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醒了！”

“秦哥哥，你也在这，太好了！”

说话间，病房的门被推开，周亮华和周靓靓走了进来。

“爷爷，我给你煲了你最爱喝的粥。”

周靓靓乖巧懂事地为周老爷子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边又对秦**说道：“秦哥哥，你还没有尝过我的手艺吧？你也喝一碗好不好？”

秦**微笑道：“不了，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周亮华把病床摇起来，使周老爷子能处于半坐状态。

周靓靓把盛好的粥递给周亮华，要他喂爷爷喝，自己端着一碗粥就来到秦**身边，声音轻柔柔地说道：“秦哥哥，谢谢昨天救了我爷爷，我都听霁雨姐和张院长说了，这碗粥算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尝尝好不好？”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周靓靓这么一副小女儿情长的话语，弄得秦**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结果周靓靓手中的碗，秦**浅尝了一口，味道还的确不错，和季樱宁的黑暗料理比起来，这简直就是美味。

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女，这么殷勤地讨好秦**，周老爷子哪里会看不出自己孙女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自己的宝贝孙女有眼光，这么优秀的孩子，如果能亲上加亲，他这老头子倒也是乐见其成。

可周亮华却不敢了，撇着嘴，一边给爷爷给粥，一边抱怨：“爷爷，秦哥他都吃过早饭，靓靓还给他盛粥，我这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尽，她对我竟然是不闻不问，你说靓靓多偏心！”

“爷爷你别听他的，刚才在车上，他可是喝了两罐牛奶呢！”

一旁的周靓靓一听，可不干了，连忙还击道。

“人都说女带不中留，你看看咱们家靓靓才多大？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做哥哥的了！爷爷以后只有你最疼我了。”

周亮华可怜兮兮地说道。

周老爷子当然知道这个孙儿在和他装可怜，博同情，不过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嘻嘻闹闹，因为回忆带来的沉郁心情，倒是也好了不少。

过了一阵子，秦**也起身离开了。

周老子在这里，自然会有人仔细照顾，秦**倒也不担心。

途中开车，经过一处比较偏僻的街道，秦**注意到路边有一个男子，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还拎着一个脏兮兮的破麻袋，正在翻这一个垃圾箱，将一些矿泉水瓶、废纸壳往麻袋里装。

像这样的拾荒者偶尔也会出现在城市的边边角角，虽然他们在自给自足的同时，也维护了一个城市的卫生，实现了资源的可再生与利用。

像这样的拾荒者，一般家境贫困、没有劳动能力，才会靠在街上捡拾废品来维持生活。

然而引起秦**注意的，是这个男子背上还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为了不让孩子从背滑下来，他用拼接的碎布头，将那个孩子固定在背上。

男子是侧身背对这自己，可那个孩子侧靠在男子的背上，却是这脸朝向自己。

女孩子的脸很干净，如果不是在这个男子的背上，让人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干净的孩子竟然也是一个拾荒者。

看到女孩子的脸，即使是那个男人是背对着自己，秦**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刘壮。

而他背上背的就是他的女儿，小玉。

这个刘壮留给秦**的印象还不错，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为人耿直豪爽，而且心性坚毅，可这么一个心性坚毅，且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为什么会甘心做一个拾荒者？

再看那个小女孩，虽然脸上干干净净，却有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有发热症状，双眼茫然，应该已经意识模糊了。

当初在医馆的时候，秦**也知道这对父女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只是没有想到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那个孩子明显是有发热症状，竟然还被他背出来吹风。

秦**忍不住下车上前。

看到秦**，刘壮就是一愣，颇为尴尬地将手里的麻袋往后挪了挪。

他也知道，像这样在街上捡破烂，绝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可他也是迫于无奈。

“秦，秦医生，你，你怎么在这儿？”

刘壮磕磕绊绊地问道。

“你女儿在发热，你不知道吗？”

秦**也不解释，劈头就问。

“知，知道！”

刘壮有些心虚地回答，他当然知道自己闺女的状态，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有病就要看大夫，就要买药，就要花钱，可是他没有钱！

“如果你还想你女儿活着，就赶紧带她回去，你们现在住在哪儿，我送你们回去。”

刘壮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可这毕竟关乎女儿的性命，这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点点头，说道：“好！”

“走，先上车，你来之路。”

车门打开，刘壮把已经有些迷糊的女儿安置在车后座，看着手里的麻袋，有些犹豫不决，这可是他从早上开始，忙到现在的成果。

可秦医生的车一看就是价值不凡，自己把这些放进去，终归不是太好。

“放后备箱里吧！”

似是看出刘壮的犹豫，秦**忽然开口。

“嗯！”刘壮极为马力地将麻袋放入被后备箱，然后抱着女儿坐在车后座上。

在刘壮的指引下，车子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程，又拐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最后来到了一处立交桥下面。

“就是这里。”

下车后，刘壮将秦**领到立交桥下的一处桥洞内。

桥洞内阴暗潮湿，进去后扑面而来的，是刺鼻腐烂的气味，随处可见的是还没有送去回收站的废品。

“吱！”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秦**脚边穿过。

桥洞洞口边上，是用废弃的纸壳子做的门板。

“啪！”不知道刘壮按动了什么机关，桥洞顶部一个老式灯泡忽然亮起，发出一排年昏暗的灯光。

这时秦**才清晰发现，头顶有一个绳子，从桥洞的一边牵到桥洞的另一边，绳子上挂这一些衣物。

衣物的下方，是用破旧的凉席和草席拼成的床铺，上面还有一些凌乱对方的被褥，边上还有鞋子和一个帆布袋子。

刘壮将女儿放在那个拼成的床铺上，并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你，你和你的女儿就住在这儿？”

秦**惊讶道，虽然他也知道他们所住的地方，可能会比较简陋，可也没有想到，会简陋成这样。

刘壮有些惭愧，点点头：“房租太贵，住这里不用花钱。”

秦**一听不禁有些黯然，不由得深深大量起这个人高马大的刘壮，仔细一看，眉头紧缩。

刘壮被秦**这一看，有些手足无措，“秦医生，你看俺闺女，是不是……，俺听说那个病是会反复的，难道小玉她又……！”

秦**几步来到校园女孩身边，伸手把她身上的厚重被子掀开，说道：“这里空气不通畅，被子太厚，会给孩子身上捂出痱子的，就你们父女而人住这儿吗？孩子妈妈呢？”

看得出来，这个刘壮虽然担心女儿，可照顾孩子，还是太出粗心了。

“死了，半年前在老家病死的。”

刘壮一脸黯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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