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慕攸衣目光有些清冷，叹道，“留恋过去，除了会给你我添堵以外，还有何用？”

“我……”

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你，仅此而已。

卓不凡眼中涌起浓浓的失落，道：“我从那之后无一天不在后悔的……”

“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慕攸衣嘴角涌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对不起……我、我希望你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卓不凡迫切地看着他，眼中尽是恳求之色。

弥补？若是死去的人能够复活，你才有弥补的机会。

“你无需跟我道歉。”慕攸衣冷笑道，“我收了钱，才退的婚，而且你们卓家给我的羞辱，代价我也一并在你身上取了回来，我们早已两清，将军实在不必在耿耿于怀。”

她说的，自然是“千金公子”一事。

卓不凡袖下的手微微拽紧，又渐渐松开。他不明白，她为何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样子。

慕攸衣忽然嗤笑出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道：“将军，你有大好前程，我却在你名声最盛之时狠狠羞辱了你一翻，难道你心里就一丁点怨恨都没有？令妹或多或少都是因我而死，你心里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怀？”

卓不凡咬了咬唇，落寞道：“本就是我家人处事不当，你出手回击也是人之常情，你虽羞辱了我，可那时的你还不识得我，在风悦楼替我挽回颜面，我始终记得的。至于嫣儿……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卓不凡拼命地为她找借口，慕攸衣看在眼里，却越发觉得他可怜。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处于敌对阵营的事实。

“将军！”慕攸衣重重地低喝了一声，似乎想让他清醒一些，“你如今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更是以一己之力带领家族实现了阶层的跨越，令堂妹才刚刚入宫，你未来的仕途更是一片的光明，卓家本该有触手可及的大好前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超前看，人若是太留恋过去，太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一不小心将会万劫不复。”

“如此简单的道理，将军应该不需要我提醒才是。”

卓不凡的喉结滚了滚，似乎有无数的话哽咽在喉咙，最终却是连一个字也发不出声。她说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若是他依旧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卓家好不容易得回来的一切，很可能会因此烟消云散。

这道理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多谢娘娘提醒。”卓不凡忽然抬头，看着她，目光坚定道，“但无论如何，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卓不凡一生坦荡，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是，遮遮掩掩向来不是我的作风。娘娘，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尽管开口，我和卓家，定鼎力相助，这是我们欠你的。”

“将军，话可别说得太满。”慕攸衣讽刺一笑，“若是我要你对付你的血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