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我们两个人去对付光轮？”唐起在心里数了数对方的人数，除了最令人头疼的面具人外，次一等的人也有四、五个人。
“又不是正面交锋，我们两个人足够了。”苏圣底气很足。
唐起张了张嘴，话说出口前，脑子里一时间蹦出了十几件想要弄起楚的事情。究竟从哪里说去，他纠结于此，结果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等危机度过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苏圣走向唐起，手按住他的肩说道。
“现在不行？”唐起下意识问道。
“现在不行。”苏圣的回答也会干脆。
他看着唐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笑了笑说道：“语气在死前知道真相，不如在黎明到来前将真相当作庆贺的谈资。”
“你什么意思？死？”
“任由眼前的危机发展下去就是这种结果。”苏圣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是全人类的灭亡。”
“这么夸张？”严肃的脸说着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结果，唐起狐疑道。
“就是这么夸张。”苏圣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先是望向挂着的时钟，在心里计算着，随后开口道：“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
唐起点了点头，不禁屏住呼吸。
“呼——”相反的，苏圣在开口前，深呼吸。
“我们并不是地球上唯一出现过的人类文明。”苏圣说道。
“地球上曾出现过数次高智文明，第一代人类文明在达到顶峰后走向终结。期间也出现过大大小小的文明，所处在的时间或长或短，但几乎在襁褓中就夭折了。直到一个猿人在山洞中发现了水晶，；一个可以称得上第二代人类文明的文明才出现。”
“雅迦文明？”
“对，就是那个巡展展示出的文明。不过，”苏圣指正道，“他所展示的东西，除了匣子外，全都是伪造的东西。”
“为了防止面具人？”
苏圣摇摇头，接下说道：“确切的说，匣子也不是雅迦文明的产物，是猿人捡起的水晶。”
“第一代人类在文明终结前存留了他们的智慧结晶。”
“你是说那个匣子中藏着高等智慧的科技的。”
“没错。借助匣子的帮助，雅迦文明达到同等文明高度只花了两百年。”
“这样不是挺好的。”唐起小声嘀咕。
苏圣却道：“在文明持续了三百年之后，雅迦文明走向了灭亡。”
“啊？”唐起瞪大了眼，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没什么意外的，一昧地依赖已有的技术发展。当一切发走到顶峰时，就算想要谋求改变，骨子里的惰性和早已固化成定式的思维，这些都宣判了他们最终的结果。”苏圣冷哼道，“自吹自擂的第二人类文明到头来只不过是复刻的亚文明产物而已。”
“你为什么表现得很生气？”唐起望向苏圣，恶魔科学家愤怒的一面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为什么？”苏圣砸了咂嘴，“我就顺便解开你另一个疑问吧。”
苏圣和唐起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转身朝向唐起。“你很疑惑不死之身的我，为什么说进化的大脑，对吧。”
唐起老实地点了头，被关在培养器时确实思考过。
“因为我不是人。”苏圣说着，身体突然变得模糊，一米八的个头渐渐缩成了一团金色的光。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化作光团的苏圣飞到唐起身边，绕着他周身飞行了一圈，最后停在和唐起视线平行的位置。
“那不死之身和科学家？”唐起问。
“为了融入你们的文明和异变者世界，有个身份总是方便的。”光团膨胀，变回了苏圣的模样，“不过我也喜欢上以这样的面目示人。”
“所以你是幽灵咯。”
苏圣双手抱胸，说道：“说是幽灵不为过，不过是人造的幽灵。”
“人造的？”
“那个匣子最终的秘密不是里面的科技，而是通往一座不存在城市的方法。”苏圣说道，“我作为种子被留了下来。”
“这么说你明天的计划是为了你自己？”
“是为了人类。”苏圣指了指地面，“为了这一代人类不被毁灭。”
苏圣直视着唐起说道：“雅迦人创造出的幽灵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面具人。在文明最后，有人意识到了错误所在。问题不在于找到通往那座城市的门，而是进化的问题。只有改变发展的方式，才有可能找到突破两代文明的瓶颈。”
“但是啊。”苏圣咬着牙，“创造出面具人的那群人直到死前都在寄希望于寻找到那扇通往不存在城市的门。”
“提问。”唐起举起手，“不存在的城市是什么？门又是什么？”
“正如雅迦人毁灭前还在寻找着改变方法，上一代人类文明发展到尽头选择自我毁灭并没有做到绝对。他们展开了一个计划，重启地球文明前，将一座城市送入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中。这种技术是雅迦文明无法达到的，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找寻的最明显、最便捷的出路。毕竟几百年来，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
“我和面具人的诞生大概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依靠自己。”
“还有门……”唐起弱弱地打断苏圣。恶魔科学家暴露了身份后，连原本的情绪似乎暴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失礼，苏圣抬手致歉，“门是通往的那座城市的方法。”说完苏圣顿了顿，随后问，“你在地下实验室有看到过壁画吧。”
“看见过。”唐起想起在地下室天花板上看到的祭祀画面，补了一句，“特别诡异。”
苏圣看见唐起脸上嫌弃的表情，情绪缓和了一些，笑着说道：“知道的话就方便很多。”
“壁画上画着的是雅迦人最后的挣扎。无数人将上一代人类视为神明，自我救赎的活动也被染上了神学色彩。”苏圣脸上闪过一丝同情，“但越是这样，毁灭来临时就越是绝望。”
他点了点自己的头。“这里保存的画面中，全是他们绝望的脸。”
“要记得这些，也是难为你了。”唐起发自肺腑地说。
“结果呢，雅迦人没有找到那扇门吗？”他又问。
“找是找到了，但是被拒之门外。”
“那座城市里有人？”
“算是吧。”苏圣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唐起一眼。
“既然失败了，面具人又是闹哪一出？”
“让雅迦文明重现，利用这一代人类的不同，打开那扇通完不存在城市的大门。”苏圣说，“匣子中蕴藏的能量是他实施计划最关键的一环。”
“都知道这些，直接和s.r说啊。依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也太冒险了。”
“不能与他们合作。”苏圣想也没想便否定了唐起的提议。
“企图得到匣子的人不仅是面具人，还有南木市背后的势力。”他说，“为此，他们不惜制造了那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