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出嫁1
作者:阑越苏苏      更新:2019-10-05 19:18      字数:2169

“如果凤朝玉没什么事情,不如先让他收拾一下,住进府里来,我问他医治,免去了来回奔波的麻烦。”陈容说道。

“可是,朝玉毕竟是男子,住到府里来……这样合适吗?”谢扬有几分发愣。

“他是你的朋友,你是我府上的门客,你请他到府上暂住,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府里这么大地方,足够他住下,也不会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陈容淡淡的说道。

“是,公主,我这就去跟朝玉说一下,看看怎么安排。”谢扬一听,觉得也是,心下一松,语气也轻松起来。

“嗯,你的朋友,你看着办就是,要住哪里,只管跟墨香墨意说了让她们二人看着安置便是。”陈容说完,便不再看他。

“是,公主,那我先下去了。”

“嗯。”

陈容淡淡的一声,谢扬告退走了。

谢扬一路去寻了凤朝玉,说了陈容的安排之后,凤朝玉也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下来,随后收拾东西,住到了大将军府,墨香将他安排着,商量之后,就跟谢扬住在了一个院子里。

先头里,陈容就曾取过凤朝玉的血,解药也配制出来了,那套针灸的疗法则是这两天她空闲下来之后,才完善的。

卫甜草的婚事,幸好是府上人手多,又有郑氏帮忙看着,且皇上当初许诺的给卫甜草添的嫁妆也早就送了过来,皇上还选了几个宫女、嬷嬷,以后就跟在卫甜草的身边,这几个人陈容也亲眼过去看了,问了一些话,确信是可以用的人,便放心的让她们留下来帮忙操持婚事。

是以,她才能够得了一些清闲来为凤朝玉医治。

凤朝玉虽然目不能视,腿不能行走,但那份敏锐,却极为的厉害。

他才和陈容见面不过两次,但却十分明显的感觉到她前后的不同变化,上一次见面的陈容给他的感觉,仿佛春风化雨一般温和,但这一次,却有着显而易见的一层冷淡覆在周身,有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难道就是因为一位故人的去世?

这事他听谢扬提起过,不过谢扬了解的也不多,只跟他说那一段时间陈容忙于那位故人的丧事,给他医治的事情只怕得往后拖延几日了,当日他也只不过是听上一听,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那位故人,只怕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是什么样的故人?

他的离去,才能使得她这样的难过,甚至连周身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那必定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凤朝玉十分好奇,在他看来,陈容应当是那种心志坚定之人,但这一位故人,似乎令她的某种想法,发生了改变。

“公主心情不好吗?”陈容在准备针灸的时候,凤朝玉刚刚服下她配置的解毒的药,趁着这个空隙,他忍不住询问道。

他也不怕陈容这公主的身份,尽管此时的陈容,浑身都仿佛镀了一层冰一般,很不好使人接近,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而陈容摆弄那些银针的手,则随之微微一顿。

她目光冷淡的看了凤朝玉一眼,紧抿着唇,并不打算说什么。

这副冷漠的样子,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该被吓的不敢说话才对。

可凤朝玉却是轻轻一笑,继续询问道:“公主是心中有惑?不得解?不妨说出来,草民虽然年纪小,却经历诸多世事,也许可以帮公主想一想答案。”

“你?”陈容这才淡淡的一声,接着就摇了摇头,“这和你的经历不同,你身负血海深仇未报,自然是极为的想要活下去的,哪怕这副样子,瞎了,残了,也依然想要活下去。”

可是宋义明,却是根本不想活的。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解得了?

陈容这样直白的道出凤朝玉的身体缺陷,他却并不恼,反而若有所思:“莫非前些日子离世的那位公主的故人,是自己寻死?公主没能救下他,心中自责?”

他实在是想不出,陈容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冷淡。

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

如果她心里有愧,难免会一时想不开,如此行事。

而陈容一听他这样说,眸子里才有几分另眼相待的看向了他:“何出此言?”

既然这样问了,尽管没有正面回答,却说明的确是如此。

凤朝玉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的一位结拜的姐姐,就是梦晴,她也曾这样过,她认为大哥的死,她没有能够救到他,便为此而自责,后来是因为要照顾我,才渐渐变得好了起来。只是,俗话说,尽人事,听天命,没有谁能够为另外一个人的不幸,而背负上全部的责任,倘若这一点想不开,便会陷入一个沼泽深陷不出。您的那位故人,想必便是如此想不开,才会最终走到自己寻死这一条绝路的。公主,这世道万事艰难,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既然是他自己执意为之的选择,您又何必想那么多,将过多的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呢?您怎知他最终的结局,不快乐呢?”

他说完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陈容才是轻笑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本宫却是小瞧你了。”

这笑里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凤朝玉看不到她的这种笑容,便只能凭着想象,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倒是没再说话。

陈容摆弄好那些银针,见他服过解药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一旁战战兢兢侍立着的两个丫鬟,一个叫抚琴,一个叫闻音的,将她们的主子抬到床上躺好。

等凤朝玉在床上躺好了,陈容便开始一言不发的为他针灸。

针灸也算是陈容最为拿手的事情了。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得只有两个丫鬟因为紧张忐忑而略显起伏的呼吸声。

一个时辰之后,陈容浑身疲惫的将那些银针一根接一根的拔出来。

这时候,她已经满身的汗水。

墨香墨意早算好了时间,端了干净的温水,拿了帕子等在外头,为她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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