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作者:痴言醉语      更新:2019-11-03 05:27      字数:2312

莫点点回家时姑姑和姑父已经挨在一起,坐在桌子边洗牌了。

“我回来了,姑姑,姑父”

“你这丫头来的太晚了,我们早就吃完了,你自己赶紧找点定西吃吧”姑姑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的,姑姑。”

莫点点轻声答应着。

她放下书包,目不斜视地从桌子边走过去,洗了手在厨房洗菜切菜。

只是今天切着切着,她就慢慢走了神。

脑子里面又是想母亲和莫奇松的事情,一时间心里面又是愤恨又是苦涩又是难受,

恨的是莫奇松居然跑去给别人当爸爸了,苦的是病重的母亲究竟现在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她一无所知,难受的是莫奇松身为父亲却为了……而抛弃母亲和她。

难道世间男子都是这样吗?

莫奇松知道母亲去向吗?姑姑和姑父呢?他们知道吗?

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什么对母亲去向绝口不提,也不喜欢她提起母亲……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血液的温热感在莫点点指尖传来,她才手下一用力猛地扔下菜刀,呼吸微顿,低低地痛呼出声。

“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啊,哎呦,小心点,姑娘家家别毛手毛脚的,小心嫁不出去!真晦气,你这一丫头!”莫姑姑声音传过来。

也不知道说她晦气还是说血晦气。

莫点点低下头轻轻吮着指尖的血滴,呲牙咧嘴地冲着姑姑笑,“没事没事,不碍事。”

虽然知道他们未必真的关心她的手,她还是柔声说。

然后回了客厅,两人继续打牌。

不大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莫点点的姑父闻香起身,和莫点点姑姑说:“我去看看”

“真香啊,”姑父说着就走过来,这丸子色泽有人,不由得垂涎三尺,伸手抓了一个丸子就往嘴里丢。

莫点点呆住了。

那是刚刚出锅的热丸子,只是看起来不冒气了而已。

莫点点急急想出口阻拦。

奈何已经晚了,就见一个丸子样的球状向自己飞了过来。

莫点点心道不好。姑姑这下肯定会训自己!

“你是成心的吧!”姑姑一把狠狠的推开她。点点堪堪躲过,手用力撑在后面台子上,才没碰上那冒着热气的锅。

莫姑姑的手猛地举起来。

“我真不是,刚才没注意到才……”莫点点急忙争辩,埋怨自己没有反应及时。

“是不你嫌我们让你出去做活了是才这样故意报复我们”

“不是不是……”点点百口莫辩。

姑父姑姑都吃过饭了,她根本没想到他还会吃自己做的丸子。

莫姑姑显然不相信她,不由分说地拎着莫点点脖子就往外头走。

天色越来越阴沉,于她而言,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叮铃铃”

手机响起,陆洲原低头看了一眼,“喂,妈”

“淋雨了吧”

“没有,就到了”

“家里来客人了”

陆洲原到了家,母亲便公司有事,要他照看远道而来的堂妹。

陆洲原第一次见到了他这位名扬家门的“霸王花”堂妹。

季可和陆洲原同年,只是月份小一些,陆洲原生在十一月,季可生在二月。

她足足矮了陆洲原半头,高高的马尾辫扎起来,穿着一身运动衣显得活力十足,见到他就一脸坏笑,“喂,我叫季可,你叫什么”

母亲早就告诉过她了。

明知故问,陆洲原心想。

陆洲原埋头吃饭,压根没理睬她。

季可有点受不了了,作为一朵霸王花兼社会姐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用筷子敲敲桌子,“你叫什么啊”

陆洲原把食物咽下去,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说“食不言,寝不语”

“切”季可一撇嘴,不以为然。但也没敢说什么。

“有水果吃吗”吃了饭后,季可眨巴眨巴眼睛。

陆洲原看了季可一眼,把陆母吃剩的半个西瓜扔给季可,季可就掰开,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少年冷冷地问。

“啊”季可瞪大眼睛看着陆洲原,一边吃西瓜一边吐瓜子。

“你赶我走啊”

“……”陆洲原心想,自己还要做作业,怎么摊上这么个破差事。

“你难道还不走吗”

“走走走,你要我走我就走,我的面子往哪放”季可见堂哥真的不爽了,嘟嘟囔囔起身,不忘把瓜抱在怀里。边走边吃。

“陆洲原”季可忽然折回来。

陆洲原也压根没想着她能听的离开。

索性不理季可,摊开作业本,假装做作业。

“陆洲原,原来你是个大学霸呀”

击可自顾自走进了陆洲原的书房

,“你出去”陆洲原冷冷地说。

“陆洲原,咱两商量个事呗”季可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咱两现在在同一个学校哦”季可勾着唇看着他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洲原感到头疼。

“……”

“所以,以后上学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我也不想和你这种大学霸大校草扯上联系。”

“不如,我们假装普通同学,我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大姐大有大哥罩着”

“……”陆洲原简直想吐血。

“没什么好假装的”

“如果你在我们学校,本来就是普通同学。我也不喜欢和你扯上关系”陆洲原淡淡地说。

季可向来没大没小惯了,从来只有别人叫她姐姐的分儿,哪有她叫别人哥哥的份儿。

“那行,那就一言为定”

“嗯,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好好好,拜拜”季可欢欢喜喜地关上门跑了出去。

要有陆洲原这么一个哥哥,那她的光芒岂不是削弱许多,哎呀,真好。

莫点点的手指从身后慢慢摸着,指腹所及之处,全是鼓起来的裂纹和湿润温热粘稠的触感,是血,全都是……

夜半时分,莫点点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对着一面镜子,一点一点擦拭身上的斑驳的血迹。

有的已经干裂了,有的还在流血,有的旧伤新伤重叠,伤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莫点点擦的很细致,小心翼翼的,她想哭,却发现眼角已经干涸了,流不出来半点泪水。

她白色的裙子上面已经滴上了血滴,莫点点把裙子泡在冷水里,看着裙子在盆子里沉沉浮浮,终于彻底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