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身体僵了僵，心更乱了。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慌乱下着又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她退几步，夜九便前进几步。

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月牙……”

夜九嘴角恶劣的扬着，语调却放的越发柔和。

落在她的耳旁，有种对待情人一般的温柔缱绻。

让人心动。

文月脸红了红，瞳孔之中的思绪越发混乱。

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文月只是一味的踉踉跄跄的后退着。

到最后，居然如落败的败者一般转身跑了。

那慌乱无措的背影，像极了好不容易从陷阱中逃出的小动物。

但是，夜九知道。

就算现在逃跑，她还是会乖乖的，再次回到她为她布好的这甜蜜而虚假的陷阱里。

夜九眉眼轻微的弯了弯，嘴角那温柔笑意里恶劣毫不掩饰。

而视线里，文月的略显狼狈的身影这时候已经开始变得渐渐模糊。

微冷的指抵上了嘴角，夜九墨色眼眸里玩味的情绪一闪而逝。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夜九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清晰，甚至于还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哥哥？”

听到夜九的笑声，梓冉有些不解的出了声。

但是夜九并没有为她解答，只是轻笑着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回去？”

垂眸揉了揉怀里的小人柔软的发顶，夜九眉眼轻弯着，语调温柔。

“……恩！”

虽然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但是梓冉聪明的没有再问下去，乖巧的抬头看向夜九，顺从的点头回应着。

嘴角更是绽开了单纯的笑。

看着夜九的目光，就如那猫儿对待主人一般的，充满了信任与依恋。

还真是漂亮的眼神呢。

看着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信任与依恋，夜九弯了弯嘴角，轻笑着。

说不清是夸奖还是讽刺。

牵起她的手，夜九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是……

仿佛是不经意间？

夜九望了一眼文月离开的那个方向。

墨色眼眸里，突然就有了恶劣笑意缓缓漫延，就仿佛那缓缓张开的、精致却淬满了毒的罗网。

但是很快，夜九就收回了目光。

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她轻笑着低吟道。

“明天见，我的猎物。”

＊

而仿佛是为了专门回应夜九那句明天见一般。

明明还是没办法坦然面对的，文月却还是出乎意料的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出现在了夜九面前。

真是……

刚刚好。

看着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的文月，夜九轻笑了一声，挂掉了手里的电话。

“是有事吗？月牙。”

看向她，夜九眉眼微微弯起，语调依旧是她熟悉的温柔。

文月抿了抿唇，没答话。

只是安静的，沉默着走了进来。

一步步的，向着夜九的方向走近。

只是在两人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无形的屏障一般，阻隔了她的脚步。

文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停下来会一样。

“月牙？”

看着文月现在的模样，夜九无比配合的让自己的语调染上了困惑。

可是文乐还是没答话，仿佛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

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在不安？

“月牙？”

夜九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字眼，很配合的让语调里的情绪变成更为深沉的忧虑。

可身体却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关于担忧一个人时该有的举动。

但文月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只注意到了，那清冷声线里越来越明显的忧虑。

身体轻微的颤了颤，文月终于开了口，可眉眼依旧不曾抬起。

“沈初，你喜欢我。是吗？”

文月的语调是少有的艰涩，也是少有的肯定。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开门见山呢。

夜九的眉稍微微上挑，可语调却是相反地低垂。

透出几分落寞与挣扎。

“是。不过很可笑的是，我……不该喜欢你。”

文月的身体一僵，但是很快就掩饰过去，努力的让自己的声线保持着平淡。

毕竟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理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

心软算是个什么情况啊？

文月心想着，咬了咬嘴唇，反问道。

“为什么？”

不过文月以为自己的掩饰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夜九早已经将她看透。

将她那细微反应收入眼底，夜九嘴角扬起，可语调却越发落寞，恍若困兽一般无措。

“因为我是有未婚妻的，这件事情，我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这种明明已经抓着一个，却还爱上了另一个的行为……呵，真是贪心又可憎的过了头呢。”

“所以说啊……像我这么贪心的人，其实早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格了吧。”

“也失去了，喜欢你的资格了吧？”

向来是满是温柔的清冷声线，如今却是充满了苦涩。

“你是讨厌这样的我的，是吗？”

“所以才会在昨天……”那样的，厌恶着我的靠近！

文月自动脑补上了夜九还没说出的后半句。

然后，嘴里突然觉得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