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絮如这才笑了笑道：“是戏瘾发了吗？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吗？何必亲自跑这么远？”

“哎呀，你们办‘信达杯’请了我，我不回个礼行吗？”

简美华从包里掏出几张门票，“张学友到我们月亮岛歌厅开个唱，我不给你们送几张门票过来你们能饶过我吗？”

赵可馨早围了上来，一看门票上印着张信哲、张也、张卫健、张明敏、张真、张柏芝、张惠妹、张艾嘉、张韶涵、张勇、张萌萌、张咪、张丹丹、张含韵、张靓颖、张拉拉、张迈包括张学友共十八位张姓歌唱演员的名字，边念边笑道：“哇，这么多人助阵啊！”

“不然，怎么又叫‘十八张’长沙演唱会？”

简美华有几分得意地笑道。“好哇，我才办个‘信达杯’，你又来个‘十八张’，你华美要和我们信达叫板唱对台戏吗？”

赵智心笑道。“赵董，你怎么这么说呢？‘信达杯’办得再红也是一枝独秀，我给你壮壮声势还不行吗？”

简美华也笑道。“哎呀，简总，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文诌诌的了？还一枝独秀哩。”

秦絮如笑起来。“我这个草台班子可经不得你一比哟。”

赵智心还是在笑。赵可馨捏着票，心里在想：是不是可以借此给哥哥和苏荣久创造一个和解的机会呢？下午，赵可馨来到大赛组委会办公室时，苏荣久正在看大赛的录像。“晚上去看看‘十八张’长沙演唱会怎么样？”

苏荣久回头看了赵可馨一眼，一时不知怎么应对，没有发话。“说不定对我们办大赛有些借鉴作用。”

赵可馨略显尴尬，她怕被拒绝。她原先的那种对苏荣久的自信因为天心湖事件而大打折扣。“邀请了评委们吗？”

苏荣久在寻找着推辞的理由。“你看过了再定吧。”

说话间，苏荣久的手机响。电话是贾次新在办公室打来的。赵可馨听到贾次新叫苏荣久过公司去一趟，嘀咕道：“不是讲好你以这边大赛为主的吗？怎么企划部有事没事都叫你呢？”

苏荣久看了赵可馨一眼，没有说话。苏荣久从馨怡庭园赶到贾次新的办公室，贾次新在清理文件柜。见苏荣久进来，贾次新笑笑道：“苏部长，天心湖事件已经真相大白，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工作了。”

“贾部长，这件事董事长已经谈过了。”

苏荣久只得如实相告。“是吗？”

贾次新非常亲热地把苏荣久叫到文件柜前，指点着一排文件夹道：“苏部长，这是公司近来在运作之中的几件企划案，所有资料都在这里。”

“贾部长，你要出差吗？”

苏荣久有些不解。“也许是吧？”

贾次新笑笑，把文件柜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慢慢地推给苏荣久。出差就是出差，怎么是也许呢？这好象是在办移交啊。苏荣久心里犯了一下嘀咕，所以迟疑了一下才接过钥匙。从贾次新办公室出来，苏荣久想想贾次新说的话和这怪怪的举动，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他想起赵可馨先前嘀咕的“不是讲好你以这边大赛为主的吗？怎么企划部有事没事都叫你呢？”

心里有几分疑惑：这会不会又与赵可馨有关呢？徐达体育馆，赵可馨换装进来，教练笑问：“可馨，这一阵子你怎么来一天不来一天的？锻炼贵在持之以恒啦。”

赵可馨报以一笑，迅速地加入了练功的队伍。赵可馨边练功边设想着她哥哥和苏荣久晚上在月亮岛歌厅见面时的情景。练完功，赵可馨今天连游泳都取消了。赵可馨赶到月亮岛歌厅时，观众正陆续入场，乐队正演奏着张学友的《吻别》。赵可馨找到288号包房，赵德全和朱淑倩早已坐在里面喝茶。朱淑倩见赵可馨不时地朝入口处张望，笑道：“小姑子，爸爸妈妈说不来了的，你还在望谁呀？”

“这我知道。”

赵可馨不好意思地一笑。“你约了人吗？”

朱淑倩意识到了什么。赵德全见朱淑倩这样问，也望着赵可馨，似乎在等答案。“哥，我是约了苏荣久来，等下你要有个姿态。”

赵可馨笑笑。“小姑子，苏部长他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吗？”

“我没有告诉他。”

赵可馨摇着头道。等了一会，演唱会已经开始，张学友在粉丝们的呼喊声中闪亮登场。苏荣久并没有来。赵可馨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赵德全看在眼里，做声不得。

简哲点点头。“具体作了哪些修改？”

“现在要向商标局申请商品商标注册，要么是生产、制造、加工、拣选或者经销的商品，要么是提供的服务项目，如此一来，我的业务就受到了相当大的挤压，生存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

“除了法人，自然人就不能申请注册吗？即使自然人不能申请，也可以转向为商标注册代理呀。”

半个小时之后，月亮岛歌厅里，赵可馨再也沉不住气，只得打苏荣久的电话。“苏部长，你在哪里？是贾部长有什么事留着你了吗？”

当着哥哥嫂子的面，赵可馨虽然心里烦死了，但还是怕丢面子，所以想找个台阶下。苏荣久接到赵可馨的电话，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不想敷衍：“赵总，我在华美饭店咖啡厅。不好意思，简哲临时有点事，我来不了了。”

赵可馨听了，反而更恼：“苏荣久，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怕人家说你重色轻友吗？”

说罢手机一合，气呼呼地起身就走，任赵德全两口子怎么劝也没有劝住。赵德全和朱淑倩对视了一眼，只得追出来。两人出来见赵可馨上了车，也上车跟上来。简哲听到赵可馨发脾气，冲苏荣久一笑：“荣久哥，早知你有约会，我就不会为难你了。”

“麦田，有什么比你的事更重要吗？”

“憨大，赵可馨找你，好歹是工作上的事啊！”

“这你放心，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忘记。我这就加班去。”

赵可馨本来是想去质问苏荣久为什么爽约的，但经夜风一吹，清醒了许多：要重新赢得苏荣久，也要重新赢得他的朋友们的支持。想到这里，赵可馨调转车头回家。后面车上，赵德全见赵可馨转弯回家，这才放慢车速。秦絮如见赵可馨一个人回来了，问：“可馨，你怎么就回来了？演唱会不好看吗？”

赵可馨鼻子里哼了一声，上楼去了。秦絮如刚准备追上楼，赵德全和朱淑倩也回来了。“演唱会不好看吗？”

秦絮如又问。“是的，妈妈。”

朱淑倩望了赵德全一眼道。两人接着也上了楼。房间里，朱淑倩见赵德全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提醒道：“德全，可馨因为苏荣久爽约这么痛苦，你也看见了。你当哥哥的就不帮帮她吗？”

“我也想帮她，可怎么个帮法？”

赵德全耸耸肩，也很无奈。“德全，你应该尽早向苏副部长道歉，取得他的谅解。否则，你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障碍。他们怎么修复关系啊？”

赵德全现出一脸苦相，没有做声。隔了一会，赵德全说要出去一下。朱淑倩点点头，她心里有数，没有多问。赵德全出门来到职工宿舍看了一下，苏荣久的房间没灯，于是回头上车，直驱馨怡庭园。赵德全到了馨怡庭园之后，绕过玻璃屋，来到馨怡茶社，拣一间包间坐了，这才打苏荣久的电话。大赛组委会办公室，正在加班的苏荣久接到赵德全的电话略显惊讶，但还是下来了。“赵主任，有什么事吗？”

苏荣久称呼的是赵德全的新职务——设计院办公室主任。“苏部长，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赵德全态度显得很诚恳，“见到你我真的很汗颜，我也不知该怎么求得你的谅解。”

“赵主任，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苏荣久显得很大度。“苏部长，有句话也许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想说。”

赵德全望着苏荣久。“愿闻指教。”

“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妹妹，你也没有必要对她以眼还眼。因为那样只会加深彼此的伤害。”

苏荣久没有做声。他想像得到，赵可馨一定因为他的爽约而恼羞，只是不好冲他发作。“她爱你有多深？你不会不知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这几天，她为你已经快要变成个疯子了。”

回来的车上，赵德全的心情好了许多。上楼进房，想对朱淑倩说什么，但见她睡了，于是只得在边上睡下。朱淑倩其实没有睡着，一看赵德全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刚才是硬着头皮给苏荣久道歉去了的。我也应该给小姑子创造点接触苏荣久的机会，她想。

朱淑倩苦笑一下。晚上，赵可馨来到华美饭店西餐厅时，朱淑倩正陪姚湘君、赵大成、简哲、张红几个人聊。姚湘君一见赵可馨，这才明白了朱淑倩请客的用意。赵大成和张红是局外人，比较超脱。简哲见了赵可馨，脸上有些气愤难平，他是在替苏荣久争气。赵可馨虽然和大家打着招呼，但脸上明显有几分不自然。苏荣久是接了姚湘君的电话来的，一来见是这个场面，恍然大悟。瞅了一眼姚湘君，也不好再说什么。吃饭时，朱淑倩有意把话题往“信达杯”大赛上引。看到赵可馨和苏荣久终于谈到大赛的安排上去了，朱淑倩这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玉楼西大酒店里，赵智心和秦絮如也在设宴感谢金光善教授夫妇，易瘦秋和简美华夫妇应邀作陪。从玉楼西大酒店回来的车上，坐在副座上的赵智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因问正在开车的秦絮如：“絮如，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也没有说。银行起诉德全的事，是你出面向冬平借钱了结的吗？”

“我还不是怕你知道后一时受不了？”

“絮如，如果一个人知道他每次做错了事都会有人替他擦屁股，他必然就会产生一种依赖心理，而且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德全这小子，你不能再纵容他了。要让他吸取一点教训，长点记性才行。”

“智心，难道你真的要逼着他处理新房还债吗？”

“他应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赵智心进门，看了百无聊赖地歪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不停地换着电视频道的赵德全一眼，径直上书房去了。秦絮如看到赵德全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欲言又止。“妈妈，你今天情绪好象不大对劲，是不是金教授对爸爸的病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