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开战☉第十八回(二)
作者:水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23

李一官原本并不打算在水师久留,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刘英的话还是深深地触动了他的神经。从一个小小水手一跃而统领一条大船,这翻一个跟头,他的处境便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如此诱惑任谁也是无力抗拒的。即便李一官不打算在水师久留,但他此刻的处境,毕竟太低贱卑微了些。

不过,李一官终究是不愿在此久留。战前的数月水师看守甚严,李一官和他的心腹又被人打散,他是想走也走不了。现在红毛暂时退了,水寨的防备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倒是方便了他。其实,李一官今日这般出去,心里还是盘算着若是可能便要抬腿跑路的。所以,刘英的这个建议虽然诱人,却并不能真个打动李一官。然而,李一官却也不愿当面拒绝。现在能否走成却也两说,万一又如上回去澎湖一般,闹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有了刘英这个说法,此番走了自不必说,若走不了,回来水师也混得舒心一些。况且李一官的眼角分明瞥见边上的李忠正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打眼色,似乎也是希望自己应承下来。

李一官不知李忠是个什么打算,但瞧他的模样显然是有话要说。李一官略作踌躇,便道:“我李国助何德何能,得刘爷提携混了尺寸之功,何足道哉!刘爷瞧得上我李某人,是我的福分。好,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全凭刘爷吩咐便是!”

见李一官答应下来,刘英也是十分高兴,道:“好!李兄弟果然爽快,好,明日,你将要带走的人拉一份单子给我,待我同王梦熊说了,咱们就好转还中左。我还有事要办,便不久留了,二位留步,留步!”

看刘英拱手要走,李一官一把拉住了他,道:“这便走了?我们兄弟正要出去吃酒,刘爷若不嫌弃,一道去可好!”

“真的有事,耽误不得!”

刘英办妥了正事就再不耽搁,当下出门去了。他这一走却将李耀留了下来,自上次李一官和李耀动手之后,他们除了战场上有一番合作倒也绝少有什么交流,即便方才李一官去告假,两人也是客套居多诚意不足。刘英说要去办事,李耀自不好相随,倒是留在屋里也颇觉尴尬。李一官是个机敏的人物,他知道自己和李耀之间是不可能真个交心的,但是,考虑到日后可能还要共事,这场面上事还是要做足了功夫才好。李一官于是向李耀拱手道:“方才,李兄不是也说,要同弟兄们出去吃酒?你我这便要去张爷帐下听差,不如一道去吃,放心,这一顿酒钱,我还是请得起的,绝不会慢待李兄就是!”

“哎!李兄弟这些银子来得不易,哪敢叫你破费。若非有事,倒是我要摆酒敬李兄弟一杯,只是方才刘爷吩咐了几件琐事还要去办,却是耽误不得。改日,改日!待到了中左办妥了张爷的事情,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也罢!”

李一官本来也是客套,见李耀推辞便不强留,当下就坡下驴送了李耀出去,然后就带领李忠等人出了营门,寻温柔乡去也!

凭李一官的出身,他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混迹勾栏的老手。石湖虽非什么要紧的所在,却因有浯屿水寨驻扎于此,吃喝玩乐各色场所却也是不缺的。李一官对这石湖不熟,但是这又哪里难得住他?出门前他便将去处打听得明白,出了营门,一众人等就直奔目标而去。

此番水师虽损失惨重,但红毛毕竟是退了,原先的紧张气氛自然也松弛下来,加之王梦熊将军饷和赏银一遭发了,出营找快活的大有人在,是以李一官一行人在路上倒没有遇到任何阻隔。上了楼,李一官一行六人要一间雅间围坐下来,那浓妆艳抹的老鸨子便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由众人各挑了一个抱在怀里。却那张弘最是猴急,老鸨子尚不及掩上房门他便已上下其手,直捏得怀中的人儿呓咛娇哼喘息不止,招得老鸨子好一通浪笑。

待老鸨子去了,李一官一把推开窗子,从二楼瞧了瞧下面大呼小叫的军汉们。他抚了抚怀中的软香嫩玉,却又将那女子拉了起来,吩咐道:“陈国猷,带她们回房侯着。陈勋,你去门口盯着,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陈国猷和陈勋不知所谓,却也不敢违拗李一官的命令,于是领命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了李一官和李忠等四人,李一官这才问道:“阿忠,方才刘英来时,我看你有话要说?”

李忠谨慎地向张弘偏了偏头,待张弘绕着屋子察探了一周回来,才压着嗓子说道:“阿兄可是想今夜就走?”

李一官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道:“七月内家里便当得了咱们的消息,至今已足足三月,不能再拖了。”

“阿兄,若非刘英来了,走也走得。不过他明日还要来拿名册,只怕……

现在水师防备松懈,正是脱身的大好时机乘机跑路,这也是他们兄弟议定的事,不过李忠所说的也是实情。刘英急着拉起自己的队伍,既说明天来要名册那便一定会来,如此这般,李一官若走,估计也只有两日左右的空当。他们手头无船,直接出海不大现实,然,若走陆路一则走不远,再则还要东躲西藏,天知道何年何月能回去平户。

李忠的话正击在李一官的软肋,此事李一官方才也想到了,只是在福建耽误了这么些时候,他实在有些操切,是以自欺欺人地不去计较这些。现在李忠把话挑明一说,李一官倒再也无法回避,他想了想,反问道:“阿忠你是何意?”

“阿兄,欲速则不达!咱们出来许久,家里若有变故,只怕已然做了。咱们既耗了这三月,此刻又何必争这一朝一夕?”李忠认真道:“阿兄,恕弟妄言,不知阿兄有否想过……在水师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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