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搞得！”韦仕文非常不自在地挠了挠胳膊，即使因为副本世界的缘故，他各种场面都经历过，对于某些超出普通人承受底线的东西也有了抗性，但毕竟谈不上百毒不侵，看到小李那不人不鬼的样子，也感到了头皮发麻。

小李咧嘴一笑，在没有了脸部皮肤的情况下，小李做出任何表情时牵动的肌肉都会在其他人面前一览无余，这比恐怖片还要吓人的画面看得韦仕文脑瓜子一疼，心脏血管差点爆裂。

韦仕文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大佬，我错了，您赶紧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裹起来吧！”

“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也是我对你们隐藏起来的东西。”小李的动作很利落，也没看清他用什么手法，床单就被他包裹在了自己身上，除了两只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床单遮挡着。

韦仕文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在之前一次与异类的战斗中，我一如既往地充当交流平台的角色，为玩家们提供战术上的指挥，同时也负责联络应对小组的人，让他们适时出来进行援助；但是万万没想到，那次进行讨伐的异类中，隐藏着一个已知异类中能排上前二十的角色，那家伙强大到可怕。”

“因为身高只有两米、体型看上去只比人类大了一些，所以做侦查的人误以为它的战斗力不高，只是稍强一点的异类，在威胁性的划分上，甚至还不如电视上的那只。”

“谁又能想到呢，那只异类因为太强大了，对自己体内的能量有了一定的控制，所以在强化宿主身体的时候能保证身体不会突然暴增，强大又保持在一个均衡的体型，甚至还通过对能量的掌控学习到了一种类似异能的能力——它拥有的是电流。”

“最开始，玩家们势如破竹，将聚集在一起的异类屠戮过半，就在他们认为这次讨伐战争不过如此而放松警惕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异类突然暴起发难，将作为突击而相对靠前的几个玩家一网打击；那几个是我们当时去的玩家中战斗力最高的，他们都没有扛过那只异类的袭击，其他人就不用想了，后续的几个也毫无例外地死在了它后续的攻击中。”

“属于高端战力的玩家们不敌，只能和底端异类作战的应对小组肯定也无法战胜对方，但即使知道自己连自保都很难做到的情况下，应对小组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迎战，结果是全军覆没，那只掌握雷电之力的异类也不知所踪。”

“后续增援部队和在其他地方紧急过来救场的玩家赶来时，除了少许能有一具完成的尸体外，其余的都化为了焦炭，更多的则是在那只异类的攻击下直接成了碎末；我很幸运，因为不属于战斗序列而被安排在了队伍末尾，仅仅是被那只异类的攻击余波擦中了一下，然后就成了这副模样，衣服在电流的影响下被点燃，造成了二次伤害；不过因为玩家的身体素质强悍，虽然样子很惨，但是心脏还能微弱地跳动。”

“在收敛尸首的时候，有个人感受到了我身上那细微近乎不可见的生命迹象，无论是“囚笼”的人还是玩家都调动尽可能的资源来抢救我，在不知是玩家还是普通人的情况下，唯一值得他们那么做的，也只有关于玩家和应对小组为什么团灭的情报了。”

“虽然人救回来了，重要器官损伤在张小尾用得那种特殊药剂的作用下也逐渐复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都能下床行走了，但我的耳朵和声带还有全身的皮肤是不可能复原的了，即使做皮肤移植也不行；这个副本世界虽然与我们的世界很像，但毕竟只是一个异次元世界，即使看上去一模一样，但身体构造乃至细胞中的微量元素都有细微的差别，这一丁点的差别就是致命的毒药。”

“还是科技流的玩家大佬出面，帮我制造了这个装置。”正说着，小李掀开了身上的床单，指了指身上贴着的“膏药”：“就是它们替代了我皮肤调节体温之类的工作，虽然出门的时候还需要浑身缠上绷带防止感染；而且这种东西有着一定的副作用，不可避免的麻痹效果会削弱我的触觉，但同时也使一大半的痛感无法被大脑感知，不然我估计早就因为承受不住而选择自我了断。”

虽然小李说得轻松，但是里面的痛苦任谁都看得出来，韦仕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小李，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他已经非常坚强了。

“有时候我在庆幸，幸好自己的异能不是那种战斗型的，虽然听不到说不出，异能却能让我直接听到你们想说些什么，我想说的也能直接灌输到你们的脑海里。”小李很坦然。

“知道你们来到这个副本，我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只要能”

……

怀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情，韦仕文在走廊里绕了十几圈，实在找不到路了，才红着脸向护士站值班护士求助，然后在一个苹果脸护士的指引下找到了张小尾的那间病房。

“问出来点什么了吗？”

一只药剂完全被吸入体内后，张小尾便关了呼吸机，替他更换药剂的医生护士都被催眠得回去睡觉了，单纯地吸氧对张小尾用处不大。

在特殊药剂的帮助下，他的体力和异能恢复得很快，新觉醒的第六感异能有了之前的大战磨砺也能较为纯熟地使用，还没进门，他就知道来人是谁。

叹了一口气，韦仕文把小李的事情对张小尾讲述了一遍，听得张小尾的表情时越来越严肃：“我让你去问的是我们遇到袭击的事情，你却给我问出来这个……小李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在车上的时候、在你睡着的时候。”

“不过他对我说的时候把自己的情况避重就轻，我也曾经预想过他现在的样子，但是他的状况那么糟糕，真是出乎意料啊！他去接我们，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吧！”

韦仕文躺倒在沙发上，点点头说：“是啊，在我小时候，家里也发生过一场火灾……虽然只是背部烧伤了一块，还因祸得福觉醒了异能，使得伤势快速复原，但是那期间的痛苦依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