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这才正了正神色，是啊，就算她大好年华都葬送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之中，可她至少在地位上，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媛再嚣张，也不该越了她去。

想罢，说道：“说吧，唐贵人这次来，又所谓何事？”

不得不说，上一次的合作让她很愉快，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痛快过，特别是看到李媛那像吃了几十只苍蝇的表情，真是畅快至极。

“若是无事，就不能来给太后请安吗？”慕攸衣含笑道。

“你要真无事，那哀家就更不能放心了。”李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是合作关系，还是坦诚些好，彼此之间若是遮遮掩掩，自己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后。”慕攸衣笑了笑，“太后请放心，臣妾只是想借贵地躲一躲祸端罢了。”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李妍好笑道，之前看她在圣莲宫那不卑不亢的姿态，还真以为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是，能让李家如此忌惮之人，定有几分实在的能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生就这张脸，注定了你非池中之物，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是迟早的事，引来众人的妒忌憎恨，也是早晚之事。”李妍纤细的手指轻敲在茶桌上，“只是你一进宫，就展露如此锋芒，就不怕过早夭折吗？”

“怕，当然怕。若非如此，臣妾又何必如此着急来找太后保命？”慕攸衣目光如炬，脸上尽是坦荡之色。

“你又想在哀家这里抄经书？”李妍挑眉，算是信了她的话。

毕竟慕攸衣这张脸太过精美绝伦，让人过目不忘，就算她在宫中想要低调，怕是也多的是人不让她低调吧，若自己是她，与其等死，也会选择放手一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便是美丽女子生来的悲哀。

慕攸衣笑着，点了点头：“佛日过，唯清净难寻，臣妾觉得此话妙极。”

“清净？”李妍挑眉，目光尽是了然之色，“唐贵人若真想求清净，又怎么如此恃宠而骄？”

“太后此话，臣妾不解。”慕攸衣低眉顺眼地装着糊涂。

“贤妃娘娘虽说品阶不及皇后皇贵妃高，可她唯一一位在皇帝登基前就在身边伺候之人，地位超凡，而且还育有圣上唯一的子嗣，就算现今圣宠不盛，可只要后宫依旧无人诞下子嗣，她的地位就一日不可动摇。”李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如此堂而皇之地落她脸面，还说想寻清净？”

慕攸衣听罢，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太后娘娘觉得，贤妃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李妍想了想，道：“贤妃表面温和柔弱，心中却从来不乏主意。”

“贤妃与我有私仇，就算我不主动招惹，她也不会放过我的。”慕攸衣有些冷地笑了笑，“臣妾这么做，不过是自卫还击罢了。”

“哦？”李妍挑眉，“你不是要躲她？”

慕攸衣摇了摇头，躲元可可？她还犯不上。

“太后可听说了卓美人被接回去后遇刺身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