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家学渊源，对练气之法颇有心得。天下功夫异曲同理，水立就以自家功夫的最高境界来恭维老者，果然一发即中，老者显得极为高兴。至于所说到的杀气，乃是听到秦可和老者的谈话所发挥来的。水立注意到，秦可并没有凝聚什么精神去搜集周围的动静，而是用眼睛盯着老者，老者显出一丝紧张的神色，他就说有杀气过来了。水立注意到，老者虽然做出闲适之状，室外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在牵动着他的神经，初时，外边情况不大好，他就显得较为凝重，后来，外边的情况缓和了下来，他的神情显得较为舒展，后来外边好象没多大事了，只是在议论纷纷，老者变得没事人一样了。实际上，在心里边，水立觉得老者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可此时此刻，只能吹捧，那些话说出来，水立觉得自己都浑身在冒凉气。

栖云伸手拉过来水立，让他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水先生是哪里人氏，府上治什么产业？”

水立正要回答，忽听人声喧哗，秦可等人返回屋来。只听那姓于的高声嚷道：“师父，秦可师兄真是好样的，硬是把那李总管给打跑了，我们刚才检查过了，他一共中了我们的十三枚针，不死也要脱层皮。他的那双腿，这次估计是保不住了。”

栖云点了点头：“你们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这几十年来，朝庭把我们欺负得也够狠的了，迟早要狠干他一票。你们信不信，那李总管他们杀了人，肯定会把责任推到我们派的头上。老子才不受这窝囊气。不搞得风城鸡飞狗跳的，我们栖云派还有面子吗？”

秦可道：“这都是师父教诲的结果，弟子有什么功劳？”这时，他看了水立一眼，随即呆了一下，目光中的亮光闪了下，随即垂下了眼睑。

水立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想：这栖云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可更不是什么好鸟，陈大人的死，十有八九和这秦可有关系，我该如何去做？

那姓于的叫道：“那老不死根本就不懂我们的针，还说什么我们的针是预先埋到土里的，岂不可笑。还说我们比绝色神针更坏，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栖云脸色忽变，狠狠地说道：“于千，这事不要再提。”

那于千抖了一下，话也说不完整了：“师父说的…是，弟子…铭记在心。”

栖云一跺脚：“你们都象秦可那样就好了，我也少操多少心。看看，这位年轻人，对我们一点都不了解，见识就不知不你们高出多少倍。”

众弟子见师父发火均不敢作声，水立一下子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好半天，忽有一个声音幽幽地说：“师父，都是我不好，为了我一个人，害死了好几个师兄弟的性命。”原来是黄姑娘。

栖云一皱眉：“这里有你什么事，不要说话了。我们在刀尖过日子的人，早就将生死至之度外，别说为了你一个人牺牲几个人，就是这满屋子的人全死光了，也要干的。”

秦可突然道：“师父，这个地方不能呆了，那老不死此去，必然调集人马，前来围剿。我们必须快走。”

栖云点头道：“秦可言之有理。把东西打点一下，我们马上动身。”

这时有个弟子过来请示：“这间房子的主人该怎么处理？”

栖云一声狞笑：“他们当官的敢胡乱杀人，我们就不会吗？还不去做？”

几个弟子领命出去了，不一会推进来十几个人，有男也有女，有老也有少，一个个被捆作一团。水立这才知道，现在所在的房子是一个村民的，只因地方比较隐蔽，被栖云等人临时用来作为住处。