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个人根本不是苏卿！”白羽恒几乎是低吼着喊出这句话。

方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啊？”不是苏卿？怎么会不是苏卿？他不是苏卿那谁是苏卿？？？

白羽恒微微握了一下手，然后咬牙道：“你忘记苏卿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他死后归于土地，却因怨气集结而诞生。他不是苏卿，是怨气的集结体。现在他的魂魄也好，他的躯体也好，没有一样是苏卿的！你觉得这样的人，还会是苏卿吗？”

方莹沉默了下来，白羽恒说的没错，如果按照这种说法，苏卿确实不是苏卿。但是她同样也不是李昭圣，也没有必要去纠结一个身份。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是自己愿意跟着他走的，并不是他强迫我留在他身边的。”方莹开口。

白羽恒却摇了摇头：“他向来是会用这些手段！你忘记当初你所遭遇的事情了吗？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你听我的，我送你离开！”

他一把拉着方莹推开了塔的底下通道门，带着她直接下了去：“我会在这里守着，你沿这条路就可以通到城主府的外面。你听我的，千万不要和现在这个所谓的苏卿呆在一块，他会害了你！你必须离开，走的越远越好！你既然说你不是李昭圣，那就去过不是李昭圣的日子！你是谁，就去过谁的日子！”

白羽恒的态度太奇怪，就好像一下子来了世界末日那般，拼命将方莹送了下去。

方莹才下了塔，顶上的木板就被关上了。她不知道的是，当木板被关上的时候，有一个身影冲破了塔的束缚，迎着无数破碎的瓦片，站立到了地面上，目光冷冽，直直望着白羽恒：“你将她如何了？”

白羽恒后退了一步，避开那些散落的瓦砾碎片，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苏卿”的人：“我将她如何了？应该是我问你，你打算将她如何！”

苏卿蹙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苏卿！”

白羽恒的这一句话，让苏卿全身都震荡了一下，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目光紧紧盯着他：“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你以为我刚才跟李昭圣……不，你以为我刚才跟方莹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说的你不是苏卿的意思只是你因怨气而生，所以才不是苏卿？你看看你自己吧，你看看清楚吧！”

“苏卿为保大越国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由，牺牲自己的爱情，纵然死了，也绝对不会做出祸害天下百姓的事，他早就投胎转世了！他又怎么会有怨气生出来？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事！所以你是谁？你还没有看清吗？你根本就不是苏卿！”白羽恒声音响彻整座宝塔——

“你是陈炬！”

轰的一声，有什么记忆忽然就在脑海崩塌出来，苏卿感觉到全身都在颤抖，周围好像一下子沸腾到了极致，然后瞬间堕入冰河之中。无数闪电劈头砸下，万物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