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真好
作者:秋水豆子      更新:2019-09-21 09:38      字数:15701

江莱饶有兴致的参观了一番新屋后总结出一条,这家就是个单身汉大宿舍。虽然有阿姨打扫但改变不了冰箱里都是速冻食品,各种饮料酒水,熟食的命运。幸好我们回来时王尧已经把那个小野模打发走了,不然不知道要让江莱怎么看待我的两个发小了。参观完后我让她晚上睡我的房间,我睡贱男那屋。她点头答应便回去睡了,我猜是坐飞机累了。

三个光棍六目相望后王尧提议去找快乐,我带他们俩去了一家纯喝酒的小酒馆。那里有我上次招待客人存下的半支macallan18,这酒有股浓郁的干果香口感还不错。我和贱男都偏爱洋酒,王尧更喜欢白酒啤酒。他喝不惯自己要了一打科罗娜。那是个名叫瘾的酒馆,进门右转是大厅有着大概十二三个圆桌,正前方是乐队和歌手的小舞台,小舞台靠右是吧台。一面墙的各式酒水,三个酒保。酒馆嘛,整体色调偏暗。什么人都有,有的人开怀大笑,有的人窃窃私语,很少有人像我们这样安安静静听歌喝酒。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太大了,每个人和朋友相聚的时间太少,大家都有着说不完的话。所以酒馆里稍微有那么一丁吵。台上唱歌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有着一副烟嗓,歌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把许多歌唱的倒还有味道。她有个姿势是我很喜欢的,双腿交叉而坐,一只脚尖微微翘着,挑动着鞋子,幅度不是很大,可以说很小,唱着莫文蔚的寂寞的恋人啊。特别有味道,听得我们几个都想起了些什么,我想江雪,王尧想三姐,贱男大概是某个没有表白的女人吧。

“再要一瓶吧?”贱男问我,这才发现酒已经喝没了。

“你去挑吧,报我电话挂账。”同ktv夜店相比我更喜欢这种地方,所以办了卡。

贱男挑了支水鬼回来,这酒我以前喝过,很少有人挑。主要是一般人不太认。属于麦芽威士忌,有强烈的泥煤味,海藻的咸,喝的惯的人还好,喝不惯的会觉着喝煤灰兑水。我俩当然没问题,王尧尝了一口直吧唧嘴。

“这什么玩意儿。”

看他那副猴子样我不由笑了,“习惯就好了。”

“别别别,我还是甭习惯了。”自己拿了瓶啤酒吹着。

“诶,你跟那江莱,你们俩什么关系啊?”王尧嗑着瓜子问我。我以为他要下手,吓了一跳。

“你干嘛?”

“啧。紧张什么,就随便问问,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么。”

“好朋友。以前江雪我们总在一块玩儿。”我抽了口烟吐着烟圈。

“她不是cd的吗?”贱男诧异地问

“嗯,以前江雪我们经常结伴出去旅行。”

“我草,她当你俩电灯泡啊?”王尧扔掉瓜子

“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啊,离开姑娘活不了,大伙儿一起出去玩不是挺正常的事么。你没看我都把房间让给她了么。”

王尧又拿起瓜子嗑起来,吃了几粒才说,“我看她是喜欢你。”

“你有劲没劲啊,怎么男女就非得搞点别的关系出来啊?”我撇了他一眼,眼神极其轻蔑。

“就是,你有劲没劲啊。”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说话间两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一回头,是三姐和七月。

“哟,怎么是你俩啊?坐。”我招呼二人坐下,贱男往边上挪了挪,空出地方给她们坐下。

“他满脑子就是情啊爱啊的。”三姐坐下指了指王尧鄙视地说。

“就是,你有劲没劲!”贱男挤兑着他。

“嘿嘿嘿,我有劲,我一看见三姐浑身使不完的劲!”王尧嬉皮笑脸地开始给三姐倒酒,这话说的我们倒是没法反驳。

“你们俩,这是?”我问她们。

“今天休息下,昨晚太累了。晚上睡不着所以出来坐坐。”七月撩了下那头有点内扣的中短发回答道。

“太累了?”王尧盯着七月问。七月显然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回答的倒是痛快。

“嗯。太累了。”说完大概是反应了过来,慢慢吞吞的小声又吐了两个字“讨厌。”

本来我们还想嘲讽下王尧却被这一句讨厌弄得啼笑皆非,除了七月纷纷掩面偷笑起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七月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们。我们笑的更大声了。

“一群神经病。”她还是那么慢悠悠地说。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我给她解围说。

“你下午走那么急去干什么啊?”七月问我。

“接个人。”

“还是个女人,都接床上去了。”王尧悻悻地说完,三姐和七月齐刷刷地盯着我。

“嗯,睡我那了,我把我卧室给她了。”

“你交女朋友了啊?”七月还是那么慢吞吞地问道,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没,好朋友。以前总一起出去旅行什么的。”

“比咱俩还好吗?”三姐突然笑着看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小样儿,忘了调戏你的时候了?

“一样重要,一样重要,以前也没少帮我。”我赶忙解释道。

“哎呀咱别说他了,玩点什么吧。”王尧不耐烦地提议。

“你就知道玩点什么,你看人贱男,老老实实在那喝酒听歌。”在三姐面前王尧是不敢反驳的,立刻老实下来。我们几个人静静地继续听歌喝酒,偶尔轻轻地闲聊几句歌里的内容,没人说话时也不觉着尴尬。我喜欢这种氛围,不需要去思考太多,没那么喜悦也没那么悲伤,很平静。

他们酒喝的慢,我一个人喝了大概一瓶时新开的一支也已经又见底了。我酒瓶示意贱男再去挑一支。

“还喝?”他目瞪口呆的看我,我没说话默默点头。

“别喝了,你昨晚醉成那样。”七月手搭了下我胳膊慢悠悠说道。我示意贱男去拿。

“让他喝吧,过了那劲就好了。”贱男说着又去挑了一支山崎12回来,这酒我就不太喜欢了,回甘久但入口有点像奶油发腻,带丝甜。喝到一半时我不想喝了,张罗着走。

“咱走回去吧?把车扔这吧?”出了门我提议。

“想吹吹风啊?”三姐问我。

“那走呗。”七月没等我说话就答应了。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严格来说春天早就到了,只是江南的春天与冬天总是没那么明显大的分别。给我感觉就是江南只有,夏天,秋天短短个把月,再就是冬天,而且冬天还会下雨。空气里有些湿润,应该是刚飘过小雨。路上已经没了什么行人,贱男、我、七月三个人静静走在前面,王尧和三姐在后面窃窃私语时不时放声大笑,没几秒又转回小声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这城市每天都在变化着,越来越繁华,房价每一天都在往上爬。也不知道这城市究竟有没有那么多人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江雪不就是把一套房当成了导火索么?

“我想出去走走。”我直视着前方说着。

“去走走也好,想好去哪了么?”贱男点着头问我。

“没。”

“你不是说你要走遍中国么?”七月捋了捋头发慢悠悠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你那天晚上在伯爵说的呀。”

“我说了吗?”我看着贱男。

“你别看我呀,我都断片儿了。”

“嗯,你说了。那天你说了好多。”七月看着前方说完点了一支烟。

“我都说什么了?”我迫切地想知道那晚还发生了什么,怕自己说错话。

“忘了。”她不咸不淡的回答我。只好作罢,继续手插着裤袋里继续走着。

电话突然响了,是江莱。

“喂”

“你们去哪了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吓死我了。”她在那面颤颤巍巍地说。

“啊,出来坐了坐,快到家了。不用怕,那小区开门睡觉都没事。都是电梯入户的。”

“哦,行吧。那你们快点回来。”

“你要不要吃宵夜,晚上也没吃饭。吃的话我给你带上去。”

“不吃,你们快点回来就行了。”

“嗯。行。那挂了。”

“嗯,拜拜。”

“害怕了啊?”贱男问我。我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到家时我喊了声,“我们回来了。”扭头看了看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这个亮堂。

“回来了啊?”她从我屋子里出来。

“嗯。你醒多久了?”

“刚醒,就看见家里全是黑的,喊了两声也没人。”她嘟着嘴冲我说道,我摸了摸她脑袋安慰她。

“没事,这小区治安很好的。没卡进不来。尤其晚上格外严。”

“哦。”她嘟囔了一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可能是她个子小,人一下埋了进去。

“你是不是胖了啊?我沙发也不软啊,都让你坐踏进去了。”我嘲笑她。

“我只是微胖好不好!”

“好好好,你有理。”我不敢继续拿这事开她玩笑,准备到里面洗澡。

“你先坐会儿啊,我洗个澡。困了你就先睡。”冲她喊道。

“嗯。你去洗吧。我看会电视。”

洗完澡出来贱男和王尧已经去睡了,剩她一人在沙发上半躺着看韩剧。

“这什么片儿啊?”我看着里面叽里呱啦的问她。

“花样男子”

“这名儿可真够俗的。”

“哎呀,就韩版的流星花园。”

“啊。。那我知道了。你怎么还看这么二的片儿啊,我们上学时班里女生看的东西。”

“这不翻拍的么,随便看看。”

我丝毫没感觉她是随便看看的意思,眼睛都恨不得钻进电视里去了。还时不时傻笑,听的我直愣。女人花痴起来真可怕。不再打扰她一个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着外面。楼层高的好处就是可以望的远,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在你脚下,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高晋,你明天有事没?”她突然问我。

“没事啊,干嘛。”

“我们出去玩玩呗,或者逛逛街。”她开心地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

“你不是来出差的么?”

“没什么大事了,我主要来看你的好不好!!你真当我是出差啊!”她的直白让我惊讶地回头。

“你们川妹子都这么直接吗?”

她噗嗤笑了,“还好,还好。”

“行,想去哪玩?不对,你是想逛街吧?你又不是没在上海待过,上海又没什么景点玩的。都人造的估计你早去过了。”

“我们可以去烧烤呀?”她盘起腿来了精神。我想想好像是的,这季节出去烤个串儿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行,我看看天气预报。”说着拿出手机。

“不用看了,我看过了,明天大晴天。”她开心地说道。我觉得她其实早就计划好了。

“明天早上我去买菜,十点半我们出发。”果然都计划好了,我心想。

“别买了吧,太费事了。起得来吗你。我打电话让人准备吧。东西还全,直接拿了就走了。”

“那也行,还省的我们自己折腾了,还不一定好吃。”事实证明没几个女人是真勤快的,都是被逼的。

“对了,你可以叫点朋友一起,人多热闹。”她接着提醒了我一句。

“嗯。好。”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三姐,王尧是不会愿意落下她的。也没跟他们商量直接拨了三姐的电话,三姐说ok。又给柳哥打个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表示店里走不开。可以提供食材。我等的就这句呢,告诉他几个人后挂了电话。

“你都不用告诉人家准备什么么?”她盯着电视问我。

“不用,就上次那柳哥,带你去过他那吃饭。你还记得没?”

“哦哦哦。记得。那三姐和七月是谁啊?”

“三姐是家夜场的老板,不是老板娘哦。。”我刻意跟她强调了下。她惊叹。

“哇,那她真是蛮厉害的。”

“嗯,王尧有点喜欢她的。七月是三姐亲妹妹。逻辑关系清楚了?”

“嗯嗯。”她点着头眼睛根本没离开过电视。

我到那俩孙子卧室通知了下他们,王尧听见三姐也去兴奋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漂亮!不愧是我哥们儿!”朝着我直竖大拇哥儿。

“哼,行了,赶紧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柳哥那取东西。你去啊!我去他老不要钱。”

“得嘞。”

回了客厅我继续发呆望天,过了会听不见江莱傻笑了,回头看她已经睡着了。电视还开着。小心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重新一个人返回客厅,关了大灯只留了一个夜灯继续躺在躺椅上,摇了一会我也睡着了。喝点酒还是管用的,期间一次没醒,还是王尧从里面出来把我喊醒让我去他屋里睡。

“你嘛去啊?这么早。”我揉揉眼睛问他。

“不是你让我去柳哥那取吃的么。”

“哦哦,那你滚吧。开我车吧,你那车装不了什么东西。”我冲他的背影喊着。

“啰嗦。”他头也不回的冲我一摆手而去。

我悄悄进了卧室发现她还没有醒,于是拿了洗漱用品去王尧房间洗澡刷牙。

昨天睡得好心情也跟着好,正哼着歌时贱男突然闯了进来。

“起这么早啊,尧”

“呀,怎么是你啊。那孙子呢?”贱男东张西望地找着王尧。

“我让他去柳哥那拿东西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完我们去吃早饭。”

“心情不错啊?昨晚睡得还行?”他关心的看我。

“不赖,喝点酒睡得踏实多了。”

“那就行,不过你也得稍微控制点,不能天天这么个喝法,不然你那胃早晚废了。”

“嗯。”

说完他也回去洗漱了,我们俩收拾完了江莱也醒了。等她收拾完我们三个下楼吃过早饭后去超市买了些水果零食酒水饮料桌布什么的,满满两大箱的扔进车里。在家里的车库正好碰见王尧。

“他开的谁车啊?”我问贱男。

“刚买的,半个月吧。”

“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啊你,咱仨都碰不着。再说这车是给工厂里开。”

“哦哦哦。”

王尧开的是一台gl8商务,我上次换车的时候有考虑这车,但没合适的二手就换了这台。对车这个东西我还是从性价比考虑的多一些,本来就是特别喜欢折腾的人。只是二手得碰,遇到合适的才行。再就是找懂行的看,确定没毛病没出过事故就可以买了。现在这台奥迪就是找人帮我挑的,五个月车龄不到四千公里,当场我就决定要了。

“那咱今天开这车去就行了啊。”我跟贱男说道。

“也行啊,刚好一车。你开车,江莱坐前面。三姐她俩坐中间,我和王尧坐后面。”

“王尧!!”我放下窗户喊他。

王尧看了眼车牌是我,走了过来。

“你们干嘛去了啊?”

“买吃的喝的啊,也不能光吃烧烤啊。”

“你把车后备箱打开,我把东西扔进去。咱直接去三姐家?。”

“行,那你开过来吧。”

把东西扔了进去,我们直奔三姐家去了。到门口给三姐打了电话,她们已经收拾妥当很快就出来了。一伙人直奔共青森林公园。

“哎,这个子高是倒霉啊,要干苦力。”我嚷着。

“活该,谁让你长那么高的,坐后面累死你。我们是为你考虑。”贱男喊道。

“合着我还得谢谢你俩呗?”我从倒车镜里看看他俩,正在那抢手机呢,估计王尧又在撩哪个小野模被贱男发现了。

女人是很容易熟悉的,尤其是有共同的朋友情况下。才半个小时他们已经很熟络了,彼此分享着护肤经验时而插几句韩剧。怎么都喜欢这种东西呢?我心想。棒子的东西我就提不起来劲。

这天的路况不太好,开了个一个多小时才到。高架上堵的死死的,令我有点焦虑。不过看着外面艳阳高照,车内欢歌笑语,心情也没那么糟了。到时已经快中午了,里面有租炉子小桌子卖炭的,挑了个心情舒畅的地儿一搭,就算齐活了。王尧和贱男七手八脚的支炉子点炭,这炭得烧一会烤出来才好吃,这点王尧有经验,他大学时就常带漂亮姑娘出去野炊。三个姑娘把箱子里一应东西摆放在铺好的桌布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我就负责欣赏了,我们本说挑个河边的地方,可去了发现太脏了,总有人不自觉的留下废弃垃圾。河水也没那么清,里面还时不时飘着塑料瓶子。最后我挑了个没什么人的小山坡,草坪干净四周绿树环荫很是肃静。

“心旷神怡啊。真是。”我大声喊道。

“你这是憋了多久了啊,把你乐的。从我来还头一回看你笑。”江莱过来递给我一听可乐,我一口气喝了半罐。

“要是凉的就好了。”

“有冰块,要吗?”她被太阳晒的眯着眼睛甜甜地问我。

“嗯。”

“等着。”她小兔子一样蹦去拿了个空杯加了几块冰块过来。

“啊。。。西吧。。可乐还是冰的爽啊。”我说道。

“你以后还是要少喝这些碳酸饮料,糖分太高。”

“嗯。。走,看看柳哥给我装什么好吃的了。”我们返了回来。

“哟呵,柳哥没少给带啊。”我扒拉着简易桌上的东西,虾、牛羊肉串、羊排、鸡全翅、板筋、猪肋骨、午餐肉、香肠、鱿鱼、生蚝扇贝带子、韭菜、青椒、玉米、金针菇、豆腐卷、

“柳哥好细心啊。”江莱夸赞道。

确实,肉类都是腌制好用不锈钢签子串好的大串,分别搭配着洋葱青红椒,花花绿绿特别好看。大块的猪肋骨刷好了酱,羊排上撒着的大概是黑胡椒一类的香料。各种小料蒜蓉、孜然、烧烤酱、豆豉、辣椒面、等等一应俱全。还特意给带了几个柠檬,估计是怕有人想生吃生蚝给配的。连我最爱吃的干豆腐卷都给做了。

“啧啧,这柳哥真是。。诶王尧,你给柳哥多少钱啊?”我回头冲他喊着。

“啊?一千啊。”

“他自己说的还是你直接给的啊?”

“他自己说的啊。怎么啦?”

“没事儿,你接着整炭吧。”我挥了挥手。

“这些东西自己买买可不止一千。”七月说道。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以后一定要多照顾照顾柳哥生意。

我和她们三个坐在草坪上聊天,看着那俩活宝鼓捣着炭。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鸟叫声同她们三个的笑声融为一体,我插不上话,可这份惬意是难得的。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无忧无虑,晒着太阳想着下午是踢球还是打篮球。闭上眼睛,暖暖的色调在眼眸散开,听风吹过、听笑如银铃、听绿叶婆娑。如果时间可以暂停,我希望就是现在。

“齐活了,你们饿不?现在烤吗?”王尧跑了上来。

“烤!”我睁开眼睛心情大好的从地上坐起来。

“先烤羊排和肋骨。这俩慢。差不多了再烤牛羊肉。”我指挥着他们搬东西。

六个人叽叽喳喳地七手八脚的开始围着两个炉子忙活起来。王尧是实力大厨,我和贱男负责烤素菜,三个女孩负责在没烟的地方夸。我和贱男相对简单轻松,烤着烤着哼起了歌,晃动着身体。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我和贱男深情地对唱着《情非得已》,扭动着身体,心情好到爆表。王尧也跟着有节奏的撒着各种调料,时不时的还站起来转个圈。看我们这么高兴她们三个也很放松跟着哼哼起来。春意盎然,和风暖阳,人美、心情美。王尧还是厉害的,每样东西放到炉子上的时间掌控的刚刚好。

“齐活儿。开吃!”王尧招呼我们拿盘子。

六个人坐在草坪上杯子端起。

“干!!!”我们齐声喊着。。

大概是心情好,几个人胃口大开。除了江莱没有喝酒等下开车外,我们几个人频频举杯。王尧和贱男跳起了我们上学时特别喜欢跳的一种舞蹈,说是舞蹈不如说是恶搞。都是自己模仿一些少数民族舞蹈的动作,互相挽着胳膊转圈圈,孔雀舞和东北秧歌一类的。

“哈哈哈,他俩简直就是活宝啊。”江莱拍手大笑。

三姐在一旁也乐了,“你还没看他俩喝大了呢,更有意思。”

“我感觉快了。”七月慢悠悠地说。

我和三姐点头表示看这个情形是要快了。

喝光了两瓶洋酒后我们提议打扑克,江莱让我们玩,她来收拾下垃圾。七月过去帮她。剩下我们四个打起了八十分,输的人贴纸条。我不太会,连累了贱男跟我一起受罚。等散场时我俩已经满脸纸条,贱男说再也不跟你一伙儿了。他们哈哈大笑,我表示不会玩怪我咯。耸肩。

大概是酒精加上刚才也确实疯的太厉害了,在车上我睡着了。到家时已是日落西山,七月和三姐不知什么时候下车的。王尧告诉我她们去店里了。我们几个人回到家,他们三个有些还没从喜悦中出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则呆呆的看着他们插不上话。过了半天缓过神来才去洗了个澡,洗掉一身的烟汗味后感觉还是乏。倒在贱男的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这几天算是把前些天没睡好的觉稍微给补回来点了。打开电脑处理了些事,工作室都还顺利。我翻着一些旅行网想看看去哪里转一转,江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后面了。

“想出去玩啊?”

“啊。。嗯。看看。你换个衣服我带你吃早饭去吧。”我回头同她说道。

“你想去什么样地方玩啊?是想看景色,还是城市里逛逛吃吃啊?”

“不知道啊,随便看看再说吧。”

“那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爬山吧?都是我的同事。”她当即提议。

“什么山啊?”

“泰山。”

这勾起了我的兴趣,小时候我就跟着外公钻深山老林。

“行啊,什么时候出发?”

“真的啊?太好了啊。三天后,泰安会合。”

三天后我和江莱乘坐动车直接到了泰山脚下,想叫王尧和贱男一起的,可他们有事走不开也就罢了。江莱是在一家和石油有关的公司上班,在一个很偏僻的山里的小镇上分成两班倒。上一个月班休息一个月,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规制大概公司需要吧。四川人本就好耍,休息时她就四处旅行。也正是她休息的时间多,江雪在时我们常结伴出游。不过和她的同事倒是第一次见面。对她同事的印象我一直很好,都是年轻的上班族。与素日里接触的人不太一样,身上没那么多习气,不会口不择言肆无忌惮。穿着普普通通身上没那么多浮夸的东西,不像身边的一些人浑身奢侈品名牌的,大家吃饭时都会照顾彼此不同的口味,很有礼貌却不显得那么客套。开起玩笑也都是适可而止,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不失分寸的接地气。他们问我做什么的,我回答他们做点小生意。

“小生意是什么生意啊?”一个叫李欣的女孩子问。据江莱说是公司里和她关系最好的朋友,这女孩一米六七左右,五官端正,皮肤健康小麦色,身形匀称,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女孩,但属于不让人讨厌比较耐看那种。据说这是坚持健身每天一个半小时的结果。

我不是很想告诉他们我是做什么的,之前听他们的聊天中提到的一些事中感觉的到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拿着正常白领的薪水。其中几个有十几万的私家车就算条件好的了。平日我随便招待客人一次五六千的开销可能就是其中一些人的一个月的薪水了,更不敢说规格再高一点的了。不想产生老板这样的词汇和他们产生隔阂,尽管他们并不在意,但我在意。

“在淘宝上卖卖女孩子的饰品,糊口糊口。”我不想撒谎,只好勉强说了这么一个折中的答案。

“呀,真的啊?店名叫什么啊?我们看看啊,好看我们可以买一点啊。”另一个女孩子马上兴奋地说。其他人也纷纷让我说出店名表示想照顾一下生意。他们是单纯的,大家萍水相逢相处愉快就希望力所能及的互相帮助。心地都还是善良的。

我看看江莱,我的东西她清楚,网店里最便宜的手链都是两千五朝上。镶嵌类的平均价格都在一万五左右,这和他们的月薪比是一种落差。我很希望她能帮我解围。

“firstlove”江莱告诉了他们。幸亏当时在吃饭,大家也没有去搜索。不然就造成我故意装b的尴尬了。

次日上午他们说去周边转转,顺便买些食物和水准备晚上夜爬。我不想动,想在旅舍里晒太阳。江莱随他们去了。那旅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年旅舍,装修一般,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干净。这像他们的风格,能干净入睡就行。不会过多的讲究情调和装修。江莱生前挑住的地方还会看看环境,总会挑一些有格调的地方,他们则完全不挑。这地方看起来更像小时的筒子楼,四四方方有个门洞入口中间院子里有块空地扔了几把椅子和几个空桌。挑了张干净的靠椅坐下打开笔记本处理完一些定款,翘着二郎腿在太阳下看书。我喜欢王朔,文字有些痞又很真实,词藻没那么华丽却让人印象深刻。只是不仔细阅读体会不到其中奥妙。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被书里的文字逗的忍不住抿嘴轻笑。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完全没发觉江莱他们一伙人叽叽喳喳的进来。

“啊,看了会书。买什么了?”我放下手里的书在腿上。

“就一些水果面包水什么的,怕晚上会饿。”她把袋子放在桌上。

“哇,这个戒指好漂亮啊。是你卖的吗?”李欣看着桌上的电脑惊叹。

“啊,嗯,设计师发过来的新稿。”我下意识的把笔记本稍稍合上了一点。

“咱们几点出发啊?”我问江莱。

“十一点。下午你睡一觉吧,晚上估计会很累。”她细心地提醒我。

“没事,下午再说吧。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把你俩的口粮什么的装我包里。”来之前我就考虑到这些特意买了大号的登山包。

“哎呀,那太好了。还是你想的周到,刚才那帮男的没一个主动提出帮我们女的背东西的。”江莱拍手笑道。

“那走吧,去我屋。”我彻底合上笔记本带着她俩到我房间,这地方是在你走后才会打扫的。所以早上起来时我自己叠好了被子扫了下地,屋子还算整齐,除了箱子在角落摊开着。

“估计也就你这干净点了,他们那估计都跟猪窝一样了。”江莱东张西望的赞叹道。我笑笑没有说话。

把他们两个的干粮、水和保温杯、纸巾、雨衣、备用外套等等杂物统统装进我的背包里,他们只需要带一个登山棍和相机就ok了。

“这是什么?”江莱拿着一个小包问我。

“哦,小药包。里面有些清凉油,创可贴,藿香正气水红药水纱布什么的。”我回答她。

“带这些干什么?”她不解地看我。

“万一有人太累了身体不舒服或者磕了碰了的可以及时处理下。”

“哦哦哦。”她撇撇嘴放了回去。

中午吃过饭他们都去睡觉了,我睡不着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书抽烟发呆。直到晚饭时他们才都起来嚷着出去吃饭,和大家熟了以后我偶尔插几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他们大概是缺少幽默细胞我认为,要么就是平时正经惯了。不像我们平日那么贫,冷不丁碰见我这一挂的觉着新鲜。例如他们聊起家暴这个问题,一拨人说男的怎么都不能动手打老婆,一帮人说有的女的作天作地的搁谁都生气,总有压不住火的时候。我一脸疑惑地问他们,那如果是男的被女的家暴呢?他们哄然大笑,话题又被扯到女人咬男人上面。话题转换的速度之快让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在他们又掰扯到就差扯头发破一脸盆凉水时有人问我:“高同学,如果是你被你女朋友咬了,都出牙印的那种了。你会动手吗?”

在我内心里这种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怎么着也绝不会跟女人动手。太跌份。不是老爷们儿该干的事。于是不加思索地回答他不会!!

“那你怎么办呢?可你也很气啊?离家出走?把她一个人扔家里?”江莱问我,我想到那次我和江莱唯一一次的争吵,没动手却也到了我一人跑去cd的地步。不然也不会碰到地震。她是在暗讽我不该那样做。我眼皮都没抬的继续吃着碗里的菜,很是严谨的告诉他们。

“打狂犬疫苗啊。”我一脸的诚恳让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两秒过后众人放下筷子拍桌大笑,只有我面不改色地看着江莱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

晚上十点我们开始爬山,从红门处出发他们一拨人买根拐杖我们就出发了。我和江莱不需要,我已经提前买了两个专业的登山棍。夜里爬山的人多,前面还算好。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路很黑,时不时有手电和头灯四处照着。有人说应该装路灯,我觉得是城市里待傻了。年轻人体力还是ok的,穿过斗母宫,壶天阁就到中天门了。看看表,一个半小时。简短休息后有的人慢慢开始喊着累了,我帮他们分担了一些物品继续走在最前面。夜里黑看不见多么壮阔的风景,有些山腰间的算命摊子,里面有神仙一样的老头老太太。有的周围会围满了人。走过五大夫松到对松亭后就比较考验人了,泰山最难走的一段台阶——十八盘。他们纷纷在简介前合影,发觉他们的数码机不大行,排出来有红眼。我拿出单反为他们一一拍照最后托人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后继续前进。我告诉他们这地方有三个十八盘之说,自开山至龙门为“慢十八”,至仙坊为“不紧不慢又十八”,再至南天为“紧十八”,共计1630台阶。这段路陡峭且长,人也是最多的,许多人走两步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台阶又窄,很多人小心翼翼像个被吓坏了的猴子站在上面休息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滚下去,可想而知。我提醒他们小心最好能前后手拉手的爬,继续一个人在最前面开路。总算是到南天门了,黑咕隆咚也瞧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有点失望了,早知道白天爬了。一群小白领开始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我拿出保温杯递给了江莱,她和李欣一人一口的喝着。

“你怎么精力那么旺盛!!”江莱不可思议地问我,她本以为我这几年忙着挣钱疏于锻炼会早早歇菜,没想到全程我都走在最前面。其实爬山这种事就是个毅力问题,上都上来了,那就来吧,对着刚就完了。

到了天街开始风大起来,应该是整个泰山风最大的地方了,一堆租军大衣的,我们提前都带了加厚外套所以不需要。可能我在前面爬的比较快,后面的虽然叫苦连天但也没至于被落下,我们到日观峰时才四点。可上面已经有人了,也幸亏我们上来的早又不是节假日还没那么人潮汹涌。我们占据了有利位置后站在山上等日出,有几个男的就着西北风啃面包活像个饿死鬼。江莱问我吃么,我拒绝。这哪是吃东西,分明就是吃风!

四点半时天空开始一点点放亮,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拍照的、呐喊的、干什么的都有。天空的中间也开始渐渐呈现青蓝色,两边淡淡的蓝色,像一块蓝色翡翠淡薄。东方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利箭射向天空。不久之后天空边缘开始更加绚丽像一条条彩带把东方团团围住,太阳快升起来了。气温开始点点回暖,终于不再那么寒冷。远处的天际被染得通红,像燃烧的大火一点点蔓延扩大。不知是云遮着太阳还是尚未升起,云彩都泛着淡淡的红。人群开始激动起来,未等人们安静时太阳终于突然挣脱出来,霎时周围的云成了淡黄色,仿佛被镶上了一道金边。随着太阳一点点爬升发出耀眼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镀了一层光亮,云也随着变白。太阳的红亮像闪着金光从天边冲了上来,彻底划破了黑夜的笼罩,云霞密连。

:“江雪。”我脱口而出喊出了她的名字,声音小的没有人听到。我们曾经也如此努力的攀登着人生的山峰,不是吗?可从我在那个落着雨雪的江南早冬正午后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连一个可以梦见她的梦都没有。江雪,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托个梦呢,哪怕让我在梦里再见你一眼也好。你只能停留在我脑海的记忆里,一点点的被时间冲刷的越来越模糊。是天意么?还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生我的气了。矗立在山崖边看着眼前的山峦云海,我久久无言。几年前我是一个刚刚失恋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小子,现今我是行业里的新生翘楚,大房子,两台车,保险柜里数不清的稀有宝石。随意出入任何一座城市的高级场所,买得下橱窗里的任何物品,只是短短几年创造了别人无法想象的逆袭。看起来我已经成功了,唯独那个能和我分享喜悦的姑娘不在了。周围的拍照的人在慢慢散去,我独自一人站在崖边不愿离开,因为那也许是我离她最近的距离。我想你,江雪。那个曾陪我走过生命中最难熬的时光的姑娘,那个青春不朽的姑娘。

同行的人在身后喊着我,要下山了。

“江雪!!!”我握紧了拳头身体向后倾斜地向着天空呐喊,像是要与这苍穹天地斗上一番。发出了只属于原始动物体内迸发出来的嘶吼,激荡、壮怀激烈、撕心裂肺。如野兽般的嘶吼将这天空划破直抵云霄的另一端,那是只属于原始动物的本能。

“你看见了吗!!!!”我希望她看见。如她所说,我变得越来越强。我希望她看见,她没有想到的,我抵抗不了没有她的冰冷夜晚。

没有人明白我这样的行为,除了江莱。当我喊出江雪名字的那一刹那她手里的相机直直落到山顶的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同行的人被我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吓的不敢上前,我转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呆若木鸡的江莱身边坚定的走过。我们没有对视,似乎是心照不宣的了解这一举动。

下山时我依旧走在前面,上山容易下山难。很多人走走停停也给了我们观赏风景的时间,崎岖的山路两边开满了不知名字的野花在杂乱无章的堆积了奇形怪状的石头缝隙间冒出来,甚至有顽强不屈的小树。他们是顽强的,和人类一样。再怎样艰难也会活下去,这是共有的本能。我承担了一部分体力不支人的背包,同他们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好像刚刚发生的不是我干的。我带头在山呼门前吼了起来,大家纷纷效仿。似乎已经忘了不久前的忧伤。仙鹤湾和千尺瀑是最漂亮的地方,其形如鹤,自然天成。水色澄清,波纹涟漪如同仙鹤来仪,翩翩起舞。千尺瀑顾名思义,白流悬空,很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味道。我们沉浸在这种仙境中拍照,留念,发呆。

回到旅舍时江莱照旧和我嬉笑着开着玩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很感谢她没有在那个时候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解释。此后几日我们到了青岛玩了一圈,我偏好人文历史,特意逛了下总督府、基督教堂、老建筑群、几个地方。走走停停的扫街倒也有趣。我喜欢那种自由自在漫无目的没有行程安排的感觉,自由,散漫,有好玩的就拍,有好吃的就吃。最后告别时我们大家凑在一起在院子里聊天,我特意买了几支酒想与大家一同分享这最后的时光。听着他们聊起生活和工作中的事我有些羡慕他们,他们不用面对没完没了的修改设计稿,推不完的饭局,看不完的石头。不用面对良莠不齐的客户,他们的客户听起来都彬彬有礼规规矩矩。不会像我的有些客人肆意挥霍着金钱夜夜买醉,穿梭在各大会所、夜店、ktv等娱乐场所。更不会有暴发户一掷千金让眼前的女孩脱衣服的丑陋嘴脸。他们可以自给自足有着各自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不像那些蛀虫一样的人混吃等死啃着家里的老本还要趾高气扬。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状态啊,不是吗?

“你这表不错呀。”一个叫大伟的男同事看着我的表说。

“啊,谢谢。”我客气地回答他。

“多少钱啊?”他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一个朋友送的。”这表是一个经常给我供货的合作商出国玩的时候带回来的礼物,我只知道这牌子叫万国,表带是鳄鱼皮,蓝宝石水晶镜面。简单的白色大表盘设计没什么花哨,我对表没那么大喜好,只是当成一个看时间的东西。

“这表好像在国外买也要五六万吧?国内应该会更贵一点。”他凑近了仔细看着。

“哦,是吗?我没研究。”

“嗯,应该是,我没看错。这表我以前有看到过。”他确定地连连点头。

“你朋友这么大方啊?女朋友吧?”说完这话时我转过头看了看他,觉得他有些三八了。却也不好发作,强装笑颜地告诉他。

“就是普通朋友,我没女朋友。”

“哇,你还没女朋友啊?”一个女孩马上激动地说,吓了我一跳。

“我们开始还都以为你是江莱男朋友呢,后来看你俩也不太像是。”

“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卖首饰的吧?感觉气质不太像啊。”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他应该是自己做生意的,不像上班的。”

“你到底干什么的啊?富二代吧?”他们七嘴八舌的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八卦起来,如远古时期雷电引发的大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是做珠宝的,我看了他网站了。”李欣最后开口说道。我心想你还真够八的啊,怪不得江莱跟你关系好,江莱和江雪当年就是这股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走到一起的。

“你们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他介绍的呀,人家可是白手起家现在房子是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在上海最繁华的区域!!”最后一段话被江莱特别强调了下,笑容可掬地看着我。

:“大哥,你是来毁我的吧?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吗?我怎么起来的你不知道吗?”我心羞愧地想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顿时大家就炸了,纷纷问我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总不能给他们讲我复杂的历史吧?直勾勾地看着江莱心里想掐死她,最后鞭尸的那种。

“运气。”淡淡地对他们说。

“哇,你好厉害啊。”

“大哥你还收徒弟吗?”

“大哥以后我们给你拎包吧?”

“还缺司机吗?”

这样的话被他们嬉笑地说个没完,我觉着自己像一只猴子被关在笼子里被他们观赏,时不时的还要拿着食物逗我,问我吃吗?

“那你都稳定了干嘛不找女朋友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这话问住我了,从江雪走后就再也没有想过有关女朋友的事。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我拿起酒杯略微酌了一口。

“没太想过这事,可能。。随缘吧。。”

好在他们的话题转移起来总是很快的,又讨论到缘分上了。开始叽叽喳喳说起其他某某人的事。深夜时大家感谢了我的酒和老板的小菜,各自回屋睡了。我睡不着,悄悄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星星独自小酌。这城市靠近海边又没上海污染的那么严重,天空能隐约看见一些繁星。比不上我童年外公家满天繁星的浩瀚却也知足了,在上海家里什么时候看见过超过十颗星星。我是该有一个明天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这是此次出来的最大收获。身边的异性除了一些客人和设计师似乎只剩下江莱、七月、三姐?我不会对和我有生意往来的人产生任何工作以外的瓜葛,这算是固执的表现?但喜欢清清楚楚的状态是源于内心,很难改变。不和她们过于亲密是我的原则,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我不接受工作上的人介入到我的生活。剩下的这三个人,我没感觉啊。江莱只是局限于朋友间的欣赏,三姐则是她的仗义和爽快的性格让我们成为朋友。七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三姐的妹妹也许都不会和她见过那么多次。只能说是不讨厌这个人。哎,这种事还是不值得思考。还是发呆吧,我继续喝着酒看着外面。

酒精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困了睡了下去。早上六点半闹铃醒了,我和他们去往不同的城市,他们回cd是中午走,我回上海订了早上的航班,我喜欢早班机,延误率低一些。所以洗漱完告别了已经起来的人匆匆到了机场,飞机没有延误,准时到达了上海。

王尧和贱男远远地冲我招手,他们俩好像瘦了,大概我走的这些天他们太累了。

“你怎么还这操行啊!!”王尧一脸不屑的差点推了我一跟头,我立马就推了回去。

“你们俩怎么也还这操行啊!八百米外就能看见你们俩,估计这辈子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了。”

王尧一把搂住我脖子手搭在肩膀上往外走。

“废话,咱们谁跟谁啊。”

“从小就一块儿翘课踢球打篮球的。”

“一块儿往女同学书包里藏毛毛虫。”

“一块儿打架斗殴进局子。”

“一块儿骑在月亮门墙头上往过路人身上扔烟头玩儿。”

“美好的童年。。哈哈哈哈”

三个人放声大笑着走出机场的大门,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你这趟,出去玩儿,没说给我们哥俩带回来点什么啊?还够不够意思啊?”王尧开着车斜眼瞄着我,似乎是要准备等我说没有时迅速发起攻击。

“没啊,你俩又不缺什么。还。。。”没等我说完,他们俩已经上下其手的对我发起攻势,胳肢窝挠的我直痒。

“好了,好了,大哥,大哥。。带了带了。。好好开车,好好开车。。”我马上求饶了。。贱男从后面放开了我如愿以偿地坐回原处。

“早说嘛。。。对不对。。早说不就不用受这样的皮肉之苦了吗?”

“就是!还卖关子!!良心大大滴坏了!!”

“拉出去打!!!打到他把礼物拿出来为止!!”他们俩说着就又要收拾我。

“有有有!太君,太君!粮食都在箱子里!”我马上往后躲了下急忙认怂。

“说!!带了什么滴嘎活!!!”

“青岛大鸭梨!!!哈哈哈哈。”

“我去你大爷的!!!”他俩这次不管我怎么求饶上手就好一通收拾我。

“好好好,,二位大哥,真带了,真带了。都是些海鲜干货,鱿鱼丝,鱼片什么的。回头你们自己翻吧。”

“这还差不多,这回晚上喝酒有嚼谷了。”

在我的坦白后他们俩终于不再收拾我,汇报了下他们这些天的战绩。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用他们的话说现在是日进斗金。网络平台销售有时就是这样,说不定哪天就火了一夜暴富了。王尧的得意劲儿颇有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味道,还是贱男稳一些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去外面吃饭,吃的川菜,喝的白酒。吃完饭肚子这个烧,王尧骂我们俩太变态。我们知道他是借口让我们弥补他,识趣的提议去三姐那。他开始还装,说老去没劲。等代驾来了他第一个上去告诉人去哪。我和贱男笑笑,不说话。那晚他又喝得个酩酊大醉,最后找了姑娘过来,不是上次那个。这次我们没需要搀扶,还算清醒的走出了伯爵。除了王尧不知道他到底是飘了还是装的,我猜是装的。回家后我很快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