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吻着她的脸，她原先从没有感受到被这样温柔细腻地亲吻，郭红卫在她跟前只有兽.欲的直接。

她想抗拒这温柔的吻，却无力抗拒；当四毛的热唇包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嗯咛”一声就陷入了迷乱中——她的身子颤栗得更厉害了，只是她感觉不来，因为她的脚如同踩在棉花堆上，是软的；大脑眩晕的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因为那热吻中的酒气，还是别的；虽不会配合接吻，但两只手紧紧攥着四毛的衣襟。

离开了玲姐的嘴唇，四毛的嘴又盖上了玲姐颈上那条淡淡的伤痕．．．．．．

四毛拥着软成一团的玲姐到床铺。

他解开两颗玲姐衬衣的纽扣，俯身对着裸露的肌肤亲吻，而对着伤痕的肌肤处更是长久地吻着——他要用千百倍的柔情来弥补这受过的创伤。

在解开玲姐四颗衬衣纽扣后，她胸部那个烟头烫得疤更让四毛心痛，他的唇久久地吻压在那个地方．．．．．．

玲姐的身体上到处都布留有原先受过的浅浅的伤痕。

她裸露的身体战栗于秋风中枝头的一枚叶子，不知是因为这初秋淡淡的凉意、还是因为别的。

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凉意，只感受到被热唇吻过的每一寸肌肤触电般的暖意；她身体的肌肤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亲抚，初始的颤抖是一种本能的紧张，后来的她陷入了近乎眩晕的迷乱中，那颤栗是过电般的热流从皮肤波散到全身的每一处；而这会儿，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唤醒激起了她女姓潜藏的欲望，身体做出了反应，时松时紧、小幅地扭动着；嘴里也无意识地轻声呻吟着。

四毛本是五分爱五分怜地吻遍玲姐的胴体，玲姐此时的反应也激起了他男性的勃勃热血；嘴唇移向了玲姐的重点部位。玲姐的反应更激烈了，“啊——”地轻叫了出来，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一只手紧抓了四毛的手背．．．．．．

．．．．．．

当几十分钟那迷乱迷醉的时刻过后，头脑也渐渐有了更多的意识、“失聪”的耳朵也恢复了，听得到院子里小虫的鸣叫声。

玲姐侧身躺着，对着床外；四毛在床里。

玲姐轻声地说：“四毛，只能有这一次；你还小，以后还要找对象结婚．．．．．．”

“是。”沉默了几秒后，四毛轻声说。

“现在就回厂里吧。”

四毛坐了起来，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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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卷毛叫四毛去吃饭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四毛总是拒绝。

卷毛并不在乎花这点小钱。并不是他的性情改变了，而是现在赚得多有钱了，同样的花这些钱，和原来的心境就不同了。

卷毛无奈，但饭局少不了——隔些日子那两三个狐朋狗友就要撺掇他这个大老板请客。

现在四毛同意了，他给卷毛事先说明了，自己也要带几个朋友，卷毛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后也用得上。卷毛当然没有意见。

四毛约了武前进、任照金和李段长。

在饭局上，卷毛听四毛介绍了这三位，都是干部；也为自己这个兄弟能结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自豪、认为四毛让他在自己这几个狐朋狗友面前也特有面子。

而李段长则对刘四毛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竟认识得不是国家干部就是大老板；自己外县人、在s县人生地不熟，以后说不定有一些事情还要靠刘四毛帮忙。

这样的饭局宾主尽欢。

但参加过好几次，四毛从来没有叫过任发展一次。

.

小崔和贾志刚要在很快到来的国庆节结婚。

经过了整两年在一起经营饭馆的日子，都对对方的性情很是了解，两颗心贴得越来越紧。

兴庆公园里、革命公园里、西安城墙上、东郊动物园里．．．．．．都留下过两人辛苦过后来这里放松的脚印、欢笑。

两人有过热烈的拥抱、缠绵地相吻；半年前小崔也主动让小贾搬回出租房与她同住；但因为小崔的原故，两人一直没有迈到那关键的一步。

小崔要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留到两人的新婚之夜。小贾虽常有生理上的冲动，但他尊重小崔，并因此更认为自己是选对了人。

小贾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在南方打工，两人常晚上通过两个城市的话吧，聊到深夜。小贾与小崔关系渐定的时候，那个朋友就劝小贾要占有了小崔、哪怕耍些骗喝酒的一些无赖手段，说，女娃讲把头一次留到结婚当晚，现在在外面单身打工的女娃哪个还能保持清白身子，我在南方这里也见得多了；新婚当晚？等那晚发觉上当，宴已经待了、证已经领了，钱花了一拉拉了，到时后悔就晚了。

小贾没有听好友的。

但在结婚的问题上，他和小崔两人有了一些分岐。

小贾认为应该回陕南老家，按风俗招待村里的亲朋乡亲，并且要办得隆隆重重；因为这事情人生只有一次，且是为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自己娶了这么一个如画中走下的人儿、且勤劳善良，他恨不得全村、全乡、最好是全世界每一个都知道。

再说他现在也有钱——任谁都猜不到，他开这样一间窄小店面的小老板，陕南山里来的娃，竟然拥有了十几万。

小崔却不同意。她理解小贾的心情，毕竟她也从陕南出来，虽然是在城里，也知道陕南山区的一些风俗。结婚上，将待客的仪式看得特别重，哪怕你没领结婚证，在村里待过客，大家都承认你是结过婚了；如果没有这仪式，哪怕你们是拥有合法结婚证，在村人的心目中也觉是野路子似的。

小崔的想法是将小贾的父母接到西安来。她写了两封信给家里，姑姑回了信，表示愿意来；父亲没有回。到时他们在饭店坐一桌；因为有些附近住的老顾客问过小贾这话，备上一桌——如果有心长的老顾客来祝贺，怎么着也不能失礼。

然后他们花几天的时间，陪小贾的父母、自己的姑姑，一起参观一下兵马俑、看一看西安的大雁塔、钟鼓楼，尝一尝回民街的各样小吃。

再然后，她和小贾两人到北京旅游一趟——旅游结婚。想一想国庆节期间金秋十月的北京，是北京最美的季节。

听了小崔的话，贾志刚竟无法反驳，因为她说得这些事情，也都是自己愿意做的——带父母逛西安城，和崔雯一起到向往的北京看一看。

小贾就提议，两样都办——先回老家举办仪式，然后再按小崔说得办。

小崔就说：你这样大手大脚，忘了咱们俩人的两个第一吗？

两人共同的两个第一。其一，两人如果要有机会去旅游，第一个要去的是未去过都向往的北京；其二，好好攒钱，以后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在西安城买房，成为西安人。

小贾低下了头来。心里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