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罕见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了骨头人：“为什么你要把事情都要想象的那么肮脏呢？”

“你说什么？！”骨头人眼中的紫色魂火还没有消散，所以他体内的能量依然强大。

他怒视着大主教，在他眼中这个人简直十恶不赦，居然还装作一副绅士的样子，让他感到十分反胃。

“够了。”牧歆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两个人。

“大主教，你先回去，这些事情我会和我的友人单独解释清楚的。”照着这个路线发展下去的话，骨头人和大主教恐怕又要接着打下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把这两个人分开，否则骨头人甚至可能被大主教永远留在这里。

“既然圣女您坚持，那我就先行告退，不过我要是感应到了您有什么危险，我还是会第一时间过来的。”大主教低头施了一礼，眼神飘过骨头人走出了牧歆的房子。

牧歆和骨头人坐在一片狼藉的房子里，双双沉默了下来。

“那个男人，真的……”骨头人率先打破了平静。

“你猜的没错，他确实是在利用我。”牧歆满脸平静的道出了事实。

“但我是自愿的。”

“什么？”骨头人顿时有些错愕，什么叫自愿被利用？

牧歆看着骨头人呆在了原地，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情有一些复杂，你要听吗？”

骨头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想要知道牧歆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被那个男人利用，而且牧歆明明在这里不快乐，却还要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牧歆的眼神飘过了头顶，看向了窗外的远方，仿佛思绪也被拉扯的很远。

“那一天，被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我，奇迹般的掉入了这智人族内。”

“而且当时他们是在进行一场非常重要的祭祀，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神明，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一样。”

“血肉族？”骨头人插了一句。

牧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骨头人看牧歆这个反应，顿时猜到了这个理论，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是神，其实也不能说是神，总的来说，是世界的意志那种东西吧。”牧歆想了想，概括了一下所谓神的定义。

“而那一天的祭祀，就是智人族为了收集这个世界的意志所展开的。”

“但是因为我正好落入了那祭坛正中间，打断了他们的祭祀，差一点就惊走了神。”

“所以大主教在万不得已之下，只好提前发动了祭坛的力量，将神与我进行了融合，所以我成为了所谓的圣女。”

“你，成神了？！”骨头人诧异道。

“不是我成神了，只是神被封印在了我的体内，我只是能运用其中一小部分的力量而已。”牧歆也有些无奈。

如果她能够完美运用神的力量，那么在这个世界，她将是无敌的。

“那，你们今晚在做的是？”骨头人还是提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那是……大主教在吸收我的体内的神力。”牧歆淡淡道。

“什么？明明是你的东西，他凭什么随意掠夺？！”骨头人明显对大主教怀着敌意，不自觉的将他当做了坏人。

“不是的，他其实是在帮我。”牧歆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如果他不帮我吸收掉那些神力的话，我随时都可能会死。”

“怎么会这样？！”骨头人听到这话大吃一惊。

随后马上又马上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因为当时太过于仓促，所以你们之间并没有相互彻底融合？”

牧歆面露苦涩的点了点头，可以与神融合，那是天大的机缘，但要是控制不了这份力量，那对于自身将是一场灾难。

“而且我给智人们讲神讲经，也会缓解一些神对我身体的排斥性，所以我才会一直留在这里。”牧歆的神色又重新归于平淡。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身体里就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只能通过这些方式来吊着一条性命。

她现在虽然终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当时心中恐怕比任何人都要苦涩，只能通过麻痹自己才能勉强生活下去。

“牧歆，我……”骨头人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牧歆打断。

“骨头人，任何安慰的话都不要说了，这些话我自己已经跟自己说了不下千万遍。”

“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万一哪天，我这身体里的神会选择与我和平相处呢？”牧歆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让骨头人放心，但是那笑容里依然满是苦涩。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双眼又是怎么一回事？”牧歆看着骨头人眼中的紫色火焰，毕竟她不太清楚关于骨族的事情。

骨头人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但是还不太敢确定，牧歆这一提醒，他也慢慢感觉到了，脑海里似乎多了些东西。

一旁的小杰看着骨头人的眼睛，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魂火，顿时来了精神。

毕竟对小杰来说，藏在骨头人脑海中的天虎族传承太重要了，可以直接影响他这一生的命运。

但是他并没有贸然上前，毕竟骨头人和牧歆明显在说很重要的事情，他再着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去打断。

“没想到，居然会以这个为契机引燃了魂火。”骨头人低着头。

他重新抬头看着牧歆，眼眶中的魂火轻轻摇曳着：“如果能换回你的平安，这魂火我甘愿不要。”

“傻骨头人……”牧歆摸了摸骨头人光滑的头骨，在最无助的时候，同时被李东升捡到的他们，早就视对方为家人一样的存在了。

而牧歆现在受此磨难，骨头人束手无策，所以反而大大冲弱了点染魂火的喜悦，只留下了满满的沉重感。

二人就这么在残破的房子里，相对而坐，相互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天，讲述着彼此的所见所闻，小杰也是乖乖的趴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就这么聊着聊着，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