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他竟没多想的点了头同意了,还说:“雷师傅发话了,那不行也得行了。”
可能对做生意的人来说,这点钱并不算什么吧。
刘大虎刚听雷老虎对自己的几点要求,勉强答应了,心里还有些闷闷不乐;听完对赵老板的一番话,高兴了,咧开了大嘴。
雷老虎干净利索地就把这件事说平了,从刘大虎进来前后也就用了二十来分钟吧。
他说:“那好,事就这样定了!额叫屋里的给大家备晌午饭,高高兴兴喝两杯。”
赵老板忙站了起来:“雷师傅,这事情都让你费心、费时间了,还能再麻烦你?额先告辞了。一千块额下午就会让人送给。”
刘大虎也站了起来。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这两天一个人饭正不知道在哪混呢。
雷老虎听完了赵老板的话,没说啥,转向亲戚说:“年轻娃们一天事忙,你今天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连过年都不要来了。”
亲戚哈哈笑着:“额不走!额不走!”
刘大虎就是傻子也知道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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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雷老虎家,大虎先到街上饭馆吃了一大碗扯面,骑着车子回赌厅上班去了。
到傍晚换班的来了,大虎想,晚上还留在赌厅?还是?
一想那事都完了,女人肯定还赌气,自己回去听听她咋说。
于是骑了车子来到了水泵厂家属院。
回到了女人家里,女人还没回来。
大虎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给自己倒了水,抽着烟。
电视有两个,一个大的,是客厅这个21寸的;另一个小的17寸,在卧室里。那17寸的彩电是大虎在未认识这个女的之前买的,算是他全部的家当。
过一会儿,女人下班回来了,一开门,看见坐在厅里正在看电视的刘大虎,愣了一下。
她因身上的棍子印瘀青还没有好,所以穿着长衣裤,大热的天,上下班路上还戴着个口罩。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屋,闭了门。
刘大虎象个没事人一样,笑着道:“下班啦,咋打扮得象个护士;对咧,黑了饭咋吃啊?”
女人摘了口罩,没理刘大虎,提着塑料袋向厨房走了进去。
刘大虎摁灭了烟蒂。站起来,跟到了厨房。
女人正取了一个碗,将塑料袋套在上面;她下班路上买了一盘面皮子,准备当做晚饭。
刘大虎从后面两手搁在女人的腰间,被女人用力拨开了。
他又将双手放在了女人的肩上,女人拧肩甩了两下,没甩开;也不管了。
刘大虎:“问你话呢,晚上吃啥呀?”
女人低头黑着个脸,声音低而闷地说:“额在外面买了面皮,你想吃啥吃啥。”
“说啥呢,”大虎笑着说:“还能把你老汉饿着?瞎好不弄个挂面啥的。”
女人没说话。顿了一下,放下手里搅面皮的筷子,去取了两上鸡蛋,拿起一根葱来剥着。
大虎拿筷子吃了一口面皮:“嗯,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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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一大碗汤挂面,虽然出了汗,但大虎浑身舒泰。
他拉女人到沙发上坐下,道:“说,咋跟那个赵老板勾当上了?”
女人低下了头:“他送额了两套衣服。”
大虎:“送你两套衣服你就跟他那样了?!你也太没见过啥了!”
女人轻声道:“跟你到一块大半年,你是给额买过一件衣服么?”
大虎语塞。说:“你又没言语,你要给额说了额肯定给你买的。”
女人抬起头来:“那,那个一千块给额五百买东西?”
“你咋知道有个一千块?”大虎怒睁了眼睛:“你又跟他说话了?”
“哪有。”女人说:“他让他店里的店员拿来了一千元交额,让额转交给你。”
大虎想了一下:“行,给你留五百。”
他伸手去解女人的扣子。
“你这人咋是这。”女人拍了一下他的手:“心狠的,人家身上还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
“没事,我刚好看看要紧不要紧。”大虎笑着说,继续解着女人的扣子:“额顺便给你揉一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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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歌厅的生意如雨后春笋般在s县到处开花,光开发区现在就四家了。
乐得是附近的店家,商店、饭馆等,连人力三轮都爱聚到歌厅附近等人;对卷毛碟店兼公用电话的这种门店更是欢喜,生意更火了。
对杨美慧来说,歌厅生意的四处开花给她带来了压力;感叹现在放开了、人心思也都活泛了,看见别人好赚钱的生意,都一窝蜂地往上扑。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发现生意并没有因竞争对手的增多而变差、依然很好,她放下心来,更有了信心。
这是因为杨美慧这里的小姐好,都年轻漂亮;外面有的里面只有三个小姐就敢起名“大观园”,有的小姐虽多,但质量参差不齐,二十八九岁快三十的都收。
但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开得家数多了,但小姐的小费和台费都涨了。平台是五十,高台是八十。小费涨了是因为那些新开的歌厅要吸引小姐来,反正小费是客人出;台费涨是因为租得场所,要算自己成本——在他们看来不是涨,他们这一批是重新定价,没参考“毛毛雨”这样最早的歌厅价罢了。
杨美慧先把小姐小费上调同步,竞争正激烈的时候不能亏了小姐;台费的事情考虑了一个多礼拜,也调了——咱靠得是质量取胜,不是凭着价格吸引人,凭啥不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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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军他爸从西街村村主任的位子上退了下来。
也该退了,都近六十的人了,孙子三岁了,正是调皮的时候,不能叫老婆子一个人看;后面建军若再要一个娃,还能发挥一下余热呢。
孙建军也全力支持他爸从村主任的位子上退下来。现在又不象老早地是生产队的,村干部就是土皇上;现在土地承包多年不变,各家都忙各家的事,村干部是为村上的事、别家的事一天忙个不停,把自己家的田地都耽误了;还不如退下来忙自已家的事、管自家的娃。
但他爸退下来后间接对“毛毛雨”的影响,几个月后就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