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前往翼城的路上。

我：“嗯。张，天，乐，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机智的话题来“请教”我哥。那是关于“杀鹿”的问题，就是之前我坑祝温的那个问题。

张天乐：“哦，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喂喂，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我没好气的说。

张天乐：“你问的问题太深刻了。反正该死的还是要死，该死在你手上的还是要死在你手上，一个都不会少。能不多杀就是正义了。”

我：“什么嘛，我杀了一只鹿把晶石切两半不就行了。”

张天乐：“切不了。”

“如果能切呢？”我依旧不依不饶。

张天乐：“那就切呗，恭喜你可以少杀一半了。”

我：“等等等等，我重新来问。”

张天乐：“不用问了。学校是想让学生适应一下宰杀大型动物的感受。特别是流血不止的残忍景象，促进大家心理承受力的提高。你知道为什么每年都有好多人挖矿吗？有的小组杀了一只猎物就受不了了，主动去挖矿。就算挖矿非常辛苦，他们也不愿意再杀那些动物。学校通过五人一组的方式，让各个组内产生猎杀和挖矿的分歧，哪个选择都会出现牺牲部分人的选择自由。学校已经恶意满满了，你就不要再撒盐了。小鹿是挺惨的，其他小组里的人更惨。我先说好，我绝对不想挖矿。”

他好冷血，好可怕，离他远点……

今天有点不正常，好想扇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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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觉得把这种黑暗的事堂堂正正说出来就有多了不起。而且我也反对学校像这样，提前让学生体会什么是不公平。因为这种事永远不可能解决，也永远不可能适应。人生里少碰到一件，幸福就会多一点。话说人都这么大了，谁要听“社会是不公的”这种悲惨大人经常教育自己小孩的论调。

然而，往往那些人都会在别人受挫之后，得意的说：“看，我说的吧。你要知道啊，社会是不公的。”就和那些个看别人买彩票，用概率学一顿乱批，然后在别人果然没有中的时候说，“看，我说的吧。买彩票就是浪费钱”一个样。

有本事你就告诉我怎么中奖啊？有本事你烧菜的时候全烧素的啊，吃肉不是浪费钱吗？

吐槽归吐槽，不过老实说学校做的也是绝，什么都不说，暗地里直接真刀真枪的上了。我虽然看不惯，但道义上并不能说学校做的不对。反而要是我管学校，说不定也会这么干。就算自己看不惯，不过学校嘛，功能性决定了它该做的事。又不是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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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认为这样，不去想就杀掉无辜的生命，就是对的了吗？难道你认为，既然改变不了它们被杀的事实，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宽恕自己了吗？”

说话的是雨纱，冷冰冰的，那是做出来的敌意，因为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雨纱凶人的时候不喜欢瞪别人，也不喜欢做什么表情。她喜欢用幻术扭曲光线，让被骂的人感受到她的愤怒。好几个男生女生被她凶过之后，貌似都有了心理阴影。

张天乐：“怎么讲呢？因为语言的力量深不可测，稍稍改变点说法颠倒黑白，所以我不太喜欢讲这种事。比如我这样说。我们杀了它们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只有变强以后，才能阻止这种猎杀的发生。如果，现在我们不能隐忍杀害他们时，心中的痛苦，看似拯救了生命，但其实是自己逃避自己的责任，就是将来保护千千万万生命的责任。误以为同情就可以让世界幸福，其实同情不过是逃避战斗的懦弱行为。一个英雄，既伤害着，也痛苦着，只为了拯救更多的悲剧，他们在鲜血洒满的荆棘之路上独自行走。那看似冷血的背后，其实是超越所有人的承担与坚强，那不被理解的杀戮背后，其实是通往光明之路的峡口。”

我哥面无表情的说着，文采随意的飞扬，而且逻辑上那么有道理，用词也很有感染力，但是怎么话一出口就黑暗的不行……

那种打心底里觉得这种问题很无聊的感觉。就像他此刻所表现的一样。

“好厉害，我见过的人里从来没人能讲出这种话。”祝温由衷的夸赞。

他这么一夸搞得我都想鼓掌了。

“真的好厉害，鼓掌。”小直带头，搞得我真要和大家一起鼓掌了。

“你们果真是兄妹，一个比一个能说。”雨纱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我：【嘛，算了，反正是问题太糟糕了。】

而且这一番脑残又中二的回答，搞得周围的同学全都自觉停止说话，凑热闹的人都开始鼓掌了。

之后，我们走着。而你，一直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我瞅了你好几眼，你终于开口了。

张天乐：“鸢宁，到了翼城，去明烁家看看吧。”

我：“那当然了。山洞里被救了以后，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叔叔阿姨道别呢。在他们家受了这么多照顾……我们一起去吧！”

张天乐：“不，我这次就不去了。”

回绝了。

你真的在思考着什么，像是很沉重的事情。

张天乐：【转世的秘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而且，明烁马上就要搬去魔族了。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告诉你一些事情。那样的话，至少有个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