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深山里传里几声枪响。枪声从几里外的深山中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在寂静的山村里，惊起了一大群飞鸟。陈大娘和吴明明醒了，吴明明问：“什么声音？”陈大娘：“可能是枪声。石头说狩猎队进了山，正在打豹子呢。”

陈大娘看东方已经破晓，便说：“明明，你再睡一会儿，俺煮上一锅红枣莲子粥，当今天的早饭。”吴明明也站了起来，说：“大娘，我帮您做饭吧。省得玉红姐总说什么也不会。”

陈大娘告诉吴明明：红枣、莲子、大米的用量，告诉她怎样煮粥。吴明明非常聪明，一学就会。俩人很快做好了早饭。吃完早饭后，陈大娘说：“明明，咱们女人多学一份手艺，就多了一份魅力。做饭是必须会的，你还要学会缝补衣服，绣花刺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俺就教你绣花吧。”陈大娘从柜子里翻找东西。

“以前，还是俺当姑娘的时候，村子里的姑娘们都要学针线活儿。如果哪家的姑娘不会绣个花、不会做针线活儿，她会嫁不出去的。”陈大娘找出一个绣花的小布袋，递给吴明明。布袋是浅蓝色的，上面绣着几枝草花，细细的草梗，绿绿的叶片，紫色的小花，把布袋装饰得非常清新、淡雅，还有几分山野气息。有一两枝草叶还没有绣完，只是起了个头。

吴明明：“大娘，您绣得真好看。”

陈大娘：“一般吧，俺小时候就喜欢绣点东西。绣的时间长了，手法就熟练了，绣的图案也复杂了。这个图案很简单，你正好拿来练练手。”

吴明明接达袋子，问：“这个袋子是做什么用的？袋子也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

陈大娘：“这是装茶杯用的。娃儿他爹在工地上干活儿，工地的工作多累啊，他每天要流好多汗，就用玻璃罐头瓶当水杯喝水，刚倒进热水时瓶子烫手，人出汗时手又滑，容易抓不稳瓶子，俺就想给他做一个茶杯套。家里的农活儿多，总是抽不空儿来。做了十几天，还是没做完。就是这个。俺在袋子上绣几朵野花，就是让他在干活时，看到这几朵花，就能想到家里，别把俺和孩子们忘记了。”

吴明明：“哦。那么，又怎么没绣完呢？”

陈大娘：“那年工地上出了事故，娃儿他爹正弯着腰干活，被重物砸到了后背，工友们把他送到医院，可是伤太重了，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陈大娘眼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

吴明明：“大娘，对不起，让您想起伤心事了。”

陈大娘没有回头，说：“没事儿。已经过去十来年了。心里早就不疼了。”

陈大娘回身对吴明明说：“明明，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一定不要错过他。不要等到他离开了，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他。”

吴明明似懂非懂地说：“嗯。”

门外有人喊着：“陈大娘！”来人边喊边走进屋来。原来是杨石头。杨石头背着竹篓，手拿着斗笠，似乎要出去捉鱼的样子。

石头：“大娘，今天早上我哥回来了，他说：他们已经捉住那只豹子了。”

陈大娘：“那只豹子大不大？”

石头：“我哥说，那豹子像一头小牛一样大，足有200斤呢，连打了两发麻醉弹，都没有放倒它，后来又补了几枪，它才倒下。”

陈大娘：“后来呢？”

石头：“听说送去市动物园了治伤了。”

陈大娘：“你哥这次回来，是不是要住几天？”

石头：“他很忙，他给村东的陈叔送300块钱，就急着回去了，他说还有救援的任务。”

陈大娘：“你哥真是个忙人。那么说，豹子被捉住了，俺们就可以上山干农活儿了？”

石头：“是啊，我这不是告诉您吗？我山上的茶园早就该采茶了。我这不打算去采茶吗。”

陈大娘：“石头，俺们家的茶园也该采茶了。俺和明明也要上山采茶，你等一下，咱们一起去。”

陈大娘给吴明明找来背篓和斗笠，三人带好东西一起上山了。

上山两里多路，就到了茶园。陈大娘手把手地教吴明明怎样采茶，怎样选择茶树的嫩叶，要采几片嫩叶等，吴明明很快学会了采茶，但是她采的比较慢，过了半个小时，陈大娘已经领先她二十来步了。石头的茶园离陈大娘的茶园很近，也就隔了四十来步的样子，石头抬起头直了直腰，向陈大娘说：“大娘，您的山歌唱的好听，俺好多年没听您唱山歌了，您就来一段吧。”

陈大娘：“大娘十几年没唱山歌了，词也忘了，调也不熟了。”

石头：“大娘，村里谁不知道您唱的山歌最好听，您就唱一首吧。”

吴明明：“大娘，您就唱吧，我还从没有听过山歌呢。”

陈大娘：“好吧，我就随便唱一段，词也记不清了，唱到哪儿算哪儿。”陈大娘清了清嗓子，边采茶边唱了起来：

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

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得茶满园。

春天采茶抽茶芽，快趁时光掐细茶。

风吹茶树香千里，盖过园中茉莉花，

采茶姑娘时时忙，早起采茶晚插秧，

早起采茶顶露水，晚插秧苗伴月亮。

采茶采到茶花开，漫山接岭一片白，

蜜蜂忘记回巢去，神仙听歌下凡来。

杨石头和吴明明都大声喝彩。听完了山歌，大家采茶更加有干劲了。又采了半个小时的茶，吴明明正在低头采茶，忽然身后小路上有人喊：“采茶姑娘，我向打听一个事情。”

吴明明回头一看，在远远的路边，有个穿运动服的小伙子拿着张纸向她招手。小伙子的后面还有两个人，他们都背着旅行包，他们好像是来自然保护区度假旅行的。穿运动服的小伙子沿着田埂向她跑了过来，指着纸上的人像问吴明明：“采茶姑娘，你见过这个女孩楚宇虹吗？她是在飞机失事时在这附近失踪的。”

吴明明摇了摇头：“除了我姐陈玉红，我再也没见过别的女孩。”

小伙子：“如果你见到了陌生的、受伤的女孩，就打这个电话，我们会有重谢。”说着他把那张纸递了过来。吴明明看了看，纸上有一个女孩的头像，下面还有几行字，是一张寻人启示的传单。可是她一个字也不认识。吴明明：“我不识字，也没有电话，这张纸我不要了。”她把传单还给了小伙子。

小伙子很惊讶：“不识字？你真的不识字？这么美丽的姑娘居然不识字。真是太可惜了。”小伙子叹惜着回到了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