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乖乖的松开手，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鬼厉，心道：“他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柔……”

鬼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心不在焉的俯下身来伸出手指蹂躏着刚才碧瑶玩过的花，试图转移话题，故作漫不经心道：“你刚刚在这里做什么？”

“我？”鬼厉的问题来得突然，碧瑶不禁楞了一下。

“嗯哼。”鬼厉发出一个表示默认的鼻音，一扬手，将手中被他揉碎的花朵碎屑抛向天边。

“我是来找陆师姐的，你呢？”想到小环所说的魔教众多人士聚集渝都，正好鬼厉也是魔教中人，碧瑶故而有此一问。

“如果你问的是为什么我会在山海苑，很简单，因为我住在这里。但如果你问的是为何我会出现在渝都，恕我无可奉告。”鬼厉的话可不好套，一番回答说得毫无破绽，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提取不出来。

“哦。”碧瑶淡淡应了一声。

“上次在青云，你可是说过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的，现在，你这又算什么？”记忆回到在青云后山与她第二次见面的场景和当时二人交流的内容，再想想方才那个误打误撞的拥抱，鬼厉不禁哑然失笑。

闻言，碧瑶一愣，是啊，她现在这又算什么呢？蓦然垂眸，才发现自己竟已是心乱如麻，思绪混乱不堪，互相矛盾。

眼前的少年虽着一袭玄衣，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谁又能想到，他就是传说中那个狠厉无情杀人如麻的血公子鬼厉呢？如果不是亲眼见识到，碧瑶应该不会相信的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没有共同话题可聊，不约而同的，两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选择了沉默，气氛就好似凝固了一般。

直到一片白色的衣角突兀地闯入二人眼帘，白衣女子莲步轻移，来到碧瑶身旁，却在看见她身边的另一个人时，微微皱起了柳眉。

这个人她认识，上次在血叶枫林出手相救的那个玄衣少年，不过她与他应该也算不上认识，毕竟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顶多算是有一面之缘罢了。

只不过，碧瑶师妹何时与他走得这么近了？

陆雪琪心下如此想着，疑惑缠绕在她的心头，但她性子偏冷，与碧瑶又算不上相熟，因此，她并没有要出言相问的意思。

“陆师姐。”碧瑶唤道，声音空灵活泼，极其容易搏得别人好感，一如这声音的主人般。

“碧瑶师妹。”出于礼貌，陆雪琪回应道，清冷的嗓音如同切冰断雪般清脆悦耳，给人以产生距离的美感。

“小凡，这是陆雪琪陆师姐，上次在血叶枫林你们见过的。”本来有鬼厉一座冰山气氛就足以凝固了，现在又来了另一座冰山，为了不让气氛彻底陷入冰冷，碧瑶只好出来活跃气氛。

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两人也只是微微向彼此点了点头，就算见过礼了。

“你不是在找你师姐吗？现在她已经来了，我就先走了。”鬼厉本就不擅长与别人交流，再加上毕竟正魔殊途，他实在不适合待在这儿，因此他才会想要离开。

碧瑶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碧瑶，你怎么来了？”陆雪琪蹙眉问道，直觉告诉他，鬼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但是刚才碧瑶还与他在一起……

“哦，是曾书书不放心师姐你一个人来，让我来找你的。”碧瑶转过头来淡淡看了陆雪琪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陆雪琪回应似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们回去吧，书书他们还在等我的消息。”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