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不知不觉地换了歌，从外国的摇滚风重金属。转变为柔和的轻声吟唱。

这首歌我听过，《花雨烟云》。

“莫问错对，多少泪，花落知几许。恨恨爱.爱，风花雪月，顷刻烟云又过去……”

“多少痴心梦里，几许失落化于一醉。春风秋雨送走寂寞，花开花谢梦相随……”

我：“来，弟兄们。今天不醉不归。来，众堂主且饮此杯。”

人群哈哈大笑，萧义豪气干云，道：“是啊，以后会有堂主的。现在不是已经有一百多号弟兄了吗？二兄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这家伙一上头，又跟我对拼高度酒。喝的人头脑发晕，几杯下来我选择投降。让他找别人拼，因为今天还有些事情得考虑。绝对不能烂醉如泥。

我叫来了龙十三，让他先带带劳斯基。

劳斯基不认识他，直到我说这家伙打过地下黑拳，还是拳王。他也震惊了。

他：“那你就是我的二师父。”

劳斯基果断跪下，作势要磕头。龙十三顿时一脸黑线。

他：“师叔，请受师侄一拜。”

我：“得得得，别扯淡。哪有师叔师侄。先起来，我让他带带你。又不是让他传给你什么绝世武功。”

龙十三点了点头，闷头闷脑的喝了杯酒。又道：“你的师父比我厉害，真要收徒弟轮不到我。”

我：“诶，这就过奖了。想当初，我还是你的手下败将呢。来，喝酒。不谈往事。”

他：“嗯。”

我跟他倒也都是爽快人，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圈圈或者卖关子。醉后，我眼前一片朦胧。不禁对酒当歌。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是《短歌行》，我心中壮志凌云，不知不觉又喝的烂醉如泥。而宋伯伯来了，他好似不认识这些人一般坐在吧台上。待到我路过的时候，这老头便叫住了我。

宋伯伯：“还不回去？嗯？婉儿刚才还打电话来向我抱怨，说我也不回去，你也不回去。搞的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她觉得有些没安全感了。”

他苦笑，而此时在宋家之中，刚刚躺在床上困意朦胧的唐狮便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用被子捂紧自己，道：“天气还真是有点冷啊，鼻子都受不了了。”

回到酒馆之中。

我：“来啊，这位先生的账记在我头上。”

我酒醒了一些，对着服务员说道。宋伯伯点点头，便叫了杯鸡尾酒。

他：“嗯，不过这次还真是有些事情得找你问清楚。”

他靠在座位上，点了根烟。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次回来以后，婉儿对你的态度有些变了呢？”

我：“呃……大概吧，我觉得她似乎不向从前那样讨厌我了。”

提起大小姐我却心底有些踌躇犹豫，我不知道，她现在对我究竟算是什么态度。宋伯伯笑了笑，问我对大小姐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雇主吧，顶头上司。我能得到今时今日的待遇，大小姐功不可没。我也很感激她，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法去想别的事情。”

他：“哦？为什么想不到？”

宋伯伯若无其事的要了张报纸，并且在我旁边看报纸。

我叹气，仰头闷了口酒。

我：“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可能。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呢？或者说，我有什么想法会现实一点？”

他：“哈，你挺悲观啊。你觉得永远都不可能吗？”

报纸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这话听上去像是试探，我甩了甩头，驱除一下酒意。

我：“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宋伯伯。我只能说，我不是个能让女孩对我产生安全感的男人。”

他：“这可不一定，你说这话的时候，也许你就已经做到了。”

我：“（苦笑，攥着酒瓶倒酒）我做得到什么？一个成功的黑社会？从前那些陪着我的弟兄全都死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留下来的是我，而不是他们。”

他：“那是因为命运的骰子落到了你的头顶啊。”

我：“即便这样，那又为什么是我呢？我想不通。”

他：“想不通就不要想啦，来，咱俩玩玩牌。十块钱一把。玩不玩？”

宋伯伯问服务员要了副扑克牌，我问他玩什么。他说21点。挺好玩，又不拖沓。一分钟。

我：“行，发牌吧。你做庄。”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点点头。便开始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