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就去做。”
说完,人形一晃,三个中少了一个。
忆月见她们正事已做完,上前一步:“谷主,唤忆月过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毕赢指了指一旁还在怕打双翅的男人,“教教他怎么收回翅膀。”
她在火舞幻域的第一天,白风就告诉了她四人的职责。
忆月围绕着纯羽转了一圈,看了一眼。
走到他面前,冷然道:“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着收起,它自然会消失的。”
“这么简单?”毕赢不敢相信的问道。
忆月眉头一皱,眼神一瞪,空气中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度,“谷主,你在怀疑忆月。”
这话说得很肯定,那气势着实吓到了毕赢。
毕赢摇头否认,就算有,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纯羽听了忆月的话之后,闭上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心中不停的默念,不消一会,身后那对白色的翅膀消失了。
白色衣裳随风扬起,他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春风和煦的拂过在场四人的心。
“姐姐,这样好吗?”他开心的旋转身体,兴奋的围绕着她跳动着。
毕赢点头,这样好看多了。至少,不会有噪音污染。
平静的生活,慢慢的流逝。
坐在椅子上,看着日起日落,潮起潮涨。
毕赢的床头边上,正字占满了整个墙面。每一日,睁开眼的瞬间,她发现自己还是呆在火舞幻域中,还躺在那张大的可以滚十几个人的床内。
吃过映花那美味的餐点,穿上幼雪精致的纱裙,有白风这一个准大夫的看管,毕赢每一日都活得多姿多彩中。
饭后散步,多做运动。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冷如冰霜的忆月,那模样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男人。
一个似冰,却如火的男人。
他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然,这次任由她如何在心中叫唤,他也不曾出现过。
希望化成失望,然,思念如水般源源不断,让她每时每刻不活在煎熬之中。
她想出谷,她想去找他,但是,看着那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看着那一成不变的百花,她很无奈。
才来的那几天,她找遍了所有的出口,不知道砸破了多少映花送来的碗蝶,对着天大吼大叫,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声音沙哑,喉咙疼痛,全身无力而已。
经过那次之后,她学乖了。
清楚的明白三重结界,她打不开。能力最强的忆月也无法开启,否则她们就不会在这个山谷中呆了近万年。
她只能安心的养胎,一切等孩子出世了再说。
在正字划过第八个月时,毕赢请来了白风。
“怎么回事?”毕赢指了指自己平坦无奇的小腹。
快九个月了,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大?
不是说怀胎十月,孩子就要落地吗?
怎的,她的肚子,一直都这么平坦!
白风不解的看着她,手指却是习惯的为她把脉,“小谷主很调皮、很活泼,不过,谷主不必担忧,一起正常。”
“正常?不是说怀胎十月就要生了吗?我现在这个算是什么呀?”毕赢大吼,她的脾气也随着时日越加的暴躁了。
白风淡定的看着因怀孕而产生后遗症的毕赢,将她扶躺在椅子上,一脸郑重的说道:“谷主,其实小谷主要在你腹中呆上三年,才会出来。”
白风的话无疑是个霹雳炸弹,比火药都来得尤为猛烈。
当墙壁上写满了正字时,毕赢花了半天的时间数了数。
一年又一年的时间,飞快的流逝。
眨眼,她来到这里,已是两年十二月零二十八天了。
有了映花,她整个腰围胖了一圈,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有了白风,她可以活的肆无忌惮,只因她医术无人能敌。
有了幼雪,她开始注视镜中自己,虽是一张平凡的五官,却因她那精致的衣裳而多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丝之前不曾有过的吸引力。或许,是因为她大了,至少快是个孩子他妈,也该成熟成熟。
不过有句话说对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真是对极了!
有了忆月……
其实,她还是无法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她们四姐妹中的哪一个!
只有在进行一对一,当面看着的时候,她才能确认眼前的人是谁。
端着盘子,碗中冒着热气的就是映花,因为她时常在厨房为她准备补身的食物。她端来的都是人间少有的美味之物。
手持折叠好的衣裳,必定是喜欢绣花的幼雪,一根绣花针,穿针引线,杀人于无形,世上无人能敌。衣服上的每一朵花都是极品,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似的。
至于亿月和白风比较难分辨,因为她们手中经常不拿东西。
“纯羽,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无聊之极时,她经常会拉着纯羽聊到天南地北,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纯羽撑着脑袋,看着前方。
仙雾缭绕,弥撒四周。云层之中,虚无缥缈之境。他挥动着翅膀,在天地无忧无虑的翱翔。
一抹温和的笑掠过嘴角,眨眼之间,所有的幻影全部消失。纯羽双眸一片清明,心中更是明白他那悠闲的生活早已结束了。
那个雷电交加之日,他没有被劈死,已算是好运了。
如今,能在这上古尘封已久的火舞幻域生存下来,他心满意足。
纯羽咧嘴,开心的笑看着她:“姐姐,为什么要出去。这里也挺好的。”
毕赢了然,生活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
她要什么,她们便给什么。
整个山谷都是她的。
算起来,她真的该开心、该满足才是。至少这里没有纷争,没有五族之间纠葛不清的恩怨。有得只是和平,有得只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之景。
谷中的景三年如一日,四季如春,每日都洋溢着春的气息,洋溢着活力。
她无须担忧夏季的炎热,更不用担心冬季的寒冷。就连秋季的萧条之色,她也再无机会看到。
天还是那么的蓝,白云还是那般的潇洒。只是她再无兴致抬头观赏如此美景。
多则多已,看多了也就乏味了。更何况,她在这个谷中呆了快三年。
“你不会明白!”她略带哀伤的说道。思绪早已飞回了那几个月和他短暂的相处时光。
纯羽好奇宝宝的探过头,“姐姐,你说说看,兴许我就明白了。”
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眼眸,看着那湛蓝如海的星瞳,毕赢笑了,“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一个人。他——很好。”
有一样东西,早已侵入她心。
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在她心中发芽,经过风吹雨打,早已茁壮成长,也早已根深蒂固。
而她,从最初莫名的依赖,到此刻——思念如狂。
他,是她这辈子最记挂的男人。
纯羽看着她痴痴的笑着,一种莫名的失望涌上心头,“什么人?”
能让姐姐记住的人,还真是难得。
毕赢摇头,暗自傻笑。
倏的,她咬住红唇,眉头一皱,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高隆起的小腹,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纯羽,“快去叫白风,我肚子好疼。”
纯羽错愕了小会,扑哧两下,白色翅膀闪现,人已飞上了天。
四人像是约好似的,在纯羽离开没多久,现身了。
三人将她抬到了房间内,一人手持布囊,解开之后,一排闪亮的针,大小不一的排着队。
针前方,带着一丝火色。如火般,妖娆的弯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