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碗面的功夫,不过几分钟而已。
我们仨就跟比赛一样,狼吞虎咽。
最没有形象可言的无非就是我了,因为我是妹子。
而他们俩……哼,人长的帅,不管吃相有多狼狈,服务员都能说人家那是men的表现。
我刚放下汤碗,子衡就等不及的催促,“吃完没,吃完了咱们就走。”
我忍不住瞄了眼那老道士,原来他早就吃好了,愣是坐在那儿对这个空碗,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我们仨走出面店的时候,那老道士光明正大的打量了我们一番,最后把目光落我身旁时,他定了定眼,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去哪儿?”我摔先开口问。
“不请我去你那儿坐坐?”林祁陖一脸认真。
刚才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原来,他是真的要去我们住的酒店。
我看看子衡,子衡看看我。
“怎么,不方便?”林祁陖这个猴精的,一眼就看出来有猫腻了。
如果我现在不让他去,就等于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以他的智商,恐怕轻而易举就会推断出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明瑄受伤了。
可如果让他去,他可能马上就会发现明瑄的那间浴室透着异样,到时候更加瞒不住明瑄受伤的事。
来来去去,他都是会知道。
哎呀,抓狂,这祖宗怎么突然就说要去我那儿呢……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如果真是这样,不如就让他去吧,否则,他定会觉得我们在堤防他,怀疑他。
这种根本就是不诚心与他结交的表现,难免会让对方反感,这么一来,彼此之间合作就无法真心相待。
而他这样的盟友,无论是在资源上,还是能力上都是对我们很有帮助的,失去了肯定是一种损失。
想到这儿,我当机立断,“不会不方便,走吧。”
子衡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肯定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干脆的就同意了。
当林祁陖发现我住的是总统套房是,他神色间有些惊讶。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总统套房,不是很奇怪吗。
“进来吧,随便坐。”我客气的说道。
林祁陖跟个来看风水的先生一样,一边往里走,一边东张西望。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倘若他发现了,就跟他坦白。
果然,他在明瑄待的那间浴室门口停住了脚步,眉头皱起,盯浴室的门思索了一下,才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看出什么来了吗?”我笑问林祁陖。
“你说。”他一副随便我说不说的样子。
“明瑄在里面。”我也不遮掩,直接挑明。
“挺诚实。”林祁陖嘴角一勾。
“你早就知道了?”子衡疑惑。
“没有,一开始我只是猜测,刚才才确定的。”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刚才又为什么确定了?”我没感觉刚才有什么不对劲的呀。
“在你对我撒谎的时候我点怀疑,刚才看到那扇门后就几乎确定了。”
我怎么忘记,林祁陖对明瑄的鬼气那么熟悉,有知道一些五行八卦,他当然能察觉到那扇门里的不对劲。
不过,他没细问明瑄的事,我也没主动多说。
“你们别说这个了,跟我说说,刚才那老道士是什么情况吧?”子衡疑问未解,心不死。
“没什么情况,那老道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面相狡猾,眼神里满是算计,哪里是真正的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林祁陖现在像极了阅人无数的算命先生。
“你看脸就能知道人家是不是好人啊,这也太以貌取人了吧!”子衡不屑。
我也觉得林祁陖有点儿武断,不过那老道士的眼神确实不善。
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偷在窥觐别人家东西一样。
“信不信由你,反正苏慈知道对方的眼神有没有问题。”
子衡转眼看我。
我点头,“嗯,那人眼神刁滑,我在想,他会不会就是明瑄说的那个老道士。”
“可李明瑄不是说,对方被他重伤了吗?”
“对,可这个人的模样和当时明瑄形容的很像。”所以我不敢确定。
“苏慈,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门道中人特别想要得到的?”林祁陖问。
我想了想,“没有啊,我要钱没钱,要宝没宝……”突然,我想到了一样东西,“我有通灵术的术法书籍。”
林祁陖眉毛一皱,抬眼看了看我,“你觉得是这个?”
“不然呢?”我一穷二白,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人对我下手。
“不会是那本书,通灵术的密法岂是随便就能被人盗取学成的,既然不是想要你身上的东西,那就是别的原因了,可是,会是什么原因呢……”林祁陖最后开始自言自语,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还能有什么原因,苏慈都还没正式踏入玄门和门道中人接触呢,就无端端的惹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子衡替我喊冤。
“光凭那老道士的穿着,也没法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吧?”我试探着去问林祁陖。
“嗯,确实没法确定。”他悠悠的点头,“不过,他身上沾染了鬼气。”
我神情有些恍惚,自从那天取得阴阳令从鹤顶山回来后,就开始出现这样奇怪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这个。
可阴阳令并不在我身上,而且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当时上山的几个人,就连林祁陖都不知道这个事儿,难道真的是钟素素走漏了风声?
“今天面店里遇见那个老道士,应该是偶然吧?”我精神恍惚的问。
“不知道,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料定我们会去那家店。”
我听着林祁陖的话,回想刚才老道士看着我时,确实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或者是意外。
而是一副“你终于来了”的表情。
“如果他连我们要去那儿吃面都能算到,那苏慈岂不是很危险,有没有这么神啊,好歹咱俩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连被人算了也不知道吧!”子衡拍板,他还真是不信了。
“也不算他厉害吧,那一片就那一家像样儿的面店,他顶多就是算准时机罢了。”
听了林祁陖的话,子衡面上一抽。
“那,那不管咋么样,接下来我们都警惕一些吧。”子衡转移话题,他才不会给人家机会说他缺心眼。
“对了,苏慈,那孕妇的头七马上就要过了,陈小诗那边准备怎么办?”
子衡和林祁陖同时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啊,到时候见了小诗的妈妈就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就装可怜,让她妈妈把女儿让给我,陪我几天。”
“你装可怜?天哪,一个暴徒装可怜……”子衡停顿了一下,然后身子一抖,“哎哟我去,光是脑补就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装可怜确实太委屈你了,其实,你朋友的妈妈只要在头七之后能让你和你朋友一起住就可以。”林祁陖一本正经的说道。
又是这个表情,真是让我炸啊!
每次他落井下石的时候或者是讲冷笑话的时候都是一幅讨论国家大事一样的表情,正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