“四毛,你喝水不?”

“喝。”四毛道:“说了半天,口都干了。”

杨姐起身给四毛泡了杯茶,放下,说:“烧,泡一会儿再喝。”

她心里又浮出了另一件“谋乱”事,告诉了四毛。

就是老赵拿钱的事情。老赵年后给歌厅打来电话,询问啥时能开业;杨姐说了情况后就问老赵钱的事。老赵就说先不讲那事,说他喜欢杨姐的很,想和杨姐结婚。杨姐虽然对老赵很有好感,但要说结婚,还是看不上他的;况且一结婚,建乐巷口的门面房租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杨姐明确地表示,不会和老赵结婚的。老赵就说,你再好好想一想,结了婚了,咱俩就是两口子了,额拿得那钱也就不用了,马上就还你了;你要是不同意,额得另谋生路,额要拿那钱买个三摩车拉家具。

四毛说:“你要不同意跟他结婚,这家伙就不打算给你还这钱。”

杨姐也有这感觉。

四毛:“姐,你现在认识到这家伙的人品了吧?”

杨姐心里有些承认,但嘴上还不承认:“老赵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定咱还冤枉了他呢。”

“啥嘛!”四毛道:“他上次拿那钱就是偷,还能行的不拿完,想让你要是不仔细的话短时间发现不了;并且还猾得很,姐你打电话问他时,说要报警,当时年前歌厅小姐都回去得差不多、没剩两个了,那家伙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一口承认了;你敢见要不提报警两字,你看那家伙承认不承认?”

“不会吧?”杨姐说。

“额说你也不信。”四毛说:“只可惜时间不能倒流,要不然你看一下他会不会。”

四毛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两口。

他放下了杯子:“杨姐,你这钱额有法子给你要回来。”

“啥法子?”

“还是那两个字,报警!”四毛说:“老赵那行为就是偷,你直接报警,叫他娃到看守所好好享受一阵子;家伙还敢拿还钱来要挟你结婚!”

杨姐面现为难之色,她还是于心不忍:“害得人家蹲监狱,这怕是有些过了吧?终归是到这儿帮过忙的。”

四毛知道杨姐还念与老赵的有些旧情,说:“你要不忍心,还有个办法,出几百块钱的事儿,额帮你寻人收拾他,保证让他娃乖乖把偷得钱交回来。”

杨姐想了想,说:“是这,额再问他要一要,他再不还,额到时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