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次外出，我发现了一簇火种，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霍老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哀伤。

“火种！”季尘的身体一震，没有想到霍老曾经竟然有过这等机缘，同时多少也猜测出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怕是霍老的两名弟子见财起意，暗中对霍老出手，这才寒了他的心吧！

“我自知自己这辈子的成就有限，所以就有意将这枚火种让给自己的小弟子，毕竟只有他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可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被我那两个弟子给知道了，于是在小弟子吞噬火种的时候，他们打了上来，我被重伤，可怜我那小弟子，跟着我这个师父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竟是惨死在了火种的反噬之下……”

说到这里，霍老已经是泪流满面，显然小弟子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活在自责之中，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对方。

季尘神情微动，安慰道：“霍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他也不会怪你的，他想必也不想看到你活在自责当中。”

霍老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悲苦，“你不懂的，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不过，他一定会怪我的。”

“那后来呢？”

季尘知道，这是霍老的一个心结，只能由他自己走出来，如果他能够走出心结，他在纹丹之道的造诣就会再进一步，否则的话，就会止步不前。

“后来我重伤逃亡，在被那两个畜生的追杀中遇到了段山河，是他救了我，之后我就龟缩在这里百年，百年啊……”

霍老的目光有些自嘲，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当初的懦弱，诚然当初他来到古宗是有一丝报恩的成分，但是又何尝不是想要躲避现实呢？

季尘沉默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这件事情霍老有错吗？或许有，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错了，选错了弟子，这才铸就了之后的恶果。

但是说到底这件事情的错也不在他，毕竟人心难测，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可以完全看透人心呢？

“很抱歉，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不过这些话憋在我心中已经百年了，说出来之后感觉一身轻松啊！”

霍老轻轻一笑，但是季尘能够感觉的出来，在霍老浅笑的背后背负着一股怎样的沉重。

默的，季尘心中涌现出一个决定，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霍老，“霍老，日后如果我能遇到那两个叛逆之人，定会帮你了解这份恩怨的。”

霍老一愣，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一番承诺，随后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那老夫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季尘有些惊讶，“您老难道就这么相信我？您不是说了，他们也都是天才吗？”

“天才？天才还是有着区别的。”霍老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现如今的成就，怕是已经达到了古荒巅峰，但是那又如何？和你相比他们终究还是要差了一些。”

季尘皱了皱眉头，从霍老的话中他似乎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只不过他却不清楚，这层含义代表着什么。

这时，霍老却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明明发下过誓言，却还要传授给你纹丹之道吗？”

季尘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记得前辈当时说过，认为与晚辈有缘。”

霍老点头，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对于季家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季尘皱了皱眉头，沉思道：“记得，只不过当时您老并没有给出答案。”

霍老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当时没有给你答案，那么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五万年前季家先祖镇臂高呼，有一大批的簇拥着，这才能够建立镇守古荒的季家势力。

而我这一脉，一直以来都是季家的一部分，现在你明白了吗？”

季尘身体一震，万万没有想到他与霍老之间还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头，问道：“霍老，那您可直到十七年前季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霍老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正好处于闭关，等我出关的时候，关一刀已经归来，我所知道的事情，如今你也差不多也都了解了。”

季尘闻言，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沉寂下去，看到他这个样子，霍老迟疑了一下，说道：“虽然那一夜季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哪怕这些年来季家一直式微，但是依附它的势力依旧有很多。”

季尘心中一动，他知道霍老和他说这些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他只是抓住这一点仔细思索，就找出了其中的关键。

“那十七年前季家被灭的当晚，这些势力都在哪里？在那之后，他们又做了什么？”

听到季尘的询问，霍老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不过他的神情也是在这一刻变的凝重了起来，“这么多年依附于季家的势力也有很多都落败了，但是却也有八个世家一直亘古长存，然而那一夜，这八大世家中，有五家也遭受了灭顶之灾，据说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究竟是谁，竟然这么狠的心！”季尘的心中涌现一丝伤痛，他没有想到背后覆灭季家的势力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问道：“一共不是有八个世家吗？覆灭了五个，另外三个呢？”

“我这些年也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三大世家的消息，据说十七年前也有人暗中攻击他们，但是却被他们挡了下来，而后他们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低谷之后，势力突飞猛进的暴涨，隐隐有在古荒做大的意思。”

季尘闻言，冷笑一声，“一共八大世家，其中有五家被人杀得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他们却是在付出一小部分的代价之后，将这些人挡了下来，这三家的实力还真的是强大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