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乖乖弥陀佛，还真是高调。”秃驴正如连连啧嘴是又瞧向了小公主，侧着脑袋笑了笑，坏坏的问道：“他晚上挺厉害的吧？”

小公主脸色一红，小脚一跺却半个字儿也没说出来，转身也就走了。

“欸呦嘿，害羞了，走了，这是默认了啊。”正如在后面又喊了两嗓子，直到小公主她脚下一滑，踏着步法消失了，人这才消停了下来。再转回头，这才瞧见佑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开了。

“喂，等等我啊你！”

正如连喊带叫，急忙追了上去。

上午是上的大课，这种课业制的改革也是这次老城主回来后才推行的。

按着学城的传统，公修课是有，但基本上都是艺文馆的老先生出来讲讲历史、法制、韬略，精武门的武领教教体法、枪械、战技，求道堂的堂主普及一下当今修炼界的基本知识。开的课是有，但是没什么人听，也没什么人管，基本上大伙儿还是以跟随自己导师做课题为主，是师徒带教的导研制。

但是这次老城主回来，那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在保留导研制的基础上，他强化了课业制度。

首先是教师划分等级，助教，副教以及正教。助教必须开始一门基础课，又称大课，设学分1至2分不等，副教必须开设一门专业基础课，又称小课，设学分3至5分不等，正教必须开设一门专业讲坛，设学分6至8分不等，由学委会根据课业内容拟定考纲，教授在考纲规定下出题，形式不定，学生通过考核后根据成绩得出系数，系数与学分相乘得实获学分，每位人阶学子每年必须修满三十分累计学分。学分又与学城原有的积分体系挂钩，具体的计算规则就比较难讲清楚了。

不过老城主坚持推行课业制，坚持开课程为的可不只是这样。每年学生有考核，教师们一样有，除了年底的学生评分，平时还有教导小组抽样寻查。对这三类课程，老城主都是有自己的要求的。

大课讲的内容无边无际，但也有要求，在常识里要讲出新解来。小课讲的是专业基础，一方面要帮助学生梳理体系，树立框架，另一方面又要启迪学生发现问题，找到研究方向。

至于专业讲坛，这才是老城主改革的重点，依照他的要求，这将是一个个性化十足的课程，在讲坛上，教授们要把课题放到课程上来研究，讨论，并且强制要求布置作业。

要扯上这么多的闲白儿，就是因为今儿个下午江佑一要上的就是老疯子开设的讲坛。

张三、王二、花四娘他们能评上正教授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老疯子居然还主动申请评了个正教授。倒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只要还是惊讶与他的性格，以及……他那从来不修的边幅。

自打他申请以后，教导小组都疯了。要是让这么一个满身破烂、口无遮拦、没有正形的家伙开课布学，那简直是学城的耻辱啊。

所以，自打他的申请文书递上来后，整个教导小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了起来，闭关准备是誓要将那老疯子混入高知阶层，毒害莘莘学子的祸心立毙杖下。

那教导小组的组长跟老疯子还早有私怨，这次更是拉扯了两条大横幅，一条上边儿镌着金光灿灿的几个大字，“誓死保卫学城清誉，坚决狙击贼人歹心。”另一条则写着：“认真备题，不怕玩命，打好教授保卫战！”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卵用。

自考核开始，整整三天三夜，一整个教导小组头发都愁的白透了，但是一点儿也没能问倒老疯子。据说那次考核之后，教导小组的组长是连吐了半天血，跟着卧床六天没能下地，是痛苦哀嚎骂自己不是东西对不起学城的列祖列宗。

后来课业制正式推行，学委会一统计各位教授开了的报名情况，全都傻眼儿了。

报张三专业讲坛的人数最多，这没半点儿意外。但是报老疯子的专业讲坛的人数，竟然就比张三少了三个。

这点儿差距几乎可以忽略，这事儿可就严肃了。

人的名，树的影。张三跟老疯子的口碑都摆在那儿，一个是香喷喷的门面招牌，一个臭兮兮的粪坑压砖。外人上了张三的课，那出去一说，学城自然是千般好。但是外人一上了老疯子的课，那就娘了个皮了。

学委会的部分成员连开了四个专题讨论局部会议，想要寻个由头把老疯子的课给撤了，。但最后老城主出面了，他什么也没说，就在所有与会人员的脸上写了俩字儿，“公平”。

这当然不是在夸人，字儿是歪着写的，那意思就是“不公平”。

更要命的是这字儿还洗不掉，不但洗不掉，遮都遮不住。哪怕是套个头纱，哪怕是用点儿幻术，它都能浮到最外面儿去。

后来有人发现了老城主的这一手，应该是书院的念笔。用心念落字儿，只要达到了落念人许的条件，自然就会消除了。

大伙儿各种路子都试了试，还有人跑去跟老疯子道歉了。没想着这一道歉，还真就没有了。

一开始真能拉下这个脸的人还真不多，但是顶着俩字儿出门那是真不好看啊。

没多久大家就纷纷道歉去了，当然死硬着不肯低头的也有。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那个教导组的组长，他不但不低这个头，他还发了血誓，一年内不把老疯子的这堂课给祸祸掉了，他就不姓任！

今儿下午求道堂的专业讲坛，就是老疯子的第一课。而他这个教导组的组长，来的是比谁都早。

江佑一打进门儿就瞧见他了，脸上贴着歪写那俩字儿，人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坐着。

佑一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人捡了个前排的位置就坐下了。正如跟着他进来的，倒是看着那组长乐了半天，而且是一点儿掩饰都没有。她挨着佑一坐好后还故意大声的说，“我在书院那儿听到一门道法，叫念笔。就是用心念写字儿，这个字儿就有神奇的效果。一般来说只有达道了人家的条件，这字儿才能去掉。不过我也听书院的前辈们提过，拿猪屎擦脸，再用狗尿洗干净，虽说是自寻其辱，倒也是能去了念笔。”

江佑一听了都愣了，“还有这种说法？”

“哎，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好么。”正如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她跟着又传音入密的告诉佑一，“所以当然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