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只是出去了一会儿,不要担心。妈咪会一辈子和阿宝在一起。”澜凰摸了摸小阿宝的头,“睡吧。”
躺在床上,看着睡得十分不安稳的小人儿,必须快点处理好这事,师傅暂时应该没危险,反而是自己像是有大事发生。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闪过,想起亦桢和那女子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烦躁的摇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门外,亦桢看着床上睡着的两人,薄唇中吐出两个字:抱歉。
随着夜风飘散在这寂静的夜空中。
……………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的吃过早饭。
烟姿看见澜凰吃过饭后,带着小公子先是扎马步,然后围着整个尚品苑跑了三圈,最后又是跳着走,像是学青蛙跳,觉得十分不解。
“姑娘,主上有请。”烟姿看着做完这一切正在休息的澜凰,开口说道。
“嗯。”
牵着小阿宝的手,两人走在烟姿的身后。
夜晚并没有看清楚昨晚的这个院子,今天仔细观察,果然不一般,与外院的豪华气派自然不同,这里全是清淡素雅,没有多余的装饰,给人一种清新素雅,青山绿水之意,可以看出他真的很重视这个人。
站在门口,看着穿着一袭白衣的亦桢,嘴角含笑,但是眉里眼里全是冷霜。
澜凰当时就在想:恐怕这世间也只有那个女子能融化掉他内心的冰冷。
然而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她。是她将他从漫无边际的黑夜中拉出来,给他一世界的温暖。
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澜凰看着亦桢终日只穿一件白衣,横下心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
明明富可敌国,家财万贯,但是没想通他为什么只穿一件白衣,虽然穿上的确很仙。
那时亦桢笑的捂住肚子,满眼全是宠溺:“我有很多件白衣,全是用天蚕丝手工做的。”
说完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件大红色的衣服,:“这是为我亲手做的嫁衣么?”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澜凰看着亦桢手中那件大红色的衣服,本想着做一件红色的衣服为他,换个颜色可能好看,最主要的是看了他穿白衣这么久,看的审美疲劳。
“你刚做完我就收走了啊。”亦桢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澜凰,调侃的说道。
没想到她这么害羞,以前感觉都很冷啊。
“阿宝不能进去。”亦桢冷漠的开口,指了指小阿宝。明明是为小阿宝着想,但在澜凰心里,却变了个样。
澜凰知道他是怕里面那个女子看到,“阿宝,你就在外面等妈咪,一会儿就好。“
“嗯。”阿宝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亦桢,他真的是我的爹爹吗?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澜凰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梳妆台上描眉的兰儿,她真的很美,让同为女人的自己看到都惊艳。
“你是谁?”兰儿转过身,看着澜凰,秀眉微皱。
“哦,我是请来的大夫。”澜凰淡淡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我没有病,我很正常。”兰儿冷眼说着。
“你的确没病,但是你不正常。”澜凰自顾自的坐下,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她就知道她的确没病,但是她绝对不正常。
“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可避免。”
“呵呵,说得简单无比。”兰儿笑着笑着,嘲讽的开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跟你不一样。”澜凰淡淡开口,毫无表情。
“是吗?”兰儿正眼看了一眼澜凰。
这话刚说完,兰儿突然抱住头,大叫着:“我头好痛。”说完,整张脸惨白一片“你救救我。”
人没有变,但是有的东西变了,比如说一个人身上特有的气味与气质。
“我会救你,因为这是我欠别人的。”澜凰走过去,轻轻的按着兰儿颤抖的身体,双眼直视着她。
兰儿应声倒下,一瞬间亦桢从门外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兰儿,脸上闪过怒气,这个女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只是那表情看起来怎么有点僵硬,像是装出来的。
只不过亦桢大人,你们都是一路人罢了,只对自己珍惜的人倾覆所有。
“我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问题吧。”澜凰看着抱着兰儿的亦桢,那么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世上的珍宝一般。
未来,澜凰会知道,亦桢那时的确是对待珍宝,可是对她,却是视为生命。
珍宝不曾可贵,可是生命却是唯一。
“是我的原因。”亦桢默默开口。
“我知道是你的原因,否则你怎么可能那么上心。”澜凰冷哼一声。
“我父母和兰儿的父母是世家,两家关系特别好。我们打小就认识。”
“哦,如此说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澜凰冷冷的嘲讽出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救我,她的族人全都死了,只因我而死。这是我欠她的,一辈子都不能偿还完。
“你知道有一种病叫做虚凰吗?虚凰是一种长期性毒药,无色无味,没有人能辨别出这种毒药。
我年幼时,被人下了这种毒,兰儿的族人为了研制这种解药,付出了很多心血,最终遭受了杀害。全家不留一个活口,兰儿是唯一幸存的血脉。”亦桢双眼通红,他其实隐瞒了一半真相,有的事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而她,是自己最不愿让知晓自己的以往。
“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治好她。”澜凰看着此刻的亦桢,没有了往日的傲娇与不可一世,内心的脆弱暴露无遗。
亦桢好像陷入了往日的回忆当中,澜凰看着亦桢,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有所隐瞒。
也许,当初那件事,兰儿并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难道比当初在狱中看到的他还惨?心里仿佛升起一丝疼痛,那为他那种生来就高贵的人产生的感触。
一瞬间,亦桢的双眼恢复了清明,脸上再次恢复了笑意,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多牵强,“我不用任何人怜悯。”
这才是真正的他,这世间万物都臣服于他,自成一体的威压,盛世容颜的绽放。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许多凡人不得的东西,就会再给他凡人经历不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