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庸人自扰
作者:镂心骷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52

意压根不认识这个神秘的大画师瑜东,也谈不上多钟,只是像个孽缘一般,每次见到瑜东的画,她总需走投无路,面临噩运。

倘若真有个机会见到瑜东大师真身,如意怕要仔细看看,上前去问一句,上否上那个上辈子,他们之间有纠葛。

伊香正式成为如意的贴身丫鬟了,也是楼里年纪最小的丫鬟。

“如意姐姐……”

“当丫鬟了,换以后称我小姐可好?”

手把手教伊香八大艺的基本功,日子里拍着手微笑看小女孩双脚系着红绳,慢慢学走路,教她区分各种胭脂水粉,教她读四书,辨绫罗繁珠美音,如意比教行嬷嬷温和多了,也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时而轻轻赞几句,一身素雅装束,大约成大小俩丫鬟,她带着伊香赴各种宴,一如当年楼主柳怡宴带着她,坐在隔绝外面视线的帘子后面,给伊香讲过去将来的事情,官妓如何自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爱惜自己。

第一次亲手教人,也没旁人指导,如意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摆到女孩面前,真真假假切切实实,道理由小女孩自己分辨学习。不知不觉中,她却是教给了伊香很多很多后世的东西。

幺妹真的去查那日怀瑞之登上的画舫出处了,如意她说何必呢,只是幺妹不服气,说道不查出个究竟来誓不罢休。那些整日流连于青楼走妓家画舫地富家男子,就是天下最最可恶的薄幸者,哪里靠得住,幺妹三两句就从卿鸿口中套出那个什么怀瑞之是怎么样的家伙了,花花公子啊,看着如意好像不急的样子,真乃皇帝不急太监急,幺妹倒是气坏了。

她的想法大多是对地,谬论在于,如她们这种官妓女子,除了在楼里认识这种所谓薄幸者,还能认识哪种男人。

“你信他,信这样的家伙?”幺妹到如意的耳边吼道。

如意巧捂着耳朵。引颈对她一笑。意味深幽。

哪儿有什么信不信地。等他便是。就像轮回报应一样。现在轮到她等他。

“小姐。你跟了那么多位师傅。外面都说小姐才艺绝伦。是真地吗?”

一日伊香哒哒哒地来仰着头天真地问道。那小性子已经活泼许多。旁人都道。千叠楼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朵纯色纯粹地花苞。太过干净地殊色。

楼前厅坐着几位官爷。都年纪轻轻。想来是朝廷新血。几个玉倌已经在一边斟酒了。席前地方有乐人子三两起舞。笙歌曼舞。几个男子有点醉。对身边官妓毛手毛脚。一个劲邪笑。看那样子。这朝廷新血也是烂泥沟里臭熏出来地。

几壶酒。饭菜微动过。醉翁之意又不在酒。都跟身边地官妓们调笑着。满口酒气。

“切,那个女人算哪个东西,摆什么将架子,爷的脸面也不给……”还是那个公子哥儿,今年考上地所谓新科状元,虽说是有赖家族势力往上面左右疏通不少,但考这个多少还自诩有些才情腹纳笔墨,那日给如意这样当面冷冷地嘲笑,简直成为了笑话,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拿这种事情编排他,他有点恼了,醉眼朦胧在身边年轻女子雪白的胸口上狠狠摸一把出气,引来一阵叫人头皮发麻的咯咯浪笑声。

人中龙凤这词用到这些人身上,叫糟蹋。

“兄弟何必计较,等那女人揭牌子出阁时候,你还指望她还不听话,再嚣张无礼地官妓还是贱人,我们一句话下去,还不服帖。”有一样喝高了的家伙嚷着让女人斟酒,一边嗤地说道。“不过这女人真是嚣张,我们这种大老爷都敢给脸色看,真不知死活,要兄弟你咽不下这口气,嘿,咱合计合计,把这女子弄出去玩死。

”不知做过多少次这种事,前年听闻一些妓家女子出去陪一群贪玩公子闹一宿一夜,结果有人喝高了,嘻嘻笑笑把人捆起来,放一把火将这几个妓家女子活活烧死了,只草草留下一堆灰烬残骨,事后随便赔了些钱就完事,压根没人把这些女子当人看。眼前这公子一样喝高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未必就做不出来。

那个公子不说话了,这里面胆大不把别人地命当命的公子哥儿有的是,他还算正派一些,起码没想到用啥龌龊手段,但眼下他也心动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说道:“暂且不能动她,我爹可警告过我,上这楼子要规矩一点,有些人碰不得。”为了提醒儿子,这个爹还大方一次,甩手还送给了儿子几个娇美家姬,态度摆在那儿了,要玩回家玩,玩哪儿不许闹到教坊千叠楼里去,或是不得千叠楼上面有不能惹

这楼子,宫中深处且有贵人看着。

“不说这个,听闻前些日子有乡下村姑跑到你大家府上闹了?那敲门哭声可让红雀大街街头结尾都听得分明,你那风流的爹又惹什么了风流债?若不是你爹,难道是你不成?”

旁边硬是有人打趣,从那爹说到了他身上,一提起这个更烦,公子他面色微恼,一拍桌子。

“这种笑话好笑?”

“好笑也可说不好笑,我只是好奇,你可问过你爹,难道就是乡下村姑玩起来会别有一番风味?”

南江国的大官们出去玩,弄上手几个无知地小女子是平常事,京都城墙内外陋习,大约都是留下几个小钱就算了,哪知道还有人胆敢找上门来的,真不只死活。

“怎么,那村姑可给你大娘收拾了?”得到肯定地答复后,那个提起这事儿来的哥儿满是可惜地嘟哝着,“你大娘是犀利主母,手脚真快,我原还以为能再折腾几天,看看发展。”

“就这点事,还不淡了,有什么好说地,什么看发展。”鄙夷不屑的口气。

一个无依无靠找上门地村姑,不立马收拾了难道还给旁家看丑闻不成,大娘下令把人活活打死,这公子也恰巧在场的,盖着十几层厚厚的白布,木杖再上面往死里拍,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声隔着厚布传出来变成沉闷闷的声响,到后面连最便面到那层布都渗出血红水来才止了,尸体仍哪儿他就不了解了,也没那心思去了解。

给冷风一吹仿佛有点酒醒,嫌弃身边的玉倌是庸姿俗粉,刚把人推到给桌脚绊倒跌地上,蒙眯着眼就瞧到拥有那惑人容颜的女子袅袅娜娜地经过廊前走出来,再仔细看两眼,打和冷战,不正是他念叨的如意么?

如意看这喝得半醉的公子,刚才他折磨把一点错都没犯小心伺候着的玉倌儿一把推地上,她可看得清楚。

又被唤住了,她等下文,因为她还是童妓,加之千叠楼特殊,暂时没人敢动她,她也清楚外面没有得到这种待遇的可怜妓家乐女过的什么日子。这一沉默,倒难住了那个公子,他憋半天,看着这个貌似娴静如兰的少女,只要一想到当她启唇后吐出来的每一句带刺儿侮辱人的话,就叫人又爱又恨,说是这如意乃从小跟着现在千叠楼的楼主柳怡宴学艺的丫头,家里府上往常是、长辈们谈起这千叠楼楼主,那神态口气,他一想就醒悟————怎么就跟他现在这样像,同病相怜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在前仔细瞧,不经意却见了这神色淡然素妆旖旎的少女,手边犹牵着个丫鬟打扮的青涩小女孩。

“看来公子唤住小女子,却是一时兴起,并无事由,原谅小女子天生劳碌命,并不可如公子这样悠然坐着饮酒作乐,”如意福一福身子,正眼都不瞧他,“如意先行告退了。”

实在无聊。

还在想着这小豆丁哪儿来的这样眼熟,听了如意明褒实贬的讽刺话,这位公子再次冲昏头,“站住!”他喊着说道,“上次你大胆敢愚弄本公子,你,你留下陪公子我喝酒!”情急说了一句胡话。

如意似笑非笑地看他,眸子中一片闪烁寒意。

“公子,小女子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小童妓,笨手笨脚,实在服侍不好高贵的您。”

“本公子不管这个,我让你陪就是,大不了就是要钱而已,我给!”只得强撑下去,那公子为了面子手撑着腰大喊,却忘记了,这儿不是外面那些妓院,钱财大约行不通。

“几位玉倌姐姐们的才情不能叫公子满意吗,我们千叠楼里吩咐严了,什么身价的官爷得用怎么的等级的官妓,岂非公子以为,您的身价,就只值一个低贱如杂草的童妓丫头相侍吗?”

仿佛又看着这少女指着自己鼻子说你真肤浅,那公子傻傻地看着她走出视线,还犹自恨恨怔怔,浑浑噩噩的样子,她戳的可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暂且把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这样眼熟的问题摆到一边去,这位南江新鲜状元爷怒了。

“李兄,李兄,你醒一下。

”他狠狠拍醒同桌的家伙,气得揪着对方的领口,“我不管了,这贱人太嚣张,我们就按你说的做!”他双眸中闪过狠毒之色,整张脸都扭曲了。“想来不过是个小小贱籍的丫头,我不信上头宫里的人会因此怪罪下来!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