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瓢泼大雨
作者:四贤一灯      更新:2019-09-13 21:32      字数:2374

第十八章: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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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很锋利,不锋利的剑没有人用!

雨!

有雨,雨很大!

不知何时,微风中开始夹杂着雨气。

紫色的藤花宛如杨贵妃的裙摆,在风的吹拂下,颤颤巍巍地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雨忽地下起来,从柳山上吹下的山风裹挟着雨水,拍打着那些柔弱的藤花。

血镰抬头看着翻滚的乌云,口中不禁自言自语说:“好大的雨啊!”

这时,观音阁、东南麓和柳山山脊也都沉浸在蒙蒙的雨中,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传入耳际。

言聘的剑锋依旧停留在少阁主的喉部,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少阁主并未害怕,她说过对方舍不得刺下这一剑。

血镰道:“下雨收剑了!”

言聘点了点头,瞬间,剑已入鞘。

血镰声音低沉,道:“你们两个都让我失望极了!”

少阁主连忙道:“大……大魔,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杀了此人。”

言聘则低垂着头,仔细斟酌血镰的话!

“机会只有一次,生死一线的敌人永远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血镰对少阁主道:“你不够快。”

少阁主毕竟年轻,不明白赢的方式有很多种。

血镰又对言聘道:“你不够果决。”

言聘那一剑并没有刺下去,因为他的心不够狠,一个心不狠的人确实不适合做一个剑客。

血镰对这样的人很失望,链子枪却很开心,因为他当初没让血镰失望!

链子枪够狠!

说着,众人纷纷躲进茶棚。

其余人则各自寻找地方躲雨,不幸的人只能站在乌云之下雨雾之中,强忍住瓢泼大雨的劈打。

血镰放下巨镰,坐在茶桌旁。

同样一壶竹叶青,不过上酒的却换成了少阁主。

少阁主抱着酒壶,噘嘴说道:“不行,今天我就要拜你为师,你不收我这徒弟都不行。”

血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少阁主道:“那我就不给你酒喝。”

说完,少阁主将酒壶猛地往地上一摔,咔擦声响,瓷制酒壶顿时支离破碎,酒水四溅。

自小家境高贵的少阁主,多少有些小性格,就连她母亲拿她都没有丝毫办法。

然而,血镰并不是她的母亲,也不是她的父亲……

茶摊外还在下雨,一时间狂风大作,斜雨飘飘。

简陋茶棚随骤雨而动,似乎随时都有被狂风席卷至高空的可能。

血镰看着撒了一地的酒,面色顿时变得犹如一块铁板,烧得通红的铁板!

言聘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链子枪更是面露惧色。

至于王九真则一脸懵懂!

噼里啪啦——

一道亮光闪烁山野,一声雷霆霹雳撕裂苍穹。

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胆小的已经尿裤子了,胆大的也被吓得全身发麻。

惊雷如同自头顶压落一般,声势骇人。

血镰不动,坐着不动!

一个爱喝酒的人不能没有酒,若是酒没了,就好比命没了。

血镰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年轻的少阁主不禁往后挪动脚步,因为血镰太恐怖了。

在外面淋雨的二虎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持刀冲了进来。

血镰用金属般的声音说道:“你该死!”

她确实该死,她或许不喝酒并不知道喝酒听雨的妙趣。

不过,被血镰确定难逃一死的人,几乎没人能活。

血镰抬起巨镰……

“休伤我家少主性命……”二虎一声暴喝,全身湿透了,衣角、发丝还在不住往下滴水。

二虎挥舞手中钢刀,向血镰冲杀而来。

红色巨镰横空而过,后方留下道道残影。

“嗤——”

二虎死了,他被巨镰砍穿了胸膛。

尖锐的镰尖破开对方的胸腔,碾碎对方的五脏。

当——

钢刀落地。

巨镰更加鲜红,血液似乎汩汩泉水,顺着二虎的巨大伤口涌出。

血液浸染了地面,二虎的躯体渐渐冷却。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横空。

血镰抛下二虎的尸体。接着将目光移到了少阁主的身上。

少阁主被吓得脸色苍白,血镰的恐怖目光更让她六神无主。

大镰在滴血,三滴!

少阁主不及多想,转身就冲出了茶棚,冲入了狂风骤雨之中。

“想跑?”言聘一步跃出。

链子枪连忙抓住言聘,低声道:“追不得!”

“为什么?”

“师傅要杀的人,若是被你杀了,那么你也就得抵命!”

言聘停下了,神情却有些难以置信。

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荒唐的事?

真是闻所未闻。

血镰挥舞巨镰,一步跃至茶棚外。

血镰气势汹汹,多年孕育而成的血腥味弥漫四方。

忽然,血镰停下了脚步。

雨点劈砸在血镰脸上,他却无动于衷。

血镰没动,自身的血腥味却有所减弱,手中的巨镰也缓缓放下。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异样让链子枪感觉诧异,他赶忙追至血镰身后。

雨水泼落在血镰的脸上、肩上,他全身湿透了。

血镰嘴角挂着雨珠,缓缓开口道:“有人来了!”

“人?”

链子枪眯着眼睛眺望远方,除了一道消失的女子身影外,还有一人。

一个男人,一个从雨雾中行走而来的男人。

此人是谁,居然会让血镰裹足不前?

血镰退回茶棚,一连喝了十二碗粗茶!

言聘等人十分不解。

只见雨雾中的人渐行渐近。

那人身穿白色素服,两手空空,头发很随意的用稻草扎在一起。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而一个平常的人根本不会选择淋雨前行。

那人会是谁?

神经病?

不,血镰郑重的样子让众人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此人还很年轻,约莫十八九岁,一双明亮的眼眸即使在朦胧雨雾中也格外引人注目。

茶棚在即,那人却没有进来避避雨的意思,只知一路而进。

正在淋雨的武士自然注意到了此人,草丛中的两百余人纷纷露出头来。

他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走过,头顶霹雳不断,隆隆声充斥着众人的耳鼓。

他的脚步很有节奏,凝视着他的脚步似乎会被吸引进去,心弦跟随脚步的律动而摆荡,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步伐,诡异还是神奇?

“不,这是一种经过长期训练才有的步伐!”言聘相形见绌的同时更加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