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号的额头上又冒出了汗，张号用手擦了擦。“从古至今是么？”

童姐点点头。“从古至今。”

张号做了一次深呼吸。“那如果说今天，21世纪的话，人们应该怎么选择自己的未来？”

童姐提了一下眼镜。“有的人怀揣梦想，甚至义无反顾，追求梦想固然没错，但是要量力而行，知难而退。”

“走在学校怀揣梦想，一直在想我最想做什么。当有一天走向社会，就会发现，社会不是你想做什么，而是你能做什么。这事生存之道。”

张号点了点头。

童姐掏出一个橘子扒开了。“要我说，人最应该去选择自己擅长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号再一次点点头。

童姐吃了一瓣橘子。“我说的可能不全对，但是这是我的理解。”

“对了，小号，你有过梦想吗？”童姐天真的看着张号。

张号想了一下。“有过啊，我的梦想是当服装设计师，后来想当警察。”

“哇哦，你超酷的，服装设计师哎，超酷的，那你会做衣服吗？可以送给我吗？”

张号摇了摇头。“不会，而且不适合我，就像你说的，我就比别人笨一点。”

童姐点点头。“那你为什么想当服装设计师呢。”

张号叹了一口气。“哎，童姐，你们可能不太关心这方面，我虽然是个男孩，但是我从小到大，特别喜欢臭美。我清晰的记得小时候过年，最兴奋的事情永远都是穿新衣服，而且，而且我这种人买一件衣服，必须马上穿上，哈哈哈。”

童姐指着张号。“对对对，买新衣服必须马上，一秒都不能等。”

两个人相视大笑，而晨光还在打呼。

童姐低头继续扒橘子。“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想当服装设计师？”

张号撅起嘴，摇了摇头。“童姐，你知道中国的服装产业有多么的糟糕吗？现在遍地奢侈品，遍地的假货，多少人的衣服上全都是字母而不是中国汉字？”

张号说的义正严辞，整个人都很激动。“国外的时装周，全世界瞩目，明星全去了。到了中国时装周，又回来几人？他们以为自己见几次大场合就是凤凰了，其实未必吧？请他们去看秀的目的也未必只是欣赏他们本人吧？还是说只是为了博取眼球我不得而知，但是据我了解有的人的身材不是那么适合当模特吧？”

童姐点了点头。“古龙前辈说过一句话，我直到今天依旧记忆犹为深刻。”

“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童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真的是这样，人在江湖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啊。我虽然不是那么关注明星，但是他们很多都有公司，公司为了把自己的艺人包装的更加高端优雅的确会穿这些高贵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啦，有的时候都没办法啦，你别这么激动，学会理解别人哦！”

张号又点上一根烟。“其实我们有设计师的，他们也很强，很厉害，只是没有那么大的舞台。我记得冠希哥有一次采访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虽然不了解他的为人，对他的生活也不想接触。但是他的那句话，真的让我一生都尊敬他。”

“从madeinchina到designinchina。”

（从中国生产到中国设计。）

张号眼睛都有一点红了。

童姐把橘子递给张号。“小号你别太生气，其实论服装的工艺，我们确实不如人家，他们发展的时间很早，比我们早了太多，你知道几十年前，祖国还饱受战争之苦。建国以后经济才开始复苏，有些事情需要时间的。”

张号摆了摆手。“是，我研究过，所以我也有所了解，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精髓之处。”

童姐提了提眼镜。“你是说？女红？”

张号伸手过去跟童姐拍了一下。“我的天呢，童姐我真的爱上你了，跟你这种人聊天真的是太轻松了。”

“对，就是女红，刺绣的工艺，没有人可以超越。我敢说这么一句话，全世界最好的刺绣大师全都在中国，他们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强大的理由。”

“因为他们此了一辈子。”

“上学学习肯定是对的，但这个几十年经验，可是学不来的。”

童姐点点头。“你说的对，他们有一天一定会被发现的。”

张号抹了抹眼睛，其实他没哭，但是眼睛真的红了。可能说？对于梦想多少都有点执着吧。

“字母只有26个，但是我们中国文字有多少个？”

童姐想了一下。“恩，《新华字典》里面记录的大概有11200个左右。”

张号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不是吧，大哥，这你都知道？”

童姐得意的笑了一下。“你猜？”

“还有字体，每个国家的文字都有字体，但是我们的书法是不是输给任何人的。”

童姐点点头。“你说的对，可以啊小号，我今天对你刮目相看啊，我以为你真的是吴下阿蒙呢。”

“切。”张号白了童姐一眼。

“哎，小号，那你去当设计师的话，你会怎么做？”

张号想了想。“我觉得我可能会更多的考虑来自中国的元素，各朝各代的服饰，都可以参考。还有图案，就是pattern。还有文字。”

童姐捂嘴笑了笑。“图案你也不服？”

张号又激动了。“我服谁啊我？弄几桶油漆泼墙上就叫街头艺术家了？就叫涂鸦大师了？那这么说的话，中国可以更多，因为我们人多。”

“我特别讨厌那些什么都是外国人好的，真的是。”

童姐又掏出一代杨梅递给张号。“哎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有的人确实很有水平，你不要盲目评价好吧？你就是心里有气，所以看谁都不爽。”

张号吐了一口烟。“我盲目评价总比那些盲目跟风的强好吧？多少人一顿买就是说因为品牌效应，这东西火了，胡乱地买，瞎特么捧。都是这些人炒起来的。”

童姐也叹了口气。“愤青小号。”

张号看向童姐。“童姐，我也算正式加入天青了，我能摆脱一件事吗？”

童姐点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