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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凉小未凉      更新:2019-10-13 11:37      字数:4506

遇到这样的情况,花尧也是蛮无奈的,只好暂且先将梦魇放置一旁,给其他十五个人发放了银两,待他们收拾好东西后,便安排人送他们离开。

仅用一天,花尧便做好了夜千叶的吩咐,甚至将她用邪王做挡箭牌的话也放了出去,一瞬间满城皆知。

就似乎夜千叶的存在是为了给上京的百姓们制造一个闲来无事的话题谈论,用于娱乐。

“梦魇,还是你自己去劝。”

一沓子记有男侍即将去往的地方,以及这三天的跟随报告的纸,全数放在了桌子上,统统交给夜千叶过目。

为了避免后顾之忧,花尧自然是要将一切都很好的考虑到。

已经三天了,有的男侍安排好了,并且没有什么异动,便能够放心,不需要在意。

然而梦魇仍旧还是死活不肯离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兔子,满腹的委屈。

说什么花尧都可以不离开,为什么他不可以?又吵又闹,整个太子府都要翻天,其他人都无可奈何,也就不去管了。

夜千叶借养身体为由呆在房间里,完全不去理会梦魇。

细细的看着纸上的记录,从这些来看,那些男侍似乎并没有问题,走的也干脆坦荡。

然而留下来的这个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的神色,轻咬住下唇,思量着。

“殿下,不如让他留下来,这样总是吵闹也不是办法,太子府还是安宁些为好。”

向夜千叶提议着,看似男孩子的梦魇,闹起来比女孩子还难哄,花尧简直是该怀疑他的性别,只可惜到底是个小孩子。

任由下去,会影响很多事情更好的进行下去。

毕竟还未发生的事情,不足为患,该发生的,即便再阻止,恐怕都是没有任何用的,所以花尧决定暂且放置梦魇。

“行吧,让他安分些,不然我自有办法。”

微微扶额,夜千叶下意识的握紧自己的手心,这条命能够再回来,实乃幸哉,梦魇是决定的关键,让他离开了同样也是对自己好,既然他不愿,也罢。

所以她必须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来之不易,才能够不辜负那些人对自己的期望,不是么?

唇角轻微上扬,浮现浅浅的弧度,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邪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想必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邪王竟然能够忍这么久么?”

带有一抹嘲弄与讥诮,夜千叶眼眸里泛起几分的不屑与玩味。

按照楚墨爵的脾气,不应该是在知道之后立刻来太子府里质问指责才是,难不成这次转性了?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花尧摇了摇头,“不清楚。”

梦魇倒也乖巧安分,在得知能够让自己留下来,上一秒还哭的梨花带雨,下一秒便眉开眼笑,情绪变化之快的根本不需要酝酿。

不速之客就是在太子府刚安静下来的第一个夜里所发生的,刀光剑影,仅仅只是一个人,却能够敌过府中多数的暗卫。

不是暗卫太弱,而是那个人太强。

一身红衣的男子,不似寻常的俗气,反而是多了几分的妖艳与邪魅,一张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容颜,露出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眸,风情万种。

得意的看着周围仅剩余的几个人,傲然而轻狂,“别不自量力。”

心有余悸的几个人相互间张望着,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显然都已经害怕了。

“你们都退下。”

花尧从容镇定的直接出现在了暗卫的前面,泠泠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玩味,波澜不惊的容颜,带有浅薄的笑意。

一双如同雨夜般漆黑的眼眸里暗藏几分其他的情绪,转瞬间如同湖泊般消散了涟漪。

暗卫们犹豫了一下,架起地上还留有性命的同伴,匆忙的离去。

红衣公子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他们去,直到浓重的夜幕里只留有他们两个人,适时开口道:“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花尧,别来无恙。”

藕粉色的衣衫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清辉,泛着浅浅的光芒,淡雅而幽静,花尧微微颔首,嘴角牵扯出来的弧度,有几分异样。

随即讥诮轻启唇道:“别来无恙的应该是你,彦之。”

声音略微沉重的唤出了最后的那两个字,那个名字,熟悉而又陌生。

稍稍停顿了片刻,花尧似是在看盗贼一般警惕的目光看向彦之,继续道:“夜闯太子府,打伤这么多暗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在无一人死亡,以彦之的性子,受伤最严重的暗卫,可能也就是躺个一年半载的就差不多了。

“你装什么傻,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和我一样的么?”

彦之无奈的瞥了花尧一眼,语气里有些淡淡的鄙夷。

凌然的气息散发着,强大在空气中蔓延,抬眸望向天空中朦胧的皓月,静静等候着花尧的回答。

一头雾水的花尧根本不能够理解彦之的意思,索性直接开口道:“你我怎么会一样,我可是一直都在太子府里,你还是如实回答我。”

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有目的,彦之便不可能来到这里。

能够让彦之出动的,绝对不是小事,所以花尧必须知道。

来去自如在太子府里穿梭的恐怕将不止彦之一个人,只要彦之先出手,那些人恐怕也就坐不住了。

狐疑的看向花尧,想要从他的情绪里来验证他所言的真假,平缓了一口气,“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整理了一下情绪和语言,镇定自若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一直追寻的宝藏么,突然间的销声匿迹,现在有了新的消息,它是存在的,而地图在太子夜千叶的手里。”

想起当年他们为了争夺宝藏所犯下的杀戮,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愧疚,鬼迷心窍之下,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现在似乎是要重演当年的情况一般,不过目前就彦之一人到达,不仅仅是因为他消息灵通。

还有则是他的轻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比寻常杀手的已经快许多了,速度上的优势。

本应该是一个顺利到不能够再顺利的计划,一切就像是该他得到的理所应当,却偏偏遇到了打破计划的人。

“不可能。”花尧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眼眸一眨不眨的直截了当的笃定吐露出这样的三个字。

没有缘由,就是这样无比的肯定,微微抬起下巴,有点挑衅的意味。

彦之轻笑出声,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意味在空气中蔓延着,不屑的瞥了阻拦自己的花尧一眼,厉声道:“我得到的消息,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轻佻起眉头,不怀好意的眸光打量着倔强的花尧,妄自揣测,“难不成你已经得到了?”

深邃含笑的眼眸里划过几分危险的气息,再度散发的消息,迷惑了彦之的心智,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些钱财,而是为了被隐藏的秘密。

与宝藏有关的那个秘密,才是最能够吸引他的,甚至可以不惜性命为代价。

“彦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总之我不能够容许你胡作非为。”

泠泠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花尧没有半分的退让,同样冷着一张绝色的容颜,竟有几分妖娆的意味。

彦之的红衣随风而飘动,轻笑出声,“变的并不是我,是你,是你忘记了一切。”

挥动手中的剑,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意识到不可阻挡的时候,轻微愣神,恍惚间有些错愕,花尧弯腰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剑,抓住剑柄的手指节分明,仰着头,举起手中的剑,应对即将到来的对战。

刀光剑影在两个人衣袂飘扬之中展开,谁都不肯先放弃,僵持着对战,信念变得不同的时候,同样是可以翻脸无情的。

一招一式,两人的出招皆一模一样,一时间难以平分高下。

彦之蹙眉不悦,“你这样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太子夜千叶?”

无比平静的话语质问着,收敛自己的情绪,不让它爆发出来,在这一点上,彦之总是能够做得很好的,只是他并不明白。

似乎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很陌生,陌生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笃定的回答着,花尧从未想过,他们之间再见时,竟会是刀剑相向。

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正因为这些的不同,才有了如今的他们。

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脚步声,花尧与彦之都听到有人在靠近,而且还是不小人流量,想必是太子府的那些暗卫们。

哪怕太子再不中用,太子依旧是太子,是太子府里的人需要保护的对象,同样也是他们的职责,不可推卸。

尤其是在外面面前。

“你走吧,我不想和他们一起与你为敌,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插手。”花尧猛然收回了手中的脸,这点他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由于目前身份有碍,所以他不能够在那些人眼前袖手旁观的观战,对他也是不利的。

权衡之下,唯有延迟。

“嗯,我不会放弃的,顺便提醒你一句,会有很多人冲着夜千叶身上的地图而来,你好自为之。”

情谊不是因为相互之间所求不同就轻而易举消失不见的,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没有那么脆弱。

彦之收起手中的剑,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纵身离去,留下红色邪魅的背影。

沉着一张脸的花尧深思着方才彦之所言的话语,如果夜千叶身上有所谓的宝藏的地图,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花尧自然清楚于彦之为了什么,同样当年的他亦是如此,在世俗中,他逐渐看清一些事情,已然消失的,是不会再存在的。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匆匆赶来的暗卫看到只剩下花尧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方才他们还听到了声音。

回过神来的花尧瞥了他们一眼,随意扔下了手中的剑,锐利的声音划破空气中的沉寂。

“花尧公子,那人……”

不明所以的询问着,原本暗卫们是最为看不起身为男侍的他们,但因为太子的缘故,他们只能够将不满忍在心里。

可是花尧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们震惊,同时也对花尧的态度与看法有所改变。

“他已经离开了,太子府即将会很危险,你们注意好防御措施。”

丢下这样的一句话,花尧刚走了几步,便有一个人影突然间出现在他的不远处,瞬间有些无奈。

如此大的动静声,自然是惊醒了浅眠的夜千叶,意识到自己出去可能会更加的麻烦,所以她识趣的留在了房间里。

待一切结束之后,这才走了出来。

“夜色浓重,美人怎么突然跑到庭院里,辜负了这样好的时光,腰不痛了么?”

不经意的目光瞥向花尧的腰部,痞痞的笑意夹杂着一丝慵懒的情绪,夜千叶倚靠着柱子,朦胧的睡意,不雅的伸了一个懒腰。

而后环视着,站在那里无比尴尬的暗卫,夜千叶自然而然选择的是无视。

与其说是无视,倒不如说是在意,不然又怎么会说出如此一番容易让别人误会的话语来。

花尧不动声色的狠狠瞪了夜千叶一眼,扭过头看向一旁,不搭理夜千叶这样不要脸的话语,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却也没有反驳,毕竟反驳了也没有用,还可能被人当做欲盖弥彰,所以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与美人在一起,难不成在窥探本太子的人么?”

一副他们一堆人不清不白的表情,夜千叶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悦的指责着他们,泠泠的语气,颇有一种想要发怒的意味。

不清楚方才外面的情况,但当她听到的时候,几乎能够确定只有两个人在对决,然而还是同样的招式,真的是很罕见。

夜千叶能够凭借自己习武这么多年的能力来判断,更何况她听力也是极好的,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判断的。

所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要知道。

“属下不敢,方才有刺客,属下无能,全靠花尧公子。”

因为是夜千叶的暗卫,又是受到皇命,所以不得不向无能的太子低头,面对这样的猜忌怀疑,连忙的解释着。

谁都知道,最近太子对花尧的态度与从前不一样了。

稍稍点了点头,夜千叶淡淡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美人一个人要比你们一群人都管用?那本太子还要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