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温和地笑了笑，如同有星辉绽放：“阿莹你别担心，大越国很好，从今以后你不必去担心大越国，就如我们当初所选择的，离开那个地方，自由自在的去别处生活。”

他轻声说着，然后面孔缓缓低了下来，几乎触到方莹的鼻尖。透过他的眼瞳，方莹忽然看到了自己的面孔，漂亮的，美丽的，却与原本的自己并不相同。

眼睛瞬间睁大，脑海像是有无数条丝线缠绕、纠葛，她猛地推开了苏卿，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看他眼瞳中照射出来的自己的脸：“她是谁！她……她……”手伸到了自己脸上，她颤抖着，摸上了自己的脸：“这张脸……这张脸不是我的，这张脸是谁，她是谁？”

“阿莹，阿莹——你冷静一些，”苏卿上前一步，安抚道，“你落入了水中，石子刮伤了你的脸，我为了隐藏你的身份，也为了医治你脸上的伤，我才找人替你换了脸。现在你已经不是大越国的女皇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你自己，你可以随意取一个姓名，随意去往任何一个地方，不用背负那个国家的重任，不用替任何人承担痛苦和压力，你还记得我们曾许下的诺言吗？就我们两人，去到没有人的地方，我耕地你织布，过普通人的生活。”

方莹双手紧紧与自己相抱，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真的吗？苏卿，你没有欺骗我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身体，与从前的我有些不同，好像它并不属于我。”

“你睡了太久，又是刚醒过来，自然是不习惯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缓和了。你看，若这不是你的身体，你怕是连走路都不稳，对不对？”他重新靠近她，将她抱入怀中，“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方莹终于有些缓和了，她靠着苏卿的胸口，慢慢呼吸平稳了下来：“嗯，苏卿……你在我身边，我听你的。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我们离开大越国，离开陈炬。”

“我不想被他伤害了……”

被他伤害？他如同被雷劈中，在听到怀中的人说了这一句话之后，瞬间怔住。

从前的时候，在他尚未与苏卿交换灵魂，还是陈炬的时候，何曾真正伤害过方莹。他限制她，困住她，囚禁她，只不过是想要站在她的身边罢了。

“不会的，他不会伤害你。”

他又怎么愿意伤害你，他所求的只是守护着你而已，可是你却一直避他如蛇蝎，看见他就如同看见魔鬼一般。

轻轻呵了一口气，他温柔的理了理方莹的发：“以后你不会再看见他了，他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出现。从此以后，只有苏卿陪着你。别怕，阿莹。”

你就像这样，这样就足够了……不要喜欢别人，不要思念别人，不要去看着别人……

就像从前一样，就像那段时间，你忘记了另一个人，只有我陪在你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