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妤无视她手里的纸巾，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用屏幕的微光照着自己的脸，然后伸出灵敏的舌头，绕嘴角一圈，把泡沫都舔干净。

乘萱看完了整个过程，觉得好气又好笑，提醒说：“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形象。”

小妤给了她一个白眼：“形象是给有用的人看的，我都看过了，这里没有入眼的帅哥。”

小妤的道理总是一套套的，虽然通俗低趣，但也并无道理。

“你就不怕下一秒帅哥进来看到你的丑态，扭头就跑。”

小妤冷哼一声，“这样胆小的帅哥，不稀罕。”

“你确定你是我认识的小妤？她可是看到帅哥就流哈喇子的人。”

“去你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要说？”小妤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接着刚才的问题问，其实她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乘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最后消失了，她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低沉说：“陪我去母校走走吧。”

盛德中学，这个承载着她青春的地方，也是她认识小妤的地方。

刚踏入校园，就有停不下来的话题，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逛完整个校园已经是十点半了，回家的警钟该敲响了，而她也要跟小妤道别了。

踏出校园，乘萱停住了，伸手拉住了小妤，垂下头，长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光线有些昏暗，小妤一回头就被吓到了，没好气说：“你发什么神经，这大半夜的，一点都不好玩。”

小妤以为乘萱在吓唬她，小时候乘萱就喜欢常常出其不意的吓她，都快被吓出神经质了。

乘萱抬起头，在光线昏暗下，眼角的泪水并不明显，嘴角带着微笑，说：“我明天要走了。”

“回学校吗？”

“出国。”

彼此都沉默了，小妤看得出来乘萱有心事，原本以为是感情上的事，现在……

“去多久。”小妤说得很平静，脸上也迫使平静。

乘萱淡淡一抹笑意：“不知道，也许两年、三年，也许……”

她还没说完‘不回来’三个字，小妤就把她的话打断：“我不管，你必须回来让我抛弃一次，才算公平。”

此时的小妤已经忍不住留下眼泪，乘萱心疼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小妤别过头回避了，边抹眼泪边赌气说：“明天我不会去送你。”

乘萱‘嗯’了一声。

……

第二天，小妤没有出现，乘萱带着失落离开了，其实小妤有去机场，只是她躲在角落里不敢出现，理由是怕乘萱哭成花脸猫，这些都是乘萱回国后才知道的事。

微风迎面吹来，接着密密麻麻的小雨落在了乘萱的脸上，led屏上的他还是如此的炫彩夺目，让她抽离不开视线。

初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毛毛的细雨很快成了豆大的雨滴，她挪开脚步，离开了广场。

黑暗的大厦有一处亮光，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前，杯子还有三分之一的酒，他轻轻晃动两下，把酒灌入喉咙，酒精的灼热感，烧得喉咙和胃火燎火燎的。

窗边放着剩下半瓶的威士忌，几个空瓶子散落在地上。

他优雅的把酒倒满，闷头又是一杯，他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醒了又如何，醉了又如何，他还是忘不掉她。

时光老去，不变是你，也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