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富贵酒楼的东家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顾长安没解释，只是问了一句。

大虎还是不明白，不过他识趣的没追问，道：“我先去的百膳楼，百膳楼的掌柜说天气太热，最多只能要一半。不过他说他有认识的朋友，倒是可以吃下另外一半。”可是，百膳楼给的价格就是正常价格啊！只是这话大虎没敢说出口，这两位都不是好脾气的。尤其是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这力气却是大的吓人。只是被捏了一下而已，他的胳膊都快断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虎心知肚明。他会老老实实的替他们跑腿，有一小半的原因在于他们的大方上。可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对这两个年纪比他小了不少的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他很怕自己真敢拿了银子跑了的话，这两人转头就能找到他的住处去。真到了那时候，他又有什么本事护住别人？

所以，老老实实的替人跑腿。就算事后对方不认账了，他好歹还能得到这一两银子不是？

所以，有些事情他就算满心的疑惑，可也没那胆子说出来。

顾长安点了点头：“那你去跟百膳楼的掌柜说一声，就说我应了。另外，猪肚他们如果想要的话，可以以最为优惠的价格卖给他们。”

“猪肚？”大虎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只是一时间又有些迷糊起来。

“你再去跑一跑，租一辆车来。要速度快一点的，要能够拉的动五六百斤的重量的才行。”顾长安吩咐道，“价格不是问题，你看着办便是了。”

大虎按照约定好的城门出去，然后在一处树林里接到了人。

还有那头大野猪！

“这，这么大！”大虎咽了咽口水，看着野猪吓人的獠牙，壮着胆子伸出手指在野猪腿上戳了戳。

“居，居然还是热的！”大虎惊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

纪琮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那是被太阳给晒热的！”撇开他们有空间这作弊利器不提，真要是从山上带下来的，再等送到县城这边显然不会时间太短。带下来那么长时间还是热的，那不是明摆着有问题？

大虎话说出口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不过他完全没有被纪琮给打击到。肉越是新鲜就越能卖出价格来。被刺上两句又能如何？只要最后到手的银子足够多，那就成了。

一整头足有五六百斤重的野猪就是在县城那也不多见，为了避免富贵酒楼使坏，百膳楼的掌柜亲自在城门口等着。远远的瞧见车来了，赶忙笑吟吟的迎了上来：“你们可算是来了。”

大虎连忙介绍道：“这位是百膳楼的孙掌柜，这野猪便是孙掌柜买下了大半，另外一位买家也是孙掌柜给介绍的。”

至于顾长安和纪琮的事情，大虎之前已经跟孙掌柜说了，也就没必要再介绍一回。而且这城门口人多口杂的，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顾长安和纪琮也知道他这份心意，对此也觉得满意。

路上，孙掌柜笑着是安了顾长安和纪琮的心：“先前听大虎说富贵酒楼的东家对野猪也有兴趣，不过孙某走运一些，赶巧先定下了。富贵酒楼的东家虽然遗憾，却也承诺等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了。”

两人心下了然，这便是在告诉他们，百膳楼已经搞定了富贵酒楼。之前顾长安也问了大虎，知道这富贵酒楼虽然也算得上是老字号了，只可惜这一代的东家不是个有本事的。偏偏还养成了自视甚高的性子，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毕竟老字号了，总有那么几个忠心不二的老人在。而这东家刚愎自用，对那些老人本就不是太看得上。他们的忠言他不止听着逆耳，还憋着气的跟他们对着干。别看现在富贵酒楼还风风光光的，实际上行内人基本上都知道这富贵酒楼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大虎这打探下消息的本事也算是一流，这等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起来也算是个人才了。估计顾小六若是认识这么一个人，想必会臭味相投，立刻就成为好友了。

一路上果然安静无比，富贵酒楼的人就算心里憋气，可也不至于因为一头野猪就跟百膳楼正面怼上。

至少，暂时不会！

百膳楼里也有善庖丁之人，直接将野猪送进了后厨。等都收拾出来之后，百膳楼留下大半的野猪肉，足有四百斤。余下的二百多斤则是被孙掌柜介绍之人给拿走了，对方还买下了野猪肚。顾长安也没要高价，最后离开百膳楼的时候，荷包里多了卖野猪的三十六两，还有卖野猪肚的一百五十两！

顾长安和纪琮自然不会将这点银子当成多大一回事，可大虎却是不同。先前给他一两银子，他都高兴的不行。转头这两个年纪加起来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居然就赚了一百多两！

那可是一百多两啊！

大虎的心头火热，要是他能有那么多银子，那，那……

然而在火热过后，大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再多的银子也不是他的，若是这两人能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上再给他一些跑腿钱，那便是他的幸运。何况他有手有脚的，日后也指定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挣出一个前程来。可千万不能守不住本心，心眼歪了还谈什么前程。只是想到要保持本心，难免又想起之前自己做过几回小偷。虽说是为了那些个孩子，可到底是有些心虚。

“两位，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你们……”

顾长安将他前后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对他这人的表现尚算满意。

“你明天可还有时间？”顾长安没先给他银子，反而又问了一句。

大虎虽然不明白为何，倒也诚实回答：“没有。”他除了替人跑腿，卖点消息，或是干点苦力之外，也就是偶尔出个手捞几个荷包。只是这话也不能说出来，哪怕这两人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

顾长安分了二两银子给他：“这是你今天的跑腿费，你明天若是有空，就先替我们打听打打听哪些地方有卖各色果子的。若是大批量买进，可有买处。中午的时候，到那家石记面馆找我们。”

大虎接过银子之时眼底尽是欢喜之色，再听到顾长安竟是又给了他一个活，心下更是狂喜不已。

“你们放心，我这就去给你们打听去！”

大虎握紧了拳头，心下一片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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